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银川这座城:从伊朗回兰州的包机和大清帝国晚期的生海龟吃法
现在是3月6日凌晨,银川这座城,我写下这些,文字带着夜色的浑浊。消逝已久的夜晚机车的声音也开始入耳,人们的欲望在这座城里开始暗暗的滋生。
新的记者证也发下来了,红艳艳的皮子。
领证的时候,领了两个防伪年标。一个是2019年的。一个是今年的。就还是把这两个标贴在相应的小圆圈里。
街边的饭馆还是没有开门,仅有的几家,也都是外卖小哥在门口聚集,然后四散到这座城的各个角落。
还能写什么呢?
武汉似乎好些了, 但世界却不好。
那些世界的城,仿佛是多年以前诗人的预言:
并无实体的城,
在冬日破晓的黄雾下,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伦敦桥,人数是那么多,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叹息,短促而稀少,吐了出来,
人人的眼睛都盯住在自己的脚前。
而我们需要庆幸的是,数十天过去,银川这座城虽然笼罩着死亡的阴影,而死亡却一直未来临。
这几天,银川这座城的人们,都关注着远方那些城的事情。
尤其是伊朗。
输入中国的病例让我们心惊。
这不,兰州,连着两天,两架来自伊朗的包机降落。飞机上的中国人落地就被隔离。
但不管如何,他们回家了,心也安宁了。
兰州的牛肉面,在街头似乎还是可以正常的吃吧。
而不安宁的还是在城里呆了很久很久的我们,焦虑的心期盼着,这日子啥时能结束。
或许,已经有不少人山穷水尽了。
生存,显得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但,这座城的大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也许,在那打开的一刹那,又得被迫关上。
我也是这城里的,万幸是有单位的,能开开会,写写新闻,还有,写每天的银川,手机里疫时代银川的照片越来越多,我却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
从刚开始的空荡荡的银川,到现在公交站已经有不少人等车的银川,小区里大妈们扎堆说话的银川,公园里三三两两坐着发呆的人的银川,那个在郝家饼子店买了30个饼子的人的银川,坐在魏家凉皮店里想着今年怎么面对寒冬的老高的银川,把1000个鸡蛋送给朋友的因为食客太多不得不关门的红雷老王的银川……
四月会好些。
四月,学校会开学,据说。
但诗人却残酷。
英国诗人艾略特在长诗《荒原》中写道: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银川的四月,会是残忍的四月吗?
而我此刻在读一本饮食文化的书。
多年以前,在大清帝国晚期,第一次鸦片战争战争之后,一个叫伦尼的英国博土
(D.E .Rennie)讲述了一个上海商人告诉他的两个残忍的吃的例子,让他恐惧不已。
生吃海龟:将一只活生生的海龟放入带盖的深罐中加水煮,
罐子的顶部有个仅能让海角头钻过的窄孔,将一个香味扑鼻的装满
果酒的容器,放到海色伸首可及之处。随着水温的升高,海龟会越
来越渴,于是就伸头吸吮果酒,当龟被烧死后,果酒的香味也已
经渗入它的全身。
鸭蹼的烹饪方法:即把活鸭子放到架于火上的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上烹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