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暂避水泊以待招安
那一天,平时毫无主见的唐僧突然玩真的,十分坚决的赶走了孙悟空。再看另外两个队友,猪八戒对唐僧的决定表示“好,支持,威武,有希望了。”孙悟空其实是想让沙老三为自己求个请,于是说:“你是个好人。”沙老三觉得墙倒众人推,他不推就不错了,求情是万万不能,于是比起嘴巴装聋哑人。孙悟空无奈,落寞的离开了取经团队。
关键是孙悟空离开团队去哪?这是个问题。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去花果山。去花果山就意味自己又要当妖王,离组织就会越来越远。上一次脱离团队,孙悟空是主动离开,一点也不想去花果山,就去了东海龙宫,对于孙悟空来说,这算是到家门口都不去看一眼。这一次孙悟空站在云端,内心无比彷徨。因为他不确定观音菩萨是怎么想的,更不确定如来佛祖是怎么想的,更更不确定玉皇大帝是怎么想的。那孙悟空能去哪?这时候孙悟空突然发现,自己没朋友,所以不可能去朋友家住几天。
要说起来,孙悟空当年朋友遍布三界。朋友中不乏满天诸神、各路妖王、人间散仙。别的不提,光结拜兄弟就有七个。这七个兄弟里面,有六个是妖王,有一个是镇元子。但是孙悟空也明白,漫天诸神当初给他面子,是因为他是玉帝亲封的齐天大圣。现在的孙悟空是自封的齐天大圣,又没了体制,天神们够呛尿他这一壶。妖王们更不用想,孙悟空自绝于妖界,妖王们也不惜的跟他结交。镇元子更不用想,孙悟空是佛家的人,那哥俩以兄弟相称。如今孙悟空仙不仙妖不妖,孙悟空还真没脸见这位大哥。
想想看,孙悟空这些年混的,能感到一丝温情的地方就是家里。猴子们对他是无条件崇拜,无论是当年的石猴还是后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回家,暂避山头以待朝廷招安。
五百年了,离开家五百年的孙悟空回来了,可惜家的样子跟五百年前大不一样。想当年这里是十洲三岛的祖脉,物产丰富,生物多样化。孙悟空在此自称齐天大圣,汇集了七十二洞妖王,组织了将近五万成员的军队,结盟了以牛魔王为首的六大圣。成为了妖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妖王。这种声势地位,怕是只有魔兽中的巫妖王和水浒中的宋三郎能与之相提并论。可惜孙悟空这次回来看到的是一片焦土,动物没有了,水果没有了,连草地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这恐怕是中国传统造成的。打一场胜仗,如果不把对方老窝端了,怎么能算成功呢?所以项羽烧了秦朝的咸阳,朱温拆了唐朝的长安,蒙古人毁了金中都、汴京、宋临安,明军拆了元大都,李自成烧了紫禁城,洪秀全毁了南京城。二郎神擒拿孙悟空,自然要毁掉花果山。正如孙悟空灭了一个妖怪就烧掉人家洞府一样,二郎神彻底烧毁了花果山。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猴子们对毁掉自己家园的二郎神没有恨,没有怨,反而滋生了很多敬仰,这帮恬不知耻的猴子,居然称赞毁掉自己家园的二郎神为二郎菩萨。更诡异的是孙悟空这么大脾气,居然也对二郎神毫无怨恨之言。而且他俩再次见面的时候,孙悟空称二郎神为大哥。可见猴子也是崇拜强者的。花果山就是二郎神烧的,孙悟空能怎么样?可说呢,都不能去报仇,还能提这茬吗?
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柿子就找软的捏。二郎神成了老大哥,这仇不能提。那怎么办呢?就找个能欺负的,比如上山打猎抓猴子的猎人。所以不好意思,勿忘山耻,抵制傲货,弄死傲来国这帮猎人。
其实从猴子的角度看,猎人是残忍的。他们不仅杀猴,还变着法的吃猴子,一点猴道主义都不讲。至于活捉的猴子,就弄到街上耍猴,搞表演。经过猎人们的努力,他们干掉了六千多猴子。猎人们可恶,孙悟空决定放大招让猎人们团灭。这个大招,杀伤力巨大。孙悟空仅仅是施展过一次。这个大招不是菩提祖师教的,我大胆猜测一下。这招是孙悟空当年被大黄风打残之后学来的。虽然孙悟空不会三昧神风,但是他决定给自己的风来个加持。他派猴子们用石块堆了很多石堆,等到猎人们组团来到花果山,孙悟空弄起了大风。孙悟空的风杀不了人,但是吹起的石块可是能砸死人。就这么一阵风,加一堆石块,让一千多猎人瞬间团灭,死的那叫一个惨。
孙悟空下令,扒了猎人的衣服留着穿,留着猎人的旗子自己用,杀了猎人的马做成肉干。对了,还有猎人的尸体,全扔进万丈深渊。
这些猎人,做了二郎神、唐僧、八戒、沙僧的替罪羊,让孙悟空心情好了很多。一般来说,大仇得报的人会感到无比的空虚,比如诺森德的阿尔萨斯王子。孙悟空作为一个修心多年的散仙,也算得上是专家级别的。如今的孙悟空开始思考人生,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还原花果山的本来模样。是孙悟空的一个任性,挑起了花果山和天庭之间实力悬殊的战争。作为战争的发起者,孙悟空对四万多猴子变成六千猴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这件事,孙悟空也想通了。既然自己注定不做妖,那就还给猴子们一个可以有美好的生活家园。然后孙悟空打出了大旗:“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齐天大圣”的大旗。
如果组织上没有抛弃孙悟空,一定会来找他。如果组织抛弃了他,那就在另做打算。直到有一天,孙悟空看到了猴群中掺杂着一个非主流,没有错,这个非主流就是猪八戒。看到猪八戒的到来,孙悟空可以说是心花怒放。还用问吗?无事不登洞水帘,肯定唐僧遇上了一般人都搞不定的麻烦了。如果仅仅是这样,孙悟空就感到高兴,那就太小看孙悟空了。
唐僧身边有一队神仙暗中保护。如果遇到搞不定的妖怪,他们一定会通知观音菩萨和玉帝。那到时候不是太白金星来,就得是观音菩萨来。既然猪八戒来到花果山,说明组织上没出手。为啥组织上没出手,说明组织上没有抛弃孙悟空。事实上我们知道孙悟空搞不定的妖怪多了,但是只有孙悟空搞不定的时候,重量级大神才会出现。所以说孙悟空高兴的是组织上的信任。
但是自己当初是唐僧赶走的,哪能是说请回去就请回去?所以孙悟空简单挣扎了几下,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呀咩跌,就换上了行者装束,准备走人。
走归走,关键是怎么跟猴子们解释。幸好猪八戒给了孙悟空一个绝好的台阶,说黄袍怪骂他。于是孙悟空是这么跟猴子们说的,他说唐僧并没有开除他,而是叫他回家看看,现在看完了,得去灭了那个骂他的黄袍怪。于是孙悟空驾起筋斗云,趁碗子山空虚,直捣波月洞。到了之后,孙悟空很卑鄙的抓了黄袍怪的儿子,用以要挟百花羞释放沙僧换儿子。百花羞赶紧放了沙僧,但是孙悟空食言了。
其实孙悟空这次被开除,最恨的是沙僧。毕竟他和唐僧、八戒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俩迫害自己很正常。孙悟空跟沙僧谈不上交情,但是最起码没仇。当初孙悟空吃人参果都没忘了沙僧。而且关键时刻,孙悟空对沙僧说:你是个好人。言下之意就是让好人沙僧帮他说句话,但是沙僧没有这么做。所以孙悟空最恨沙僧,以前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孙悟空见到沙僧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沙尼!师父念《紧箍儿咒》,可肯替我方便一声?都弄嘴施展!要保师父,如何不走西方路,却在这里蹲甚么?(原文)”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你这个娘们一样的人当初居然不帮我说话,现在不牛逼了?
完事之后孙悟空开始对百花羞展开了思想教育工作,经过谈判,百花羞决定跟孙悟空合作,抛弃了奎木狼。接着,孙悟空变成百花羞忽悠奎木狼,还吃掉了奎木狼修炼了不知道几千年的内丹。
奎木狼知道孙悟空的名头,并没有想翻脸。说你都让人家开除了,还管这事干啥?再一个,我也没骂你啊,是猪八戒那个穿老婆舌头的瞎说的。
孙悟空一看奎木狼不聪明啊,骂不骂的还重要吗?重要的是得揍他表明立场。俩人开展了一场高规格的大战,奎木狼一琢磨,儿子死了,老婆还不知道活不活,又惹上了孙猴子,算了,跑吧。所以奎木狼施展神通,跑得无影无踪。
孙悟空会千里眼、筋斗云,但是居然眼睁睁的丢了奎木狼。经过简单的分析,这货得跑到天上去了,要不自己怎么没看见呢?所以孙悟空一路杀到了天庭的通明殿。四大天师赶紧启奏玉帝追查这个案件。等纪律大神拿过来打卡机一看,奎木狼十三天没打卡,肯定是他。
然后尴尬了,奎木狼同志没回天庭,而是藏在下界。后来接到同部门同事的电话,奎木狼这才上殿面见玉帝。
玉帝很不解,天庭日子这么好,为啥私走下节下界当妖怪呢?奎木狼的回答总结出来就是一首歌,因为爱情。玉帝罚奎木狼去给太上老君烧火,烧的好就官复原职。简单说基本上就没有处罚。
有人说不对啊,天庭的刑法不是很重么?对比沙僧和八戒,对奎木狼的处罚是不是太轻了。其实这事得看场合,沙僧是在蟠桃会上打碎了玉玻璃,成何体统。八戒喝醉了调戏嫦娥也就罢了,居然还一嘴拱倒了斗牛宫,没杀他真不错了。再一个,玉帝又不傻,奎木狼啥实力?八戒、沙僧啥实力?早看这俩废柴不爽也很有可能。
孙悟空回去带了百花羞回朝,解救了唐僧,变成了超级英雄。唐僧内心五味杂陈,看见孙悟空怪不好意思的。但是这次没等来观音菩萨,没等来太白金星,没等来身边的守护神,救自己的居然是孙悟空。唐僧再想想悟空走后饿肚子的感觉,发现看上去团队干活的是猪八戒,实际上最有价值的还是孙悟空啊。
唐僧还提不提杀了三个人的事?不提了。不就杀三个人么,下不为例呗,多大点事啊。可没人告诉唐僧孙悟空干死的那三个是妖怪的尸身,但是唐僧不再追究孙悟空的杀人之罪。可见杀不杀人的,在唐僧心里就是个把柄。这事大不大的完全看心情。
其实这段故事最重要的内容就是没有孙悟空之后团队的的心路历程,这段故事下节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