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对一个苹果的处决》作者 杨华之

对一个苹果的处决

作者 杨华之

1

我终于被这幸运的绣球击中——

一个苹果不偏不倚

披着秋日的霞光

坠落，并被我

接在手里。我惊异于这神奇的巧合

它没有早一天或晚一天

而我没有再一次

被一株黄连绊住脚步

但我会本能地拒绝这意外的收获

不会把深深的齿痕

刻上它的脸

只因血液中流淌着太多的苦

还无法适应这突降的甜

我只能倔强地，把这个苹果捧在手中

任它风干

或腐烂

2

习惯于从上到下

或者，倒过来

从下到上，手起刀落——

不管我们想得到两份四份还是六份

就算每一份都很平均

呈现在你面前的

都是一颗破碎的心

我们就这样漠视了一个苹果的感恩

——换一种刀法：横着切

你就会打开一个苹果的隐秘之门

它是甘愿为我们献身的

不管把它切成多少份

你都会看到

它盛开的六角形笑脸

3

是时候了。我该

静静地坐下来，把一个苹果，慢慢抚摸

再抚摸。然后凑近嘴唇

像凑近一口欲望的

深井

这是我盼望多年的一瞬

但我尝到的却是

咸涩的泪水——

咬破了太多的坚果，我的牙齿

已咬不破这苹果的脆薄

——时候已过

我再也不能，通过唇齿相依的咀嚼

享受一个苹果留守的香甜

唯有果浆机能代替我

它端坐在那里，张着大嘴……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  ·《杨华之的诗》（六首）作者 杨华之

个人简历:

杨华之，湖北潜江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刊》《诗选刊》《中国诗歌》《北京文学》《星星诗刊》《青年作家》等期刊，著有诗集《微光》《道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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