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中医之门第37篇: 太阳伤寒
如上文所述,身体体表系统称作太阳系统,太阳系统的内涵即有具体的一面,如体表的毛孔、津血和水液,又有抽象的一面,如疏布在体表毛孔之外的气(能量)和体表的经脉(经脉是能量流动的场所)。
中医把输送到体表的能量单元称作“卫气”,顾名思义,即保护人体的防卫之气,这股气越强,则在人体体表外可形成一个保护人体的“正压系统”,正压越强,则外界的邪气和病毒细菌不容易入侵体内,人体从内到外的“正气”在体表形成“正压”会将邪气抵御在身体之外,反之,如果身体的从内到外宣发的正气不足,甚至是“负压”,则外界环境中的邪气和病毒很容易入侵到人体。
太阳系统至少承担了人体运作的三大主要功能,保护人体的防御功能,温养肌肤的功能和管理毛孔开合、出汗、调节体温。这三大功能通过人体能量循环供应系统、津血循环供应系统和水液循环系统来实现,人体的五脏六腑都参与到这三大系统运行中来,相当于依靠人体内部五脏六腑的协同运作作为内部支撑在人体体表形成了一道防护屏障,身体内五脏六腑运行正常,能量供应充足,太阳系统就运行正常,防卫能力就强,相反,就弱,抵抗力就差。
我们把发生在太阳系统表层没有攻入到深层次的太阳病称作太阳经病。所谓经病,是指广义的体表,通常我们在经络手册上看到的人体的足太阳膀胱经(几条线)仅仅是主要的经脉通道,是膀胱经的主干,譬就像铁路线的干线,大者为经,小者为络,络中还有孙络,网维于周身实际上还有分支经络和更细小的毛细经络。人体的经络如同身体上的河流,主要的经脉相当于较大得河流,络脉相当于更小的河流,脏腑相当于湖泊,河流与湖泊之间相互联系,互相影响。太阳经病又分作太阳中风、太阳伤寒和太阳温病三种病症。上文我们讲的“太阳中风”是太阳系统被风邪攻击后导致出汗的一种病症,在第20篇中我们介绍的“风寒感冒与麻黄汤”是太阳系统被寒邪攻击后导致发烧怕冷的一种病症。
我们来看《伤寒论》的原文对于太阳伤寒症状的描述和对治方法。
3、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35、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技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汤去皮尖。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先看第3条,当寒邪攻击人体的太阳系统时,寒邪会导致毛孔收缩,毛孔收缩后,首先,体表毛孔“收缩”会导致人体和大自然的“呼吸交换”受阻,外界空气不能有效进入人体,人体内的“废气”也不能被充分排出,所以在感冒时,首先有“憋气”的感觉。其次,人体正常向外的蒸腾作用就缩减了,这时,人体正常产生的热量就无法发散出去,热量郁结人体体表就会发烧,发烧产生内热,按照“热升冷降”的空气流动原理,热气上升过多导致喉咙疼痛,额头发烧而手脚冰凉。由于受了“寒”,寒气又不得排出,所以打喷嚏,流鼻涕,喉咙又痛又痒。
寒气在体表将体表系统内的“蒸汽”凝结变成水分滞留在肌肉中,水分影响肌肉中脉络的通畅,同时导致肌肉骨骼承担了多余的水分而令人感到“身体沉重”,严重时疲惫、无力,骨节痛,肺中的气体遇冷变成了鼻涕。人体是高智能的系统,在这种情况下,体内的阳气会进一步向表面扩张希望“打开”遇冷收缩的毛孔,所以在这种状态下,人体表系统会发烧,但“心”里感觉是冷的,所以会怕冷。当毛孔收缩后肺气的升降机制就会被打破,所以就会出现呕逆,“脉阴阳俱紧”指脉象呈受寒收紧状态。
第35条说明了太阳伤寒的主要症状,中风是风邪伤卫,伤人较浅。伤寒则为寒邪伤营,伤人较深,寒性凛冽,可由卫透营,既外闭卫阳,又内伤营血。寒性凝滞、收引,主痛,寒邪袭表,营血运行不畅,经脉筋肉拘紧,故见痛证。仲景提出用麻黄汤的对治方法。
麻黄汤的原理,简单说来,就是增加体表的力量,把收缩的毛孔“打开来”,在医圣张仲景的方子里,实现这个功能的药就是“麻黄”,《神农本草经》中称“麻黄,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坚积聚”。简单说来,麻黄的作用方向是从内向表走的,可以将体表“收缩的毛孔”给“打开”。桂枝的作用,是进入人体的“营气”,进入血管当中向“表皮冲”配合麻黄开汗孔。炙甘草的作用,在桂枝汤中已经提到,有调和诸药,滋补流失能量和津液的作用。最后一味药是杏仁,从外观看,杏仁的颜色是白色,对应于肺,所以杏仁有肃降的功能,麻黄的症状是体表系统受寒收缩发热怕冷,这时候人体内的气机就会失常,“憋”会导致气机上逆和热气上逆,所以需要杏仁来肃降,这是杏仁的作用。
生活中典型的麻黄汤症状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小孩和青壮年,老年人和身体比较衰弱的人太阳系统的抵抗能力比较差,往往寒邪入侵人体后不会再体表形成防御,寒邪会直接入侵到身体较深的层次,比如老年人感冒经常会引发旧疾,有时甚至会发生危险。
麻黄汤的适用证仅限于感冒发生初期体表发热怕冷、还没有引发咳嗽的阶段,同时要确保体内的系统没有被寒邪攻击,即病人没有出现大便糖稀的状况。如果出现了咳嗽和大便糖稀,就表明症状已经加重,体内的阳气不足,而麻黄汤又是调动体内阳气到达体表的祛邪的方法,所以就不能简单的用麻黄汤来处理,这个我们后面会慢慢讲到。
作者:同人,原文首发公众号“四圣弘医”,文章转载已获得同人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