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笑容
父亲离开我们有四年了。在四年的时间里,思念父亲的头绪我一刻没有停止。父亲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常常出现在我的眼前,但又是那么的遥远,有种“似曾相见不相识”的感觉。但,父亲的笑容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坎上,挥之不去,磨灭不掉……我清清楚楚记得1977年,还在排市读高中。为了响应县政府“围垦灭螺,筑堤防洪,十万大军战网湖”的号召,我随学校组织的同学大军按时到达了网湖的指定堤段。不知何因,刚一安顿落脚,突然起病,茶饭不进,高烧不退。老乡郑传海用板车把我直接送到了县人民医院急诊门诊。护士长李名春见我是个学生、且病不轻,便牵扶着我插队体检化验,然后把我送到病房,直至办好住院手续后离开。那时的网湖,芦苇遍野,杂草丛生,虰螺繁殖,鼠疫肆虐。工地里由于防疫工作没有跟上,得“出血热"后医治无效身亡的民工时有所闻。父母亲听说后,心急如焚。待集体收工后的黄昏时分,父亲带着我大弟连忙从老家徒步三四个小时,途经茫茫牧羊湖区,然后过渡富河北岸赶来医院。由于那个时候通讯不畅,父亲和大弟只有见人就问,东寻西找,终于在病床上找到了我。当父子俩两眼对碰的一刹那间,只见父亲两眼挂满了泪水。医生护士见状,好声细说。她们将病症告诉父亲:“你儿子得的不是出血热(当时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是大叶性肺炎,莫担心,这病一定能治好”。父亲听医护人员这么一说,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两眼怔怔地注视着父亲的笑容,倏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此时此刻我才近距离真真切切地看到父亲的笑容:这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就象我家后院那树三月盛开的桃花;这笑容又是那么的天真,就象我儿时的小伙伴,听医生一解释忽然破涕为笑,充满了感激表情;这笑容还是那么的慈爱,与往日的端庄判若两人。象是夏天里村口那泓清泉,滋润心田。这一瞬间,我似乎读懂了父亲的笑容,这笑容是父亲心中的一枚“定心针”一一“儿子有救了”!这笑容是父亲为儿子的“祈祷牌”一一“上帝保佑我儿平安啊”!这笑容是父亲给儿子天然而又真挚的永远的爱!
汪祖生,男,1961年生,湖北黄石阳新人,中共党员,大专文化程度,县直党政机关工作人员。步入花甲,我心依然,钟情山水,热爱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