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默如一幅画

南山默如一幅画
文/初玄

南山默默如一幅画,挂在半天。

坐在亭子,懒言。只管看山。终南山无语,却包罗万象。

要是人能学得来它的那样一二,也好。
可惜,人就是话多,才让世界复杂了起来。
霾重的时候,南山就隐了起来,它不忍看这被霾遮蔽了心的人吧。

是人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其实于此时,反而最是平等。不分贵贱,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任你是达官显贵,或者是下里巴人,不管俊丑、也不管是白雪公主还是拾荒者。

水可以特供,食品蔬果可以特供,空气最廉价,却不能专供,让人叹息不已!

有时想想,茹毛饮血的社会也有可道。男女皆袒胸露乳,没有羞涩。肉没有注水,都吃生的,基本是猎来即食。水也是原生态,空气清新,蓝天白云,没有奸商,没有尔虞我诈。

后来肉熟了,熟的比生的好吃,人就有了好坏之分,麻烦也就接踵而来。

渐渐地,也就有了分配不均,有了私念贪欲,利欲熏心,社会秩序从此改变,人心渐渐不古,没有了敬畏,随心所欲,对破坏行为不以为然,逐渐初心丧失,蓝天白云成了稀罕,砍伐森林不觉罪恶,食品作假感觉不到是作孽。如今大自然慢慢来惩罚你,这些都是那时候因心及念产生的后果,怪不得他人。

那时候,没有这么多怪病,医生很少。甚至几十年前,身边听个癌症患者都让人惊讶。如今身边的亲人不是这个癌就是那个癌。而这些,多和水、食物有关。

我们无能为力,这就是让我寡言的原因之一。

因寡而懒,懒言是一种病。

这种病无药可救,只有自疗。

人类是不可能倒退的,不可能回到吃生的时代。所以念头生出来许多果报就不断累积,从一张白纸起始,成了一团乱麻,如今又反过来解麻团,就看结得快还是解得快,解得快的人就轻松,趋于从容。结的比解的多,就烦恼,就麻缠,就会生病。

解疙瘩解麻团也是自我疗愈。有人明白得早,愿意去解。有人想解,却总没时间,一辈子就过去了。有人至死不明白,只能是糊涂着来,糊涂着去。

亭子下面的笼子里约摸10平米的空间竟然有三只孔雀、四只鸡、很多只鸽子,两只鹅。前几日,给里面又增添了一只灰雀。刚进来,就遭到了鸡的围攻,它左冲右突,才知逃不出去,但是熟悉了环境以后,它栖在高处,鸡也奈何不得。起初鸽子也一起攻击它,这几日,鸽子在高处不是它的对手,安分了许多。孔雀懒得参与,所以如今貌似和平相处了。

疫情让极端的世界更加疯狂,疯狂之后才会理智,多极必将出现。人类最终走向趋同,理念会逐步接近,利益观念逐步淡薄,和谐将会增多。世界围着一个方向走,几十亿人才会越来越幸福。

人与自然一样,若能和平相处,一定会受到它的恩泽,而不是戕害。

孔雀的叫声难听而刺耳,有时恨不能扔一土疙瘩过去让它闭嘴。而你忍过了,或者你不认为它难听了,它一定会快快乐乐给你开屏,让你会心。

明心先生的《幽冥曲》让淳风观里负责念经招魂的小师父坐卧不宁,据说他埙声一起,那些鬼魂就蠢蠢欲动,小师父先是用棉签塞了耳朵,无济于事,再就击鼓念经抵御,他的埙声愈扬,鼓声经声愈奋,经过多日缠斗迂回,终于相安无事。

听起来确实玄乎,明心起初不知,后来无事了,我把知道的情况给他一讲,他说,也许正是机缘。

也许吧,或许某日,明心吹埙,师父一拭牛刀,拿来把玩,尽释前怀。把它变作招驱鬼魅的法器,也未可知。

坐在亭子,何如听故事。

樊川的故事众多,你是听不完的。

没有故事,听雨听风,或,默如南山也可。



(作者简介:初玄,本名张军峰,笔名风子等。长安作家协会主席。西安翻译学院客座教授、西北大学现代学院文学院特聘研究员。已出版散文集《掬水向月》《你从我的长安打马而过》《月挂东天》,历史文化散文集《昭宣中兴》入选教育部中小学图书馆配备核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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