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艰难唯一死
18岁的宋代少年王希孟在画完纵51.5厘米，横1191.5厘米的传世名作也是绝唱《千里江山图》后，于次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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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艰难唯一死。
怕死是人的天性吧，细细想来，
人们为什么那么害怕死亡？
死亡意味着什么？
终结。
意味着所有可能性的终结。
不仅仅是快乐，还有痛苦和烦恼，一切的终结。
但并不是所有痛苦至极的人都选择死亡，
可见害怕死亡超过痛苦。
死亡意味着什么？
失控。
意味着你甚至无法决定死亡的方式，
还有临死的尊严，
不是每个人都能“死得其所”，
不是每个军人都能“醉卧沙场君莫笑”马革裹尸还，
不是每个人都能死在爱人怀里，
不是每个人都能久病床前有孝子。
《千里江山图》局部
死亡意味着什么？
未竟，不甘。
意味着戛然而止的音符，
“中道崩殂”、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遗恨......
死亡意味着什么？
痛苦，不适。
意味着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再喝一口水，
再握一握至亲所爱的手......
都不能了。
但是，死亡的存在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件好事。
有一次跟朋友聊天，朋友如是说。
作为一个生物学博士，他解释说：
正因为人们拥有对死亡的恐惧，
人们才会珍惜生命和时间。
想想看，如果没有死亡这回事，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将千年万年地活下去，
我们将如何选择生活的方式？
造物主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和设计。
《千里江山图》局部
所以，尽管从太古之初，
先民就创造了神话和传说中
不死和永生的神仙鬼怪形象
来抵御生命必然消逝和死亡的恐惧，
但我们依然只能接受自然规律，
树在春天发芽冬天干枯，
花在自己的花期里绽放和凋谢，
大多数动物的寿命都比人类短暂，
它们的枝干和躯体皮毛为世界奉献
食物、衣服、香水、家具、药材......
作为人类，
除了从一出生就开始对地球资源的消耗，
我们又为这个世界贡献了什么？
然而，
我们还不想死。
也有不怕死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不肯偷生的大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
灾难来临时用自己的躯体保护孩子的父母们......
总有一些东西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
同样是生命，总有一些不同。
《千里江山图》局部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也许，
每一个新生， 背后都有一个死亡。
每一个死亡，都悄悄孕育一个新生。
有些话，
已经说过了。
参见旧作：
我姑妄言之，
你姑妄听之。
2017.5.4于上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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