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科 鱼鸿：【烟台之春】（小说连载三）

烟台之春（小说连载三）

◎孙德科  鱼鸿

【作者简介】：孙德科，烟台市福山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烟台市作家协会理事，烟台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获烟台市第十三届文艺创作奖，其各类文学作品散见于多家报刊杂志，曾和吕伟达共同编写的电影剧本《敬礼 检察官》被拍成电影，在央视六播放。现有一部电影和一部长篇电视剧剧本已完稿正在运作中。

【作者简介】：鱼鸿，笔名：鱼儿姐姐，本人喜欢读书、爱好写作，曾在《烟台晚报》《今晨六点》《福山文学》《商洛文学》等期刊上发表过多篇作品。现为烟台烟台市芝罘区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编辑，三秦文学主编。

南山公园有一石碑，碑上刻着一份1945年的《烟台日报》，每去必看此报，每看必思其意。“杨禄奎案”是自鸦片战争以来，国人审判洋人第一案，其影响之大非同一般。于是，据此创作了《烟台之春》。文中部分事件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禄奎师傅来到张府门口，见张府院门紧闭，轻敲了两下，没有人应，想必是还没起来？

禄奎师傅坐在张府门外等待张府的人开门。有个路过的年轻人看完手里的报纸生气地朝街角一扔。禄奎师傅好奇地走过去将被扔的报纸拾了起来，原来是份《烟台日报》，报纸的头版头条豁然写着，《不到二十天，西洋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青岛蒋管区杀我同胞二十余人，捅死黄包车夫不了了之》。

禄奎师傅仔细看了报纸，原来西洋人坐了黄包车夫的车，到了目的地却不给钱，黄包车师傅上前去要，却被西洋人殴打。西洋人欲走，黄包车师傅紧抱西洋人的腿不让走，西洋人一见围观的人较多，便掏出身上的瑞士军刀朝这个黄包车捅去，连捅数下，直到黄包车师傅松手才扬长而去。另一桩讲的是青岛的几个学生在海边游玩，遇上几个西洋人。这几个学生正在那里欣赏海上日落的美景，这几个西洋人觉得这几个学生所站位置观赏日落是最佳位置之选，便让几个学生让开，让他们拍照欣赏。

学生们年轻气盛，觉得站在自己国土上欣赏风景干嘛要受你西洋人的指使，于是就不让。这几个西洋人一看几个学生不让，对他们也不客气，于是就想武力制服这些学生，可这些学生也不是好惹的，双方便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西洋人怕耽误了看风景，便掏出身上的手枪朝其中一个学生开了枪。另外几个学生一看对方开枪，便松手逃跑，他们边跑边喊，西洋人杀人啦，西洋人杀人啦。

西洋人不想让事态扩大，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于是又“砰、砰”将其他几个学生也击毙了。

这引起了学校学生的强烈不满，学生们组织了流行，但很快就被政府给压下去了，这几个学生的死也就不了了之。

禄奎师傅觉得这洋人也实在可恨，这蒋政府也是，洋人杀死了我们这么多同胞，连个说法也没有。唉，啥时候，青岛也像烟台一样解放了就好了，洋人虽猖狂，但还是有所顾及，百姓们活命还是有保障的。

这天禄奎师傅拉着张老太和张少奶奶又去了趟绸缎庄，然后又拉张老太和张少奶奶去看了出戏。下午的时候拉着张家孙子张德刚到铺子及钱庄转了转就早早收工了。

禄奎师傅回到家，放学的孩子也都来禄奎师傅家习武，正打得热火朝天。孩子们看见师傅回来了，就高兴地围过去，嘴里喊着“师傅回来啦，师傅回来啦。”

禄奎师傅说，孩子们，看看师傅给你们买什么好吃的啦？孩子们好奇地看着禄奎师傅伸进布袋的手。

禄奎师傅说今天师傅给大家分糖哩。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糖来，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高高兴兴地拿过糖剥了放在嘴里。孩子们又闹着禄奎师傅讲故事。

禄奎师傅说你们先说你们的功练的怎么样了。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禄奎师傅说那你们练给师傅看看，于是孩子们齐刷刷地迅速排好队，开始打给师傅看。

禄奎师傅看着孩子们确实练得都不错，无论是招式还是用力都很到位，就对孩子们说，好吧，过来歇会儿吧。

孩子们呼地就又都围在了师傅旁，仰着小脸，看着师傅，等待故事的开始。

禄奎师傅说上次我们讲到那儿来着。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到：“棕熊”。

禄奎师傅说自从在林子里邂逅棕熊后，他从雪地回来也病了一场，一是在雪地冻着了，二是让熊给吓着了，三是饿狠了。病好了后就没再给那家地主做工。

后来，鞍山有个煤矿招工，他就和认识的几个年轻人去矿上挖煤去了。

孩子们问禄奎：“师傅，挖煤好还是给地主做工好。”

禄奎师傅说：“都没有现在好啊！”挖煤得下到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是好几天，尽管挣的钱比做长工多，但是那是拿命换钱啊！人出来抹得跟黑炭一样，井下的环境可差了，还有监工，干的慢了还要挨打，井下还经常发生坍塌和瓦斯爆炸等事故，每次事故都有很多人员伤亡。

回想起那段历史，禄奎师傅尽管说的很平静，但是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好像有道口子正在被人撕裂一样疼痛。

孩子们见师傅停下来，便嚷嚷着师傅接着讲。

禄奎师傅接着说，这挖煤的日子虽苦虽累，但是简单，面对的都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煤和黑洞，对有些事就眼不见心不烦。在地面上就不一样了，东北那地方日本鬼子可多了，到处都能看到日本人欺负咱中国人的身影，你说打抱不平吧，人家有枪，你说不打抱不平吧，看他们欺负咱老百姓心里真不好过。

一个夏天的傍晚，他刚从井下出来，从煤场到回家的路上，他看到有几个日本人在欺负一个女孩。那女孩十三四岁左右，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可那几个日本人根本不理会女孩的手势和语言，在女孩身上乱摸乱扯。他走过去一看，原来这女孩是个朝鲜簇女孩，她说的是朝鲜语。女孩一看禄奎师傅过来便拼命地向禄奎师傅这边挣脱。日本人一看来了个中国人，其中一个立马拿着枪顶了上来，向禄奎师傅比划着，意思是让他少管闲事，要不就用枪嘣他。

禄奎师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手推开那个日本人的枪，伸手来拉那个女孩。其他日本人一看禄奎师傅就要多管闲事，于是就和禄奎师傅肉搏了起来。

禄奎师傅三招两势便将那几个日本人给撂倒了。禄奎师傅不想惹事，趁他们爬起来的工夫，拉着小女孩飞速地跑了。

孩子们听得极其认真，眼睛呆呆地看着师傅，看师傅停下后，就又问然后呢？

师傅说，没有然后了，开始练武吧，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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