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博的玉雕龙为何被称为“第一龙”?

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中华第一龙”何以被称为“中华第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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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博物馆学历史》是一套包含中国古代、古希腊、古罗马、古埃及等多方面文化内容,从文物源头出发了解世界大历史、大文科知识的趣味博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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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文解字》中,龙被形容为“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的“变形金刚”。宋朝的画家制定的“九似”的画龙准则已被人们广泛接受,一般指龙的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这样一一对照着画,才能画出一条像样的龙来。

这条龙仿佛腾云驾雾,从天而降。它张开锋利的爪子,蹬着大大的眼睛,露出尖锐的牙齿,好像拥有无边的能力。鎏金铁芯铜龙,唐朝,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龙是中华民族的象征之一,在中国人的心目中,龙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古代的帝王甚至将它“占为己有”,作为自己的御用形象,皇帝穿的袍叫龙袍,皇帝坐的椅子叫龙椅,皇帝又自称真龙天子。作为龙的传人,关于龙,我们都知道哪些?

李世民的龙袍上就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显示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唐太宗李世民画像,据故宫南薰殿藏品摹绘,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龙作为一种神异动物,能力是相当出众的,能飞、能走、能兴云作雨。在《西游记》中,就有镇守东南西北四大海洋的四海龙王,他们不仅掌管着四海的生灵,还能够控制自然界的风雨雷电。
龙也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吉祥元素。当新人大婚时,我们常常能看到龙凤呈祥的图案,寓意新人恩爱相随;在春节的时候还有舞龙活动,也是为了祈求来年红红火火、平安祥瑞。
博物馆内沉睡的“中华第一龙”
走进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古代中国陈列”展厅,昏暗的灯光下,“中华第一龙”就静静地躺在展柜内,它和我们想象中那张牙舞爪的神龙可真不一样啊!
这条玉龙卷曲若钩,眯着眼睛好像在打瞌睡,它没有闪闪发光的鳞片,肤色看上去还有些暗沉,它何以被称为“中华第一龙”呢?说起来,这条玉龙的来历还有些曲折,在它还没被确认为国宝之前,居然是一个小孩儿的玩具!
1971年的一天,在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翁牛特旗三星塔拉村有一个6岁左右的孩子,他正拖着一个黑乎乎的“铁钩子”在村里玩耍,这“铁钩子”还是他的哥哥干农活的时候无意间挖出来的。没想到,这个“铁钩子”在地上越蹭越亮,在阳光下竟然显现出碧绿光泽来。这竟然是一件玉器。后来,这件玉龙就被征集到了当时的翁牛特旗文化馆。
直到1984年,专家们才确定了它不凡的身份。专家们一面仔细鉴定,一面向文化馆工作人员了解这件玉器的出土地点和征集过程,并且根据甲骨文的字形和早期的各种龙形艺术品,推测这可能是一件来自红山文化(约公元前4700—前2900年)的玉器,也是当时国内首次发现的玉雕龙,这才有了“中华第一龙”的美誉!1989年之后便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安了家。
什么是红山文化呢?红山文化是新石器时代的一种文化,它大致分布于内蒙古的东部和辽宁的西部地区。若你去往内蒙古赤峰,城区东北角就矗立着一座红色的山,叫作红山,因红山文化首次发现于此地而得名。但是,这件玉器是从老百姓那征集而来的,并非专家挖掘出土,已经失去了地层信息,因此它究竟是不是属于红山文化,至今也没有定论。扑朔迷离的身世为这条玉龙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它千变万化的形象也同样充满着奇幻的色彩。
千变万化的神奇玉龙
从古至今,龙就因其变幻多端的形象而显得神秘莫测,我们的这条“中华第一龙”也勾起它弯弯的嘴角,在那炫耀自己的独特造型呢!那么,让我们来猜一猜,这条玉龙融合了哪些东西的特征吧。

九龙图(局部),南宋,陈容绘,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

有人说,玉龙弯弯的身体,不就是英文字母C吗?怪不得很多人会直接叫它C龙,不过我们的玉龙撇了撇嘴角,对这个名字不敢苟同,红山文化的祖先们可没有学过英文字母。也有人说,这条玉龙就像一个体操运动员,这优美的弧度,不是任何动物都能做出来的,可能是古人仿照一些软体动物创造了龙的身体,比如蛇、蚯蚓和蜥蜴等。的确有很多学者认为龙的身体来源于蛇身,中国近代著名学者闻一多先生就指出:作为中华民族象征的“龙”的形象,是蛇加上各种动物而形成的。

玉龙,赵宝沟文化或红山文化,朝阳博物馆藏

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说法是这蜷曲起来的造型,就像是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配合玉龙恬静的表情,还真像一个睡着的宝宝呢。这个造型表达了祖先们对生命的敬畏,真的是特别形象呢!

微笑的玉龙

玉龙帅气的“发型”也非常夺人眼球,一头飘逸的“长发”向后一甩,潇洒神气,动感十足,像不像一匹正在飞奔的骏马呢?
中国大地上庞大的“龙之家族”

在兴隆洼文化(约公元前6200—前5400年)的查海遗址中,先民们用成千上万块大小相近的石头摆成了一条巨龙。这条巨龙身长19.7米,最宽约2米,龙头朝西南方向,龙尾朝东北方向,昂首张口,身姿威武,远远眺望,就像在腾云驾雾一般。考古学家推测,这条石堆塑龙可能对应了冬至夜晚北斗星的星象。我们的祖先,静静地躺在大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斗转星移,将它们一一记录在地上,来寻找星象的规律。

石堆塑龙,兴隆洼文化,辽宁省阜新市查海村出土

查海遗址还出土了两片龙纹陶片,一片的图案是卷曲的尾巴形状,另一片的图案是盘旋的龙体形状。虽然这两片陶片已经残缺不堪,但我们可以看到上面的图案已经具备了龙最基本的特征。
各种各样的龙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龙之家族”,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古人创造龙的真实过程,但是却可以找到一些我们和祖先的共同点,那就是探索未知和祈福避祸。对于远古时代的人来说,山野猛兽令人害怕,电闪雷鸣亦让人恐惧,他们敬畏天地,想要在自然中求得生存,便创造了这无所不能的神奇动物—龙。龙身上具有不同动物的特征就像是拥有了不同的能力。有了龙的保护,古人仿佛就有了一往无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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