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这一世看不尽的风景
在向日葵中间
赖特 (美国)
你可以不必害怕站在
它们中间。
这些面庞中的很多
看起来足以友善，
小向日葵将把它们潮湿的金色额头
倚靠在你的身躯上。
你甚至可以抬起手
在它们之间摘取一些面庞
把它们拉下来
轻轻地靠近自己的
面庞。
在这里，
在那里，
一株高大的向日葵，易断而伤痕累累，
带着那在一个老人中将是美好的事物
和宽容的耸肩显出一种憔悴
而失败的瞥视。它们中间有
没有希望的、死去的老妇人，
在根部的管道中爬行。
因而在它们无助地转向正午之际
我可以为它们
显得相似而责备它们。
任何轻柔地吸收太阳的生物都将是愚蠢的，
短暂生命的冷漠，小小的
浮世绘｜这一世看不尽的风景
在人生旅程的中途
我迷失了方向
离开了笔直的道路
醒来发现自己
孤身走在黑暗的森林里
---但丁《神曲》开篇
那个男人深邃，忧郁，坐在临街的位置，那么一杯咖啡，热气早已消失，他一动不动，间或颓废，迷惘，偶尔街道流过喧嚣的人群，他的眼睛才闪了闪，又进入仿佛老僧入定的状态。
之前的某天，男人对面坐过一个漂亮艳丽的女人，两杯咖啡，似乎都在躲避着眼睛碰撞，各坐各的，不久女人起身离去。
中午的阳光，旖旎着殿堂内的音乐，升腾着寥落出门外。
转过街角，远远近近，有人在徘徊等待，女孩终于跑过去拉开车门，那辆白色MINI刚刚停住，便充满了女孩嗔怪的声音，男孩不耐烦地瞟了一眼，旋即讪笑着，车子渐渐淡出了看客的视线。
一只狗被车子的轰鸣吓得躲向主人，惊魂未定的吠了几声，睡衣女立即抱起了它，亲昵着安抚起来，狗狗委屈地呜咽着，最终惬意地安静下来，旁边的睡衣男哼了一下，似乎没啥反应，不屑地也就作罢。
雨后的街道，有一丝芬芳，两株腊梅花，一株正要绽开，另一株树下落满了狗牙腊梅花干枯的花瓣。
还在前几日的隆冬，花瓣还在树上，暗香浮动，占尽风情，熙熙攘攘地赏着，赞着，嗅着，陶醉着，过了花时坠落，再无人流连，甚至踩到脚下也不觉。
路人匆匆，卖花的小贩，一车斑斓，他慵懒的表情衬得红的绿的立即生动起来，叹息着做了几笔摇头不挣钱的生意，看见周遭不再有人走近，准备把放在地上花盆收敛起来。
夕阳拂过他粗糙冰凉的胖手，竟然温馨备至。
公交车摩肩接踵，停了又走，坐着喝咖啡的男人，不知何时接了公交车下来的人，那个艳丽的包，斜挎在男人肩上，不伦不类地晃来晃去。
女人和男人一前一后的身影，被有些清冷的时光，映照着忽闪忽闪地远去了。
还在腊月里，红灯绿灯，没谁让谁，车人终于川流不息，挤成一团，城市的钢筋水泥，不伦不类地难以逃脱。
大抵相同的俗事，原来这世间的重复，还是流连于男人女人之间，不过是南柯一梦。
江花江草每年同。君不见，憔悴已成翁。
【油画：Meghan Howland（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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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花花君】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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