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闲话|楼下的那条小白

回家四月有余。

到家的那一天，是晚上，已经接近凌晨了，提着行李箱走下梯阶的时候，发现了一团白色的蠕动物在前方趴着，我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很少回来，以往大概就待一段时间就撤了，所以它龇牙咧嘴地面对着我。

我并不惊讶，毕竟是很少见到的人，有这样的场景是它自己的职责。

之后又隔了几天，大概是一周后，再次回来，它依然保持这样的状态。我想，时间应该是一味良药，它总的认熟吧？就这样静默着到了现在，它总算是不龇牙咧嘴了，但也未曾见到摇头摆尾。

四月间，我大概见过它很多次，见证着它从全身的白毛到现在的全身的毛被剃，还戴了一个类似于头套的东西。疫情严重和后期基本平稳的时候，出门时它总是蜷缩在出门必经历的口子上，父母和妹妹经过时它没有任何反应，我经过时不看它还好，看它就要龇牙咧嘴。我想上辈子它一定和我有仇。

我已经十年没有喂过狗了，可能对于与动物的沟通也产生了退化。我相信动物总是能够通过感受人的心情变化而变化自己的，它们都是一样的生灵。所以面对楼下的小白，我总是会注意到它，试图与它亲近，但多次尝试均无果。

现在是第四个月的末尾，大概从3月末还是4月末的时候，它不龇牙咧嘴了，戴上套、剃掉毛的它显得非常瘦小。依然非常的高傲，甚至我都没有看见它对自家主人摇过尾巴，唯一一次看见还是楼下的老婆婆叫它吃饭。

它是我见过最高傲的狗了。旁边坐在石凳上的民警，坐在它家门口摆放桌椅上的人群，别人召唤它的时候，它总是高傲地起身走到另外的地方，趴下或者闭上眼睛养神。时不时看见它走到道路上，给它吹个口哨，转过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挺直身板又继续往前踱着小步。

今天晚上看见它了，和它四目相对时，它又高傲地扯过头踱着小步离开了。

它来这个地方应该很多年了，我来的时候它就在了，楼下的那家主人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年了。小白也许年龄已经很大了，有这样的状态大概是情有可缘，或许我也要思考为什么我对于动物没有吸引力了。是我身上已经多年没有动物的气息引起的吗？

除了小白犬，还有一只大白猫，回来时它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感觉要生了，不过最近四个月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它了。它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走到学田湾街道附近的一处草丛里，一位清洁工阿姨总是会找时间给那里的流浪猫一些饭菜，那里除了有一只猫妈妈，还有好几只小猫咪，这四个月，他们都长大了。还有下坡路附近的一家火锅店里，那两条小花狗，也在这四个月里长成了大花狗，当然，它们都不认识我，也不会因为我的口哨对我摇晃尾巴，但我还是把他们记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