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 (132) 大婚日新娘罔死案
大婚当日新娘罔死,验尸竟发现新娘变老翁
直隶河间府有个富户名叫杨庚,迟迟没有儿女,四十多岁时杨夫人诞下一子,取名杨续宗。可怜杨夫人生下续宗之后,气血耗尽不久便一命呜呼。杨庚未再续弦,聘请几个使唤婆子伺候续宗,杨庚对儿子更是视如掌上明珠,疼爱至极。
大图模式续宗五岁时,有江湖术士对杨庚说,若想其子长寿,需给他买个童养媳。于是乎,杨庚将邻村穷鳏夫窦大海之女窦秀儿买来作为童养媳养在家中。续宗自幼与秀儿福一起长大,两人也算情投意合。到了十八岁时,杨庚安排儿子成婚。大婚当日,十分热闹,杨庚很是欣慰。常言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是大喜之日,奈何却出了祸事。
大图模式转天清晨,杨庚见儿子儿媳迟迟不出屋吃饭,原本以为二人耗力过度,因此贪睡,于是再等了等,仍不见动静,于是命使唤婆子去喊两人起来吃饭。可使唤婆子喊了半天,也不见丝毫动静,直觉告诉杨庚,儿子婚房之中出事了。他撞破门板,进屋一瞧,天爷,了不得了。只见儿媳白条条死在眼前,儿子却不见踪影。杨庚不知所措,一边命人安排儿媳后事,一边命人四外找寻儿子,一边命人去通知秀儿之父窦大海。虽然秀儿一直养在杨家,可生父好歹健在,若不通知其父前来,只怕不近人情。
大图模式窦大海常年在外打零工,听闻女儿死讯忙辞工回家。到达之时,已经是三日以后。此时杨庚早已命人将棺椁下葬,窦大海质问杨庚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见女儿一面就将女儿下葬,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背着他?杨庚解释说炎炎夏日,尸体若不及时下葬只怕腐烂,因此没有等他回来就自行安排下葬。窦大海认为女儿系杨氏父子所害,于是跑到河间衙门告状。河间县令遂亲自带人与窦大海到了杨家,窦大海执意要开棺验尸。杨庚无奈,只好命人掘开坟墓,将棺椁抬出交给县衙仵作验看。万没料想棺材打开后,里面不是窦大海之女秀儿,而是个不知名的老翁,白发苍苍看年纪起码有六七十岁。
大图模式众人无不惊骇,河间县令问杨庚为何女尸变男尸?杨庚口瞪目呆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河间县令命人将他带回公衙升堂问案。可怜杨庚一把年纪,挨了八十大板,仍大呼冤枉。河间县令命人将其定肘收监,家中财产悉数充公。一月之后,突然有个自称杨庚之子杨续宗的乞丐击鼓喊冤,河间县令升堂问案,命人查明身份,此人正是杨庚之子无疑。杨续宗说出那夜经过,他说自己跟秀儿嬉戏,用手猛按其神潭,(注:古人文明,以'幽谷神潭’四字形容某个部位)突然之间,秀儿白眼一翻,便一动不动,探其鼻息,竟没了气息。(原文:戏掐神潭,匿笑方剧,忽寂不动,挑灯探息,死矣!)他因恐惧而遁逃,沦落为乞丐,前些日子听闻老父蒙冤,于是前来抵罪。河间县令命人将杨庚释放,将杨续宗定肘收监。如今儿媳之死查明,但棺椁之中女尸变男尸之事不知原委,于是河间县令贴出布告,悬赏知晓此事之人。
大图模式杨庚回家之后,到处借钱想要搭救儿子。一日,杨庚到外地借钱,路过一处摆渡时,见有个妇人在河边浣衣,仔细观看,竟是自家儿媳秀儿。杨庚上前一把抓住秀儿胳膊,秀儿见来者是公爹,不禁惊问公爹如何到此?杨庚问她为何“死而复生”?秀儿言说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要公爹跟她回家一叙。杨庚跟随其后到了一处破院,只见院内有茅草屋两间,很是简陋。进了屋中,除了破桌破凳之外,就只有一个土炕。杨庚不解,秀儿为何会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生活,又是如何至此?一番询问,秀儿哭着说出实情。她说那晚她只是昏死过去,没料想醒来之时发觉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中,于是拼命呼喊拍打棺盖。恰逢有对寇姓叔侄打此经过,二人听到坟冢有女子哭泣之声,仗着胆子将坟冢掘开,打开棺椁一瞧,竟是个貌美女子。
大图模式叔侄二人动起邪念,将秀儿捆好之后,却为争秀儿而大打出手。两人都是木匠,身上带着斧锯,侄子寇猛持利斧将叔叔寇诏劈死,丢入棺材之中,接着将坟冢复原,而后挟持秀儿离去。这便是为何打开棺椁里面不是秀儿而是个老翁的原因,那个老翁就是寇猛叔叔寇诏。杨庚问她既然被恶徒挟持,如今有自由身为何不逃走?秀儿说自己被他糟蹋,已是不洁,再者寇猛要挟说她若敢逃走便对外说杀死叔叔寇诏之事她也有份。因害怕寇猛,以此只好从了他,跟他在此过日子。杨庚听罢,不禁老泪纵横,他抓住秀儿胳膊,要她跟自己走,还儿子续宗一个清白。秀儿听闻夫君蒙冤,于是跟公爹逃离此地。谁料刚到渡口,寇猛竟持利斧追赶而来,跑上前不由分说就要砍杨庚。杨庚年老气虚不是其对手,被其打倒在地,秀儿为救公爹不顾生命跟寇猛厮打。此时对面摆渡到岸,众人不知何故厮打,杨庚大呼“恶徒逞凶,欲害我父女,求各位搭救!”
大图模式众人一听此言,跳下摆渡,合力将寇猛制服,而后将其送到官衙。河间县令升堂,秀儿将前因后果说出,河间县令啧啧称奇之余又愤慨恶徒寇猛之劣性,命人将寇猛打了二百板子,而后置入站笼之中示众,至于是否判死刑,还需交于上司定夺。案情大白于天下,续宗被释放,河间县令命其回家与秀儿好生过日子,并归还其家中财物。秀儿虽是不洁之人,然续宗并不嫌弃,他愿意与秀儿重修旧好,安稳过日子。至于后事如何,原文没做描述,只说伉俪情深,成就一段佳话。而寇猛是否被判处极刑,笔者(大狮)我是不知道的,原文没说,我也不能胡编乱造。但我个人认为如此一个恶徒,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大图模式陋文一篇,就此打住。本文系清代文言刑狱档案中记载一节,真假与否,我自不知,权且翻译成白话,供各位消遣罢了!不必计较真假,若强行执拗,便是杠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