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正红 | 王军
那树正红
作者：王军 | 朗诵：若石
昨夜，一个多年未见的同学打来了电话，问我还记得他不。他说，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电话里说我去他家的情景。
同学的声音，听起来虽厚重一些，但基本上没什么改变。这种乡音，在远远的距离那头传来，显得格外亲切。我在电话里不时地打断他的话，说些上学的事，还谈到他后桌的同学。那同学是个女生，那时在男同学的眼里，她是个活泼灿烂的女孩子，笑时是那么甜甜的，同学们多想看她几眼。
同学的电话让我泛起了乡情中的记忆，多年未联，心里仍存一池静水。
记得是一年秋天，天凉了些，是否是深秋的天气，心里说不准确。那年，是个高中的期间，父亲在湖北罗田一带烧碳，带了些湾里的人，我在那里做一些小工，快开学的时候，我就准备回到家里上学。
那天，在返回家乡的路上，路过一个湾里，湾里旁边有一个池塘，汽车路过池塘的那头时，忽然发觉屋前一棵红红的枫叶树。那树映在水面，静得像幅山水画，将旁边土墙的瓦屋，在心里衬托两重印象。正当车快开过去时，一个女孩穿着红红的秋衫从那土墙的瓦屋里冲了出来，显得格外抢眼。她跑出来是因为她的父亲，想必是她的父亲刚从菜园里回来，手里提些从菜园里捎回来的青菜。
女孩从屋里跑出门的一瞬间，我眼睛一亮，那不是班里的同学么，她家住在这里？
在车上，多想让司机停下来，喊她一声。但车速的无情，让急热的心有些凉，顿时失意的情怀，在心里是那样的伤感。
我回头瞅见她时，她正帮她的父亲从手上接过手中的青菜。在车上，我想喊她一声，但终究没能从心里发出。
汽车过了好几个村庄，我还在不时地回望，那池塘边的红叶，在微风粼光的水面，像纺织的红线在心里丝丝映来，那树红啊，红得心跳，红得脸热，红得在记忆中难以抹去……
回到学校，在班里，我望她身着那天的红衫，在班里不时传来恬静的笑声，我想瞅着机会碰到面时告诉她，我到过你家门口了。或是在班里对同桌讲，我知道谁谁住在哪儿了，还看到她的父亲……那话在嘴边，几十年一直压在心底。
人在一生的记忆很多，能在心上挂着几件的却少，如那树红叶，在陈年的箱里，似玫红的酒，人醉，也醉人……
是年不忙的时候，回老家一趟，看看红叶，瞅瞅乡情。或许那树还在，叶子正红如菊……
2018.10.20早5点50分于床头
作者简介
王军，河南新县人，军人，出版著作有《儿子在军营》、《遥远的思絮》、《无声的滑坠》、《妹妹永远的遗憾》等。
主播简介
若石（宋晓东），国家一级播音员。所播作品多次获广播电影电视学会一、二、三等奖，多次被评为“好播音员”、“好主持人”。所播作品曾在央视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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