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洪武朝有位来自登州的文官叫张绅,他的家族可能是胶东土著

“土著”一词,在辞典中的解释是“世居当地的人”,与之意思相近的是“土人”,意思相反的是“侨民”、“移民”。
关于“土著”的判断标准,是随着时间节点变化而变化。在胶东半岛,如果以明初为节点进行划分的话,则明初之后迁来者为移民,明代之前就在此定居者为“土著”。
按此标准,如今胶东半岛的张姓,大多都相传是明初移民。比较有名的像莱阳县“双山张”、“杜家泊张”以及登州的“张良弼之后”。它们都是在早则元末、迟则明初这一时间段从外地迁徙到胶东半岛,此后逐渐繁衍壮大,成为望族。
与之形成明显的是,很少有资料提及明代之前的“胶东张氏土著”。其中,在莱州、莱西有一支张姓人,族谱记载为:“始祖元延祐间为昌阳昭义使,因家於莱。”这算是明代之前就定居在胶东的例子。不过,延祐为元仁宗年号,较明洪武早大概五十年,约两代人的时间,其实称之为“土著”,也比较勉强。
因为年代久远、史料缺乏,明代之前胶东半岛的姓氏情况大都比较模糊,只能从分散在不同史籍中的记载里,寻找可能有价值的信息。
而查阅明代史料的话就会发现,洪武朝有一位来自登州的文官叫“张绅”,他所在的家族就有可能是一支胶东张姓“土著”。
张绅的详细生平,史料中没有详细记载,他的仕途情况,主要在《明史》、《明实录》中有零星提及。
比如,《明史·吴伯宗(鲍恂任亨泰)传》中就说道:
“(洪武)十五年(鲍恂)与吉安余诠、高邮张长年、登州张绅,皆以明经老成为礼部主事刘庸所荐,召至京。恂年八十余,长年、诠亦皆逾七十矣。赐坐顾问。翌日并命为文华殿大学士,皆以老疾固辞,遂放还。绅后至,以为鄠县教谕,寻召为右佥都御史,终浙江左布政使。”
洪武之初,天下甫定,科举制度尚未健全,当时选拔人才主要靠推荐。而在洪武十五年时,礼部官员刘庸就向朝廷推荐了四位博学耆儒,分别是鲍恂(崇德县人)、余诠、张长年和张绅。其中,除了张绅来自北方的登州之外,其他三人都来自南方。而当时明朝京师在应天(南京),因此路途较远的张绅应征较晚。不过,就仕途而言,他的成绩似乎也更高,后来做到了浙江左布政使。
张绅在明洪武十五年踏入仕途之后,此后两三年间升迁很快。洪武十五年时,他只是鄠县教谕。而根据《明实录》的记载,洪武十七年,他就被提拔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到了洪武十八年,他又升为浙江左布政使。或许是因为年事已高,这个职位也是他仕途的终点。
笔者之所以认为张绅所在的家族有可能是胶东土著,主要是根据他的年龄和资历来推断。
前已提到,张绅是作为博学耆儒的身份而被推荐为官的。《明史》中说与他同时被推荐的三人都是七八十岁的年纪,而张绅的年龄虽然没有详细记载,但应该也是将近七十岁左右,否则难以称为“耆儒”。
而《万历野获编》作为民间的私修之史,也提到过这一事情,其中就说:
“洪武间,礼卿主事刘庸,荐鲍恂等凡四人。恂,浙江嘉兴人;余诠,胡广安吉人;张长年,直隶高邮人;张绅,山东登州人,俱年七十余。”
按照明洪武十五年时张绅七十岁来推断,他应该出生在元代中期。而从他博学多才的经历来看,其家族应该也是书香门第,而非白丁之家。在古代,一个家族要想成为书香门第,需要数代人的积累才行。据此推测,张绅家族为胶东土著的可能性较大。
当然了,以上推测是建立在“张绅是登州人”的基础上。这个信息虽然在《明史》、《明实录》、《国朝献徵录》、《钦定续文献通考》等史籍中都有记载。但后世其他文献对张绅的籍贯却有争议。
如《明一统志》载:“张绅,济南人,少从事戎马,间官至浙江布政,博学工诗,所作清新,典则有古人风,今有诗集。”而清代的《登州府志》中也的确没有提到张绅的事迹。
除了“济南人”的说法之外,还有“胶州籍”的观点。考虑到张绅入朝为官,吏部应该有他的籍贯档案,《明实录》、《明史》按说都以此为依据,因此,张绅为“登州人”的观点更可信一些。不过,即便是“胶州人”的话也无妨,胶州、登州同属半岛地区,并不影响上面的推论。也就是说,通过张绅的生平,可以管中窥豹,对明代之前胶东半岛本土张姓的情况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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