天下文章—— 苏老师的节目

作者简介： 刘万祥，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赤峰市作家协会理事，中等职业学校高级讲师。在全国50余家刊物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500余篇（首）。出版有散文集《生命经典》、《记忆里的炊烟》和诗文集《诗情浩荡》。其中诗歌《你以温柔的手臂挽着中国——写给我们不屈不挠的农业》获得《淮风》诗刊“征文”一等奖；《发光的沉默》被香港金陵书社出版公司翻译成英文收入“诗人诗历”。散文《老钟》被选入内蒙古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幼儿师资培训项目”的《语文》教材中。

苏老师的节目

刘万祥

赤峰师专中文系有个叫苏联绍的老师。我在那儿读书的时候，他是中文系的系主任。可我和我的同学们没人喊他苏主任，只叫他苏老师。那时的我们单纯得不太注重一个人的官职，哪怕见到的是校长，也同样称老师。我们觉得在学校里，“老师”是最自然最亲切的称呼，如果带上官职，就人为地有些等级和距离的成分在里面，更何况苏老师还兼任我们的《文学概论》课，所以我们都自然而亲切地称他为苏老师。
        苏老师个儿不太高，瘦瘦的，戴一副黄框近视眼镜。虽然那时他已50 多岁了，但精神矍铄，讲起课来和蔼动听。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可给我们的感觉并不威严，想象不出他会有什么不好的脾气，也想象不出他还会开什么样的玩笑。总之，他给我们的感觉是那种比较正统，不苟言笑而又慈善的老人。
        那年元旦，我们中文系开新年联欢晚会，所有的中文系老师都参加了。我们把精心准备的一个个节目表演给老师，老师们也受到了感染，都主动地表演节目与我们一起联欢。在差不多所有的老师都表演了节目后，主持节目的文艺委员才突然意识到坐在墙角的苏老师还没表演。于是，在她的提议下，热烈的掌声把苏老师请到了晚会表演的正中。
        苏老师有些惶惶地，说：“我……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我……实在是没什么节目……”
        大家只是鼓掌。一阵掌声落定，苏老师说：“要不然，我给大家出个谜语吧，看你们能不能猜出来……我的谜面是：北极熊吹牛皮。”
        大家一阵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苏老师见大家猜不出，笑了。指着自己说：“我呀——苏联绍（哨）呀！”
        那时苏联还没解体，是世界上的超级大国，被称为“北极熊”。
        苏老师揭完谜底就想回到座位，可大家不依不饶，说这不是节目，非得再来一个。没办法，苏老师又想了半天，说：“我给大家表演个口技吧——学个蚂蚁叫唤怎么样？你们要注意听，看我学得像不像。”
        大家屏住气息。苏老师表情严肃地站了足足有2分钟，也不见他表演——大家以为苏老师是在酝酿感情，寻找感觉。可苏老师却说：“怎么样，我的蚂蚁叫声好不好听？”
        大家奇怪：“你根本就没叫，我们一点儿都没听到声音。”
        “对呀，蚂蚁叫本来就不出声的嘛！”
        这个苏老师，很是“逗”了大家一回。
        一晃，30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苏老师这两个很平凡的节目，就让我联想起许多已远去的美好岁月。不知苏老师现在在哪里，他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