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 胡伟峰:秋日的校园

文:胡伟峰 / 图:堆糖

今天是十月十一日,我八点多就来到学校。

天空一碧如洗,榕树依然青翠,两旁大树自然形成拱形的礼门,风吹过有快意的凉爽。秋风过处枝头随风摇摆,细碎的小叶榕纷纷落了一地。大榕叶在风中飘飘然,终还是落在校道上。又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树叶像长了脚一样跟着风跑起来,一直从树荫下跑到隙缝的阳光里。阳光不燥,照到的榕树叶脉络清晰可见,照不到的部分就在暗影里闪躲。

与少许的落叶相比,枝头还是青翠欲滴,浓叶茂枝。时不时枝头有鸟儿啁啾,秋风挡不住它们的歌唱,落叶也不影响它们欢聚。南方的秋天,除了早晚有点凉气,仅仅是不用开空调就能入睡而已。

旧教学楼前的草丛,有点秋意盎然。睡满一地的是各种绿绿的草,但擎的最高的是草粒果种,即使有艳丽的小花朵,也挡不住果实的张扬。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还有像微型天线的三叉戟,小蒲公英蓬松的白色绒团,都在诉说着浓浓的秋意。一阵疾风吹过,蒲公英的约定就在校园里飞了起来,随风潜入教室,给人以秋日的遐想。

校园里的周日,与工作日相比安静多了。除了有几个学生出入校门外,就是阿姨在树下清扫卫生。如果说有点不和谐的,就是路边大车上坡的声音有点聒耳,不过也都习惯了。

值日,就要在校内教学楼巡一圈。去年高三下来,去了科学楼上课。新教学楼久不登高,趁好走去看看。行至三楼,就听到一个女老师上课洪亮的声音,到了五楼发现对面旧教学楼的红幅标语都更新了,还打出了新标语“快马加鞭君为先,自古英雄出少年”等等。走廊上挂了不少贤人妙语,标以古典雅致的边框,给走过的人以警示启迪。循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我上了六楼,原来是高三(13)班在上政治课,一个班的学生认真地听课。隔壁高三(15)班也在上课,同层楼西边还有两个班的学生在上自习课。走到7楼发现高三(3)班分成文理两个班也在追赶时间,上课的老师精神抖擞,听课的学生全神贯注。

站在教学楼七楼向校内望,整个运动场体育馆尽收眼底。东边篮球场上有几个人在打篮球,中间两条小道上绿荫遍地,蓓蕾湖里浅浅的池水,被鱼儿搅起阵阵涟漪;秋风过处枝叶随风摇摆,而后就有阵阵微微泛黄的落叶;近处的文峰塔依然矗立,远处的群山连绵不绝,在蓝天之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是最熟悉的校园风景,每次眺望我都心神激荡,晴天也好雨天也行,夏日也好冬日也行,十几年的春去秋来,在实中新教学楼上远眺,已成为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自参加工作,十五年已送走五届学生,我也从一个新教师成了一位老教师。就像从枝头飘落的黄叶,也曾是小小嫩芽,从鹅黄嫩绿到青翠欲滴,从指甲大小到亭亭如掌。春风里随风摇摆,显摆着鹅黄嫩绿;夏雨里经受雨水的洗涤,荡去烈日酷暑的热气炎炎;曾在阳光下绿得逼人的眼,经历了一季的春夏,也开始褪去绿色着了秋色,乘着秋风叶落归根。

生命是如此的生机勃勃,春去秋来只是一岁的枯荣。

校园内貌似安静,其实有掩不住的生机。教室里孜孜不倦的老师虽生了华发,可讲台下端坐的学生却青丝满头;老师虽然步入中老年,学生却正处青少年,正是一轮轮初生的小太阳;周末放弃回家留校的学生,在讲学厅孜孜不倦地学。他们不少在与时间赛跑,知识的殿堂有他们年轻的身影;或许以前的基础薄弱,课程有点晦涩难懂,可谁又能顶得住天长日久、水滴石穿的持之以恒?讲学厅深夜里明亮的灯盏,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身边的老师,护佑着他们歪歪扭扭前进的身;潜身前行身影的背后,是师长是父母焦灼又期待的目光。

学校是知识延续的地方,更是养习惯立规矩成就人才的地方。铁打的教室,流水的学生,但三年的学习生涯,一样给学生们留下深深的烙印。

天空一碧如洗,榕树依然青翠。教学楼无声矗立着,教室里的人在争分夺秒。校园内秋景辽阔,有人的地方依然在暗潮涌动,这就是校园里一个普通的秋日——美丽平静又暗潮涌动。

书于2020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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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胡伟峰,生于豫皖交界,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现居岭南,就职于广东肇庆市实验中学,高中物理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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