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淮安 | 城南公园的灯光球场(二):张解说和丁裁判
1982年,清江市篮球队和天津队的比赛
乖乖隆地咚,你场子里边看得炎闹闹的,又是喊又是叫又是笑,那个比赛的哨子就像是斗蟋蟀的撩骚棒子,把人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你们在里面看到这些好看的表演了,外面的人呢?他急啊,他不知道里面的人笑什么喊什么啊?你看看就隔着这堵墙,只能听到声音,不能看到内容,这个急,真的让人抓耳挠腮啊。
你不要急,这真是我们淮阴人民的幸福,我们的体委张主任他还有一个兼职——比赛的解说员,虽然他的普通话不标准,但我们淮阴人老听,也还就听习惯了。那时候是70年代的初期,不虚的话,我们的这个体委主任的比赛解说,那可要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宋世雄早多着了。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人,在淮阴,张主任可以说是淮阴篮球比赛的解说鼻祖。
“红方的八号接到了三号的传球,一个转身躲过了对方的抢断,一个身后裆下传球把球又回传给了三号,三号眼睛瞄了一眼篮筐一个起身举手,哇,球进了!懂资闷!请为我们运动员的精彩表现鼓掌……”
全场就哗啦啦地响起了掌声。
这样的解说,多多少少给场外的听球的人们带来些许慰藉。
孙凤武,淮安区人,前国家男篮队长,国家女篮主教练
我工作之后,我的一个同事老丁,大家都叫他丁团,是清浦区盐河乡渠北人,他说他小时候跟国家篮球队的孙凤武在一个学校上学,而且也在一起练过球。
有一次同事在一起吃饭,吃到兴头上,有人提议说,大家每人来一个节目吧。
丁团说他来学一段篮球比赛解说吧,他一张嘴就说起了我们体委主任的话来:懂资闷!懂资闷,打嘎勿育草啦!一桌子的人都差不多听过这个话的,一下子大家都笑喷了。
丁团说那个时候,他也是经常来到灯光球场看球的,为了看一场篮球赛,他会从乡下骑一辆破自行车到城里来,结束了再骑回去,到家了都快夜里点把钟了。我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一下子就对他肃然起敬。他说他再来学一段他们盐河中学的左老师是如何解说篮球的。他清了清嗓子,用盐河话说了起来:
比赛开始了,先是争球,裁判把球朝高了一撂,穿蓝汗搭子的黑大汉一跳就碰到球了,一挥手一下把球砸在了红背心子的小个子的头上,红别号趁机拿到了球,塞号塞号,防守防守,塞号怎么不防守的?红别号拿到球就往篮下跑,跑跑他不跑了,他又回头了,咦!最呢的?整干没人追地?他一看,是篮板方向跑错得了,他要投的是人家的篮子,他又往回跑,被人堵死死地唠。捂着头的小个子向他又喊又叫又招手:结块特,结块特,结块!意思是你够傻X把球传过来,红别号也不问了,一悠手,球就“肉”的一声,飞向了篮下,小个子真把球接住了。这小子接到球,望望篮板又望望脚底哈,你想最里啊?你倒是投沙,特不投,你到底想最里?他朝后退了两步,噢,则够小个子色塞号,特心贪呢,特想投个塞分,球一出手,则够改日的投歪得唠,对方的黑大汉子赶上盖了个死帽。哨子矮响了,裁判一蹦一跳跑到主裁那里,两个手像小匣子玩的毂辘毂辘一,毂辘毂辘二的样子,两个小膀子在心凉口直绕,这又是什么花则?噢,原来是说色塞号走步违内,要罚球。你开开,这不能把人牙根子气得直痒吗!啊?啊?啊?哈哈哈!……
说到裁判,在当时,我们淮阴一个最出名的裁判,是一个个头不高,但精悍利落的人,他姓丁,大家都叫他丁小宝。如果说高大的篮球队员像是玉米杆,那这个裁判只能到他们结玉米棒子的地方,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执法,反而就是这样的身高,能把有些队员的小膀弯子的犯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据说他也是一个篮球高手,从小苦练过的,别看身高马大的高个子队员,他们都不敢与丁裁判独绞,因为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灵活得就像一条淤子泥里的泥鳅一样,一点的缝隙他就能滑过去,让对方防不胜防。他的判罚准确严厉,他的裁判手势动作更是干净利落,哨声果断明亮,他的板寸头,他的一矢一矢的步子,都是当时的小青年们争相效仿的。为什么要效仿他呢?真让人羡慕啊,他有一个非常洋气的老婆,是上海人,他还有一双长着卷曲的头发,就像是从画子里走出来一样的活泼美丽的双胞胎女儿。
有一次他执法邮政局队与另一个队的比赛,邮政局队是强队,对方比较弱,邮政队打得气势汹汹,盛气凌人,对方打得就像一个只会受气的团圆媳妇一般,节节败退。邮政队的队员就有点麻里木足地玩起了浪里格浪了,一个高大队员跳起勾手挑篮,球进去后,球还没有落地,这个队员发情似地显摆,横起一巴掌,就把球打出了界外。
“嘟……!”丁裁判的哨子响了,他跳着一矢一矢的步子到主裁台前,举手示意几号犯规,取消两分,对方罚球一次。邮政局队不让了,上前理论,没听说过这样判罚的,主裁判现场翻书,找到了相关章节,说明丁裁判的判罚正确。全场先是嘘声一片,听说判罚正确又全场鼓掌,都说这个小宝子不简单呢,到底是行家,我们没有见过的人家都知道。就有人说这个丁裁判是一块干生姜,好劲道好老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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