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能助力新支付系统吗？

　　对于SWIFT这个五个英文字母，不同的人有着大相径庭的理解。如果是音乐爱好者的话，第一反应会是美国流行音乐天后泰勒·斯威夫特，而在金融人士眼中，这显然指的是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即全球银行结算系统。

　　虽然不像泰勒·斯威夫特那样名声显赫，但全球银行结算系统却也关系到每个人的生活。成立于1973年的全球银行结算系统是跨国银行间快速、准确、简明、可靠的支付清算方式。

　　总部位于比利时的全球支付系统为全球许多跨境交易提供便利，虽然由于地理关系其受到欧洲司法管辖，但由于美元在全球清算支付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其实这家机构很大程度上是美国的“自留地”。在之前对俄罗斯、伊朗和朝鲜的制裁中，美国都使出了切断制裁国家与全球银行结算系统的“大招”，让那些国家金融行业受到沉重打击。

　　通过上世纪70年代后不断将黄金驱逐出世界货币体系的举措，美元确定了完全的主导地位。但随着美国不断滥用美元的这种支配地位，通过全球支付系统对一些国家实行“金融霸凌”，让更多的国家感受到现有的全球支付系统靠不住。于是8月底德国外长海科·马斯呼吁建立一个独立于美国的新支付系统，称欧洲不应允许美国在行事时“对我们颐指气使并牺牲我们的利益”。他认为“有必要建立独立于美国的支付渠道、创建一个欧洲货币基金组织、并打造一个独立的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系统，来加强欧洲的自主地位”。

　　其实半个世纪以前，欧洲就有过摆拖美国金融霸权的尝试，当时带头的是法国，而选取的对抗美元的工具则是黄金。1965年由于不满美国无节制的通货膨胀政策，时任法国总统戴高乐在货币问题上向美发起挑战，大规模地将法国的美元储备兑换为黄金，借此逼迫美国同意法国在美元之外创建新的储备资产的建议。

　　虽然当时法国的努力并没有成功，但这次欧洲最大的经济体显然也对这种想法动了心思，联想起在过去5年里德国不断把存在美国的战略黄金储备运回法兰克福，这也为另起炉灶建立新支付系统增加了底气。此外，目前手里掌握大量石油货币的俄罗斯，也一直对美国主导的全球银行结算系统心存不满，各方如果能联合起来，未必没有改变美元霸权的可能。

　　但现实比假设要严肃。比撼动美元霸权更难的是，用什么来取代美元退潮留下的市场份额，在这方面各方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很难再次有共识。这种根本性的分歧，也会让大家在反对美元时表现得雷声大雨点小。事实上，从目前看，长期没美元打压的黄金倒是新支付系统的最小公约数。黄金继续发挥价值尺度的作用是各方都能接受的选择，这甚至有可能成为进一步回归金本位制度的前兆。（王亚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