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奇案:丑妇使一石三鸟计害人,知县为报恩翻案,坏人最终凌迟

清朝康熙五十二年,山东单县有个大财主叫马元,他知书识墨,常常施舍穷人,很受百姓景仰。因为这事儿,马元自觉在当地很有面子,然而有一件不舒心的事,却一直让他愁眉不展。原来他未发迹之前,依父母之命,娶了老婆史氏。这个史氏,不仅样貌丑陋,无法生育,嫉妒心还强,脾气也很大,常常因为鸡毛蒜皮之事,跟马元吵得不可开交。

马元一气之下,就去翠花楼寻了乐子。这一来二去,就跟翠花楼头牌张水香熟识了。一天晚上,二人做完了美事,马元躺在床上,还在缓气,张水香又是倒水,又是捶背,伺候殷切。马元不禁感叹,“小娘子不仅漂亮,还如此善解人意,如果能娶你回去当老婆,那可真是人间美事。”

张水香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赶紧笑靥如花地说道,“如果马老爷不嫌弃的话,就给妈妈五十两银子,替奴家赎了身,奴家以后一定鞍前马后孝敬马老爷。”

原来,张水香早有了从良的打算,因此听马元如此一说,她立马来了兴趣。马元见张水香说得一本正经,顿时也是兴致勃勃,“此话当真?”

“嗯,千真万确。”张水香含情脉脉地看着马元。马元一拍大腿,猛地从床上坐起,抓住张水香一支小手就道,“可惜我已经结过婚了,家里那死婆娘肯定不准我休了她,更不准你做大——如果你真愿意跟我的话,可能只有委屈你做个小妾啊。”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遇见老爷在姐姐之后,自然该做妾,我不会介意的,只要马老爷愿意收留我就好。”张水香道出心声。马元听了,更觉这个婆娘懂事,于是第二天清早就去家里拿了五十两银子,来翠花楼替张水香赎身。翠花楼老妈子嫌银子太少,死活不给卖身契,没办法,马元只得再加了五十两银子,才把张水香迎回家中。

张水香从马元嘴里听说了史氏的蛮横后便格外谨慎,到了马家大院后,又首先拜会了她,期望同在一个屋檐下,能与她和平相处,共同伺候好马元。史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捣乱,这个马元肯定都不会赶走张水香的,于是她心生一计:先假意跟张水香好好相处,把她和马元稳住,再暗地里收拾这二人。

两个月之后,张水香有了身孕,马元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开心,几乎每天晚上,都跟这个小妾睡在了一起。史氏更是不爽,也就加快了算计二人的步伐。一天早上,吃过了早饭,马元出门办事。史氏赶紧跟上去说张水香的坏话道,“老爷,听说张水香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怀了身孕,难道你就不担心她背地里跟别的男人幽会,怀了别人的种?”

马元停下脚步,斜了史氏一眼,已然知道她是想从中挑拨离间,不由得冷哼一声道,“这两个月,我基本上每晚都跟她睡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怀上别人的种?”

“我说的可不是晚上——有私情的人,可不会分白天还是晚上啊。老爷您虽然晚上在家,可是白天,却经常出门啊!”

“你什么意思?”被史氏如此一说,马元竟对张水香起了疑心。

史氏知道马元的内心世界动摇了,便继续添油加醋地使坏,“都说'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这话一点儿不假!我听说这个张水香是个青楼女子,就知道她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本性,因此替老爷您多了一个心眼;每当您外出办事的时候,我就有心帮您盯着她,没想到还真盯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马元一口打断,脸上神情更是焦急。

史氏一本正经道,“我最近竟然发现张水香跟管家胡金搞在了一起——只要您一走,那个胡金就会跑到张水香房里。”

“他去她房间里干什么?”马元勃然大怒。

史氏坏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说他们还能做什么?”

“这对狗男女,竟然背着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马元一恼,立马折回家中,径直朝张水香所住的厢房跑去。彼时,张水香还坐在梳妆台前,完全不知道在马元出门后,已经有人偷偷潜入了她房中。

“pang”地一声,马元一脚将房门踹开。

张水香吃了一吓,慌忙停下手中画笔问,“老爷,您怎么了?”

马元也不说话,瞪着眼就在屋内一阵搜寻。就在这时,早就潜伏在屋内的那个人忽然从窗帘后跑出,夺门而逃。马元见那人的背影,正是管家胡金,不由得跺脚大骂,“胡金,你个狗东西,给我站住!”

嗯?胡金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房里来的?张水香正感到一头雾水之时,马元的巴掌已经朝她扇来,边煽边骂,“你个贱人,什么时候跟胡金搞在一起的?你是要气死我吗?”

“老爷,您说的什么话啊?我平日里跟胡金话都没说几句,怎么会跟他有私情?”张水香眼含热泪,心中酸楚。马元气急攻心,指着张水香道,“我亲眼看见,你还敢狡辩?”

“那可不是!如果不是老爷回来拿东西,恐怕还被你二人蒙在鼓里吧?老爷,捉奸捉双,如今之计,赶紧把那个胡金抓回来啊,不然这个贱人还要狡辩。”史氏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马元觉得在理,于是赶紧命家丁去把胡金抓来。可是胡金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马元无可奈何,只得拿张水香出气。

“请家法!”一声怒喝,马元便拿了一根手杖,将张水香打了个皮开肉绽。张水香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承认与胡金有私情,马元更是怒火中烧。史氏又当着众家丁的面在旁边添油加醋,“说不定某些人肚子里的种还是那个胡金的勒!”

“贱人!”马元听了这话更是气急攻心,对着张水香肚子又狠狠踢了几脚。这一踢,竟把张水香踢了个大出血。直到这时,马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赶紧请来郎中给张水香医治。因为这件事情,马元也气晕在床,几天之后,这老小子病情加重,竟然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刚刚好点儿的张水香闻言,又赶紧跑来殷勤伺候。马元心里忽然有些内疚,心中也在寻思:自己会不会是冤枉她了?

正沉思间,张水香端了个药碗近前,轻声道,“老爷,该吃药了。”

马元点点头,挣扎着从床头坐起。这时,史氏忽然闯进来,抢过那药碗说道,“这药黑乎乎的,若是有人趁机把毒放在里面也让人看不出来啊!老爷,你就不怕有人在药里放毒?”

“姐姐,您说的什么话,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用药毒杀老爷呢?”张水香辩解道。

史氏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哼,你都可以背着老爷跟胡金狼狈为奸,又怎么会干不出这种下毒的事情?”

说罢,这女人竟让丫鬟抓来一只猫,当着马元的面给那猫灌了些药水进肚。那花猫没挣扎得几下,竟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啊,药里果然有毒!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给我下毒!”马元见状,气得跳下床来又要扇张水香耳光。张水香慌忙跪下来说道,“老爷,我是真心来服侍您的,怎么敢在药里下毒?是有人陷害我的!”

话音刚落,“pang”地一声,马元竟直挺挺地倒在了张水香旁边。原来,这老小子气急攻心,竟活活被张水香气死了。史氏假意一阵哀嚎时,赶紧找人写了状纸,将张水香告到了县衙里。

根据《大清律例》之规定,凡是妻妾毒杀丈夫的,首先要打一百杀威棍,然后被判斩刑,情节特别恶劣的,则是另外一种更加残酷的死法:凌迟。当时,快要卸任的老知县看了状纸,命仵作检验了马元的尸体和那份熬好的中药后,便认为张水香毒杀事实成立,二话不说,先命人将其打了个半死,再将其收监,层层上报,准备秋后将其处死。

也是张水香命不该绝,两个月后,这个糊涂知县卸任了,新上任的知县姓汪,年轻有为。某天,无意之中,他翻看到张水香的卷宗时,忽然觉得这个女事主的名字很熟悉,赶紧去狱中看了她一眼。那时,张水香虽然受尽了酷刑,但容貌还未改变,汪知县一眼认出这是五年之前曾资助过他十两纹银上京赴考的那个恩人时,慌忙问了她事情的详细经过。

听了张水香的哭诉后,汪知县首先将史氏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于是立即找来两名精明的捕快,让他们首先去查那史氏的老底,再暗中监视她一言一行。如此地过了四五天,一名捕快便回来报告,“那个史氏,在马元被气死,张水香被收监之后不久,就辞去了马家十余号家丁,只留下管家胡金一人,随后又重新找了五六个丫鬟。现在,这个史氏,已经堂而皇之地跟胡金住在了一起,整个马家大院,俨然已经成了胡家大院。”

史氏不是坚称胡金跟张水香有奸情吗?她怎么会跟这个胡金搞在了一起?还有,马家的原家丁,为何全部被辞掉?很显然,这个胡金跟史氏有很大问题!汪知县将问题琢磨了一番后,又仔细看了卷宗,忽然发现这上面提到了砒霜这味毒药。一般人家里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毒的,要想得到此物,必须去药店购买。而药店售出此物,都要作详细记载的。于是汪知县又命捕快暗查了全城上百号药房,查到几个月之前,竟是胡金购买了此毒,用途写的是:马家宅子里老鼠太多,买此药实为制造老鼠药。其购买之期,正是马元被活活气死的前一天。在这之前或是之后,根本没有张水香买砒霜的记录。

如此看来,买砒霜的应该是胡金才对!如果胡金跟张水香有奸情的话,他肯定不会让史氏知道药里有毒,而事实却是,这个史氏竟然知道药里下有砒霜。综合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胡金与史氏有奸,二人联合起来陷害张水香才对。

有了这个推断后,汪知县立即命捕快秘密将二人抓到县衙,然后分开过堂。首先,汪知县提胡金过堂,二话不说,先打了这厮二十棍子杀威棍,再拿出他买砒霜的证据道,“大胆胡金,本官已经查到,两个月之前,是你购买砒霜,妄想毒死你家老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快把当初所做恶事从实招来?”

“还有,史氏已经招供了,本官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史氏已经招了?胡金并不知道汪知县是诈他的,慌忙说道,“大人,这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史玉珍让我购买砒霜,给老爷药里下毒,然后陷害少奶奶的。”

“如此说来,当日跑进张水香厢房里陷害她,也是那个史玉珍指使的了?”

“对对对,都是史玉珍出的主意,小人愚笨,可想不到这些坏主意啊。”

听胡金如此一说,汪知县不由得一拍惊堂木道,“哼,如果不是你与那史玉珍有私情,企图跟着她一起霸占马家家财,你会这么听她的话吗?你这狗贼,为了私欲,竟然连害两条人命,来呀,再给我打!”

胡金大惊:这个知县,怎么连自己是怎么想的,都查得一清二楚?天啦,他真是太神了!

受此震撼,胡金全部招供:没错,他确实跟史玉珍有私情,也曾想过在马家谋得一笔钱财后远走高飞,但他没想到,马元会被活活气死。原来,史玉珍为了除掉张水香,便让胡金去张水香卧室潜伏下来,等她带着马元来“捉奸”时,胡金从张水香卧室跑出,再在外面潜伏下来;等马元被气病在床后,史玉珍又偷偷让胡金去药店买砒霜,然后将毒药下在马元的药碗中,等张水香送药时,再来一招现场验毒。这一招果然奏效,马元当真以为是张水香下的毒,就要把她活活打死时,他却被气死了。这一点,史玉珍始料不及,不过她脑子转得快,趁机找人写了状纸,告那张水香谋杀,如此一来,张书香更是活不成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史玉珍做梦也没想到,曾经被张水香救助过的贫困书生会来到单县为她翻案。

案件真相大白后,张水香被无罪释放,胡金,史玉珍二人被判凌迟处死。据说,为了报答汪知县的救命之恩,几年之后,张水香竟以身相许,嫁给了这位汪知县,并为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本案中,史氏不但相貌丑陋,心地还如此之坏,实在让人气愤。若不是汪知县谨慎,复查此案,这个史氏想出的一石三鸟之计,可能就成功了!还好苍天有眼,最终让坏人史氏和胡金受到了报应,让张水香平冤昭雪,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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