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李翰儒：【故乡的瑶山】（散文）
故乡的瑶山
文/李翰儒
瑶山位于故乡的最北边，山北与商州区麻街镇相连，山南属于金陵寺镇管辖，杨峪河镇的梨花村在山的东边。所以站在山顶，可以说是一脚踏三镇的地方。海拔高度与南边1400多米的熊耳山不差上下，并且与熊耳山遥遥相望，山势呈东西走向。上世纪七十年代，国家地质队在这座山上进行了耗时10多年的探测，听人说：这座山下有一种稀有金属，别地方很少有。半山腰的那个山洞子是探矿时打的，现在洞口已经封上了，但充分证明国家地质队在这里探过矿，探矿的结果属于国家秘密，我们不得而知。
瑶山除了有矿藏，更是一个中药材的宝库。这里商洛境内所有生长的上百种中药材。不管南坡还是北坡，都有着采不完的中药材。在六七十年代，我们每学期的学费、书费和学习用品，全部是我们在暑假从这座中药材宝库里取来换得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生活特别艰苦，早晨在家吃过饭后，拿上挖药的工具，背着背笼，从北坡的坡根挖起，见啥药挖啥药，边挖边上山。挖到半山的时候，肚子也饿了，是阴天还能好一点，如果是晴天的时候，就会渴得不行，于是我们常常爬在地上喝那牛蹄子踏过的山泉水，喝些水，吃点带着的干粮，又继续向山顶挖，等到山顶的时候，背笼装着各类中药材还不满，就会边挖边下山，等到下山时，背笼就会差不多满了。这样背回家进行分门别类进行整顿处理。这样，一个暑假就会将一学期的一切费用准备齐全。
每当我们登上山巅的时候，站在一脚踏三镇的地方，俯视周围的山山水水，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南望熊耳山巅，苍鹰盘旋；北望麻街川，312国道车辆穿行；东眺商州城，车辆似蚂蚁爬动；西听岱白岩庙上的钟声，随风飘扬。周围的田地里，庄稼应黄的黄，应绿的绿，人们在田地里奔忙着。到了做饭的时候，各家的房屋上冒出的炊烟，就像一条条洁白的带子飘舞着，在山周围形成一个大网，我连着你，你迎着我。组成的这个大大的洁白的网，围着山旋转着，使瑶山增添了神密感。
瑶山也有着浓厚的历史文化。据说，李自成南阳兵败之后，来到商洛山修整，在山东边的闯王寨和山南边的熊耳山同时屯兵，时不时进行调防。调防时，一条路线是从瑶山东边杨峪河镇的梨花村，沿山南进入金陵寺到熊耳山的；另一条路线，是从北边的麻街镇翻山，经瑶山西边的一个叫石界的地方，进入金陵寺到熊耳山的。不管从杨峪河的梨花村，还是从北坡翻山，都能到熊耳山北边，在这里换防。说起石界，还有一段故事。就在石界的北边，也就是山北的半山腰上有一个石洞，因为当年革命先辈李先念，从湖北要到延安开会。经过麻街时病了，当时追兵到处在寻找他，他没有地方躲，又不能走。当地方一位农民就将他带到山上的一个石洞里躲着。这位农民每天天不亮带着食物，拿着砍柴的工具，到半山腰的石洞，给他送吃的，遇到人问的时候，农民就说进山砍柴，砍柴的时候长，需要带着干粮。李先念在山洞里养病时，无事就悄悄爬上山，来到山顶，看到这里风景优美，还可以南望熊耳山。就询问当地的农民，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当地人都说没有名字。李先念看到山顶有一条连山石，可分山北和山南，随口说了一句：这不是一个石界么。从此，当地人就将这个山顶叫石界了。等过了几天，李先念病好了，就和给他送饭的农民告别，从这里翻秦岭到达了陕北。因此，现在人们就将李先念养病的山洞叫先念洞。
每年从春到秋，瑶山山花不断，各种中药材的花儿都开放了，就连那些崖缝里都会开放着中草药的花朵。自然蜜蜂就会采花蜜的，不然北坡山根那家姓杨的人家的蜜蜂年年都会有那么多收入呢？不管任何季节，即使是寒冷的冬天，这里都有看不完的景致，听不完的鸟鸣。
站在山顶，北坡的阵阵松涛传递着说不完的历史厚重，东西有着说不完故事的岱白岩、仙人洞、睡仙、闯王寨和仙娥湖，南边与熊耳山遥遥相望，还有北边麻街川里的安山驿。我好像听见了安山驿道来来往往的马蹄声，在这些马蹄声里，时时不飘动着叹息声和欢笑声。因为这条驿道是一条通往长安的沉浮不定的官道。我也听到了李自成带着人马在山角下穿来行去的脚步声，不断叮咛着士兵，不要踩踏农民庄稼的话语，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农民，农民种地的不容易。
夕阳中的瑶山和熊耳山一样美丽，鸟鸣、山花、溪流、松涛构成了幽静的图画，不由人不留恋忘返。虽然瑶山不被人们知晓，还是一处尚未开垦的处女地，但它有着美丽的风景，有着历史的厚重。我想：一定不会被历史的长河遗忘掉的，总有一日被人们认知、开垦的！
作者简介：
李翰儒，陕西商州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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