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真回忆录】自行解脱的大德——忆栖霞寺心时老和尚二三事
我到栖霞寺出家,第一次面对死亡,让我深有感触、记忆深刻的就是心时老和尚。
心时老和尚是栖霞寺的老常住,我刚到栖霞寺时,就认识了他。他个头比较小,一米六不到的身材,脸色黑黄,身体瘦弱,但精神较佳,走起路来还是步步稳健。一到冬天,他就喜欢戴顶僧家特制的帽子,连头带脖子一道包裹,只露出两只小眼睛。我在栖霞寺时,他已经没有事可干了,偶尔香港来居士打普佛之类的法事,也会看到他参加一下,接受十元、二十元港币或者美元的供养。他一般不与其他人交往,皈依徒弟只有几个,也很少来,有时帮他洗洗衣服,料理一些事情。他在我师父的劝导下,收了一个徒弟叫能悟,目的像社会上“养儿防老”一样,好在晚年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但能悟法师是个不争气的出家人,不但佛事不会,而且吊儿郎当,后来学了点毛笔字,我为了发挥他的一点特长,曾让他在客堂里做过一段“写法”,就是文书之类的工作,帮助写写榜文,出出告示什么的。能悟也着实让心时长老生了不少气。
心时老和尚当时在栖霞寺时,年龄算是比较大的,近八十岁。在老人当中,他与佛学院的圆湛老和尚关系较好,每天,不管春秋冬夏,只要不下雨雪,晚斋后他们都会相约到山上散散步,我也时常会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叙述以往的故事。所以在小和尚当中,他是对我最好的,甚至超过了他的徒弟。因为出家人到一定程度,都会有怪脾气,俗话说:“十个和尚九个怪,一个不怪没人拜。”当然心时长老也是其中的一怪,由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自然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拜他了。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随众”,大多数去拜的时候,拼命抢着争先恐后的去拜,真的修道者,反而没有人去拜。其实,“随缘”“随众”还是佛教的名相词语呢。
心时老和尚,最大的特点,看不惯的现象,憋不住,但也不会当众发火,而是私下会找我的师父辉坚长老和尚融通老师,因为二位都是当时寺庙管事的。本振长老虽然也是监院,但腿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