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青春的梦》 十六 老天不公 作者/雪月空明

连载《青春的梦》 
十六  老天不公
作者/雪月空明

  

    司马大伯无灾无病,怎会突然间去世?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却面临生离死别,怎能不叫人心痛、落泪。原来,司马大伯知道司马雨要是考上学,需要很多学费,生活费,可家里哪有这部分钱呢?又怎么能赚到钱呢?他同司马大妈商量好,把秋收后的粮食、庄稼杆能卖多少卖多少,可那又能卖多少钱呢?他听说有个地方搞养殖,收购青草,干草也行,于是司马大伯每天上山去割青草,从没间断过,每天要跑十几里路去卖草,真够辛苦的。
  这天上午下了一场雨,中午,司马大伯吃过饭,背起箩筐、拿着镰刀,就要上山割草。
 “哎,今儿别去了,刚下过雨,路滑,别去啦。”司马大妈见丈夫又要去割草,连忙劝阻,雨后的山路可是不太好走的。
 “没事,我一会就回来。”
 “那也先歇一会儿吧,年岁不饶人。”
 “不用。”司马大伯说完就上山了。
  雨后的天气经过雨水的洗礼,空气格外的清新,阳光灿烂,一道七彩虹升在当空,雨天际呼映,光彩夺目,显得格外徇丽,彩虹好似一条彩桥,横跨在天边。天上的白云飘飘,地上芳草青青,新鲜的空气,泥土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大自然造就了一个美丽和谐的世界。
 “卖豆腐赚下了几文钱,到市上称回了二斤面,待会儿回家包饺子儿,欢欢喜喜过个年……。”司马大伯哼着曲向山上走去。
 “老序,又割草去?”一个和司马大伯年龄相仿的老人牵着几只羊从村里走了出来,两人碰个正着。
 “割草去,老杨,放羊去呀?” 
 “放羊,这几头破羊,整天就知道吃,咩咩的叫个不停。”
 “谁叫你姓杨呢,欠这几只羊的情。”司马大伯蹲在半山腰割起草来。
 “我说老序呀,你还真行,你们家小雨被你管的学习那么好,我们那个,唉,怎么管都不行。”
 “那可不是我管的,是她自己肯用功,这不前几天,又受表扬了。”听到别人夸赞自己女儿,司马大伯乐得眉开眼笑,高兴的和老杨头聊着。
 “我说老序呀,你可得小心点儿,这刚下过雨,挺滑的。”
 “没事。”
    司马大伯向前割着,身后出现了一堆堆的青草,不知不觉间到了崖边上,沙沙,崖边的岩表上有沙土在轻轻的掉落,离崖边约一丈来远的地方出现了小小的裂缝。此时司马大伯正处在出现裂缝的范围内,由于青草的掩盖,而且司马大伯专心致志的割草,没有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岁月的风沙常常使土地变的沙性、使岩石风化。长年的风吹日晒,崖边的岩石风化已很严重,又刚下过雨,使土质更加松软,由于重力作用,致使崖边出现裂缝,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本来已不能承受重量的岩石,加上司马大伯的重量,使细小的裂缝逐渐加大了,沙砾在沙沙的下落,裂缝继续在加大。
 “真累呀。”司马大伯腰间酸痛,站了起来。
  忽然,岩土松动了,由于司马大伯的突然起身,加大了岩石的载荷力,使时刻都可能坍塌的岩石加速坍塌了,塌崖了。
 “啊。”司马大伯心知不妙,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镰刀在慌忙中抛了出去,掉落在不远的地方,人已跌了下去。
 “老序,老序。”老杨看着他的羊群向上面招呼着,听不见回音,只听啊的一声,忙回头一看,正看见司马大伯落下崖去。“啊,老序。”他发出一声惊叫:“老序,老序。”老杨飞跑至崖边,老序,怎么办呢?老杨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对,快叫人,叫人。
  “快来人哪,来人哪,不好啦,老序摔下崖去啦,快去救哇,不好啦,老序摔下崖去啦,快救人哪。“老杨边跑边喊朝村子里跑去。
 “老杨,出什么事了?“住在村口的五大伯闻声从院里跑了出来。
 “哎呀,不好了,老序摔下崖去啦,快去救人哪,快呀。”
 “好,你再去叫几个人,我这就去。”五大伯招呼出自己的两个儿子向山上跑去。
  不一时,崖边聚集了一大群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向崖下望着,早有人觅路下崖去了。
 “他爸,你在哪?”一声凄厉的叫声惊醒了呆立的人们,“他爸,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哪。”司马大妈伏在崖边向崖下大叫着。
 “他大婶,别哭了,回去吧,一会他们把老序救上来,找个大夫瞧瞧,就没事了,再说,家里也得收拾一下不是,铺上床被子,老序回去了,好躺下呀,他大婶,别哭了,回去吧。”同村的李大妈劝慰着司马大妈,和老五伯、杨大叔搀着司马大妈回家里去了。
上坡上,芳草依然青青,岩石依然突兀,几只山羊不时地仰起头,咩咩的叫几声,又低下头吃草。白白的羊儿,碧绿的芳草,蓝天白云,好一幅和谐美丽的牧羊图。羊儿时而抬头妈妈叫,时而又互相击角,时而奔跑,时而跳跃,无忧无虑,尽情嬉戏,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崖边有一把镰刀掉落在山岩边,一堆堆的青草,一把扁担在一边放着,两只山羊跑到崖边,踏着司马大伯割下的青草吃起来。羊儿呀,你怎知人间疾苦,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酸甜苦辣,哀哀怨怨呢?
“快,快,快点儿。”一群人抬着司马大伯向村里跑去。“快,快,放炕上,躺好。”一行人把司马大伯放在了土炕上。
“他爸,你醒醒呀。”司马大妈拉着司马大伯的手不住的摇晃着,叫着,可司马大伯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快,上医院哪。”老五伯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的撤下一块门板,放平,准备抬司马大伯去医院。
“他娘,他娘。”炕上的躯体微微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爹。”司马大妈拉住司马大伯的手,“他爹,你终于醒了,这就送你去医院,就会好的。”泪水浸湿了衣服,模糊了脸,簌簌的流淌。
“我、我没事,我、不去、不去医、院,去,也、治、不好,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使司马大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她爹,去医院吧,啊。”
“上医院吧,”老五伯焦急地说:“老序,你这样硬挺也不是个事儿呀,去吧。”
“我不去,咳咳。”司马大伯是怕花钱,一去医院,最少也要几百元,哪有钱去呢。他一心想让孩子们好好上学,考上学,改变一下门风。在他心中,这是天经地义的,不容置疑的,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有出息,自己也能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了。
  事实上,司马大伯去医院也无济于事,高崖上摔下去,造成严重的脑溢血,高空坠落导致多处粉碎性骨折,现在他所以能清醒地和别人说话,只是顶着一时火劲儿,凭借着坚强的毅力而已。去医院要走二十几里山路,这地方没有汽车,到医院要人抬车拉。慢了,性命难保,快了,颠簸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别说病人,就是好人抬上这二十几里山路,也得颠出病来。司马大伯就是去医院,不等到地儿,恐怕早死在半路上了。
  嘎啦啦,一声闷雷惊醒了屋内的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大雨,山区的天气就是阴晴莫测,上午下雨,中午晴天,彩虹映日,白云飘飘,而下午又下起了雨,也许是老天在慨叹这人世的不公吧,也在为这场悲剧落泪吧!
“他叔,你常和她爹在一块,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不想干什么,谁也没法让他去干,他不去医院,你就是把他抬去,也不知道闹出个什么样子来呢,他叔,你看咋好呢?”
“老嫂子,别难过了,老序会好的。”老杨劝慰着司马大妈。老杨顿了顿转身向呆立在屋里的众人说:“你们大伙先回去吧,让老序静一会儿。|
“好吧,我们先走了,有事招呼一声。”大伙陆续出了屋,消失在雨幕中,屋中只剩下老杨、老五伯和司马大妈。
“他大妈,你要保重啊,想开些,唉。”老五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老杨没有说话,也出去了。雨声阻住了哭声,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整个村子被雨声淹没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那哗哗的雨声。
    司马雨呆坐在门槛儿上抱着膝,呆呆的望着门外的景物,外面下着雨,秋天了。时间的观念在她脑中早已有些混淆,好像是昨天,好像过了几百年,总之,现在在下雨,那天也在下雨。门前细碎的雨点溅起一簇簇小水花,流淌开去,流入外面的街上,汇成小溪,小溪流进小河,小河流入大江,大江流入大海,水气蒸发,又形成雨,周而复始。雨也有它的轨迹,人的轨迹在哪儿呢?你不想来的时候来了,莫名其妙地走了,难道死亡就是终点么?不在重生,不再重生吗?
  她用手抱着膝,把下巴放在膝上,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呆呆得想着,屋里传出母亲的声音,
“小雨,外面冷,快进来吧。”
  她好似没听见,仍呆呆的坐着。
  司马雨像被人用钉子钉在门槛上,她动不了,心中想着父亲死前留下的话,翻江倒海般的难受,狂澜起处,泪水已模糊了双眼。她垂下眼帘,觉得眼眶发热,抬起来时,泪水早已流了下来。她看了看呆立在门框边的母亲,不知说什么好。怎么每个屋檐下都有故事,自己家屋檐下的故事为什么不能美一些,好一些,温暖一些呢?爸爸呀,你不知道妈妈的寂寞吗?你不知道我们姐弟需要您吗?
  可爸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不能再看我们了。

   

作者简介:雪月空明,号闲野,又名义云天、燕赵不笑生。爱好文字多年,多篇短文见报,微信多个公众平台有短文、诗歌发表。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多部长篇小说在网站连载。
人生格言:世界上任何东西也取代不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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