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千秋功过后人说

说到鄢懋卿,很多人便联想到明朝大奸臣严嵩,而鄢懋卿因依附严嵩,成为严的死党。严嵩事发遭贬,鄢懋卿也受牵连,戍边辽西。

鄢懋卿,明正德三年(1508)生,字景修,号剑泉,南昌府丰城县故里(今丰城市泉港镇东岸村)人。明嘉靖二十年(1541)春,中沈坤榜进士三甲第九名。《明史·鄢懋卿传》载:鄢氏“由行人擢御史,屡迁大理少卿。三十五年(1556),转左佥都御史。寻进左副都御史。懋卿以才自负,见严嵩柄政,深附之,为嵩父子所昵。会户部以两浙、两淮、长芦、河东盐政不举,请遣大臣一人总理,嵩遂用懋卿。”关于鄢氏为人,《明史·鄢懋卿传》也有记载:“尽握天下利柄,所至市权纳贿,滥征苛敛。性奢侈,至以文锦被厕床,白金饰溺器。官至刑部右侍郎。嵩败,落职戍边。”

《明史》上的这些记载,很容易给人一种印象,那就是鄢氏因依附严嵩而发达,而且生活奢靡,贪得无厌,实足一个阴险狡诈的贪官形象,最后落得个削职戍边的下场。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结果,也符合大多数人对待历史人物的态度。而实际上的鄢懋卿是个什么样子呢?

据民间文化人士鄢先生介绍,严嵩事发后,鄢氏也跟着倒霉,被嘉靖皇帝削去官职,批了个“戍边辽西”的御旨。而事实上,鄢氏并未真正流放辽西,嘉靖四十一年(1562)五月,鄢氏被贬,九月就回到了家乡。而泉港东岸《鄢氏重修族谱》中,有鄢懋卿于嘉靖四十三年(1564)主持重修族谱时撰写的《重修族谱序》、《人物传》、《祠堂记》、《瑞芝堂记》等诸多文章,这也印证了鄢氏并未真正流放辽西的史实。嘉靖皇帝的御旨,不过是为了安抚朝庭百官而作出的一种姿态罢了。而个中原因,大家可向史学家请教,本人亦未有深入研究。鄢懋卿最后活到98岁高龄,无疾而终。

关于鄢懋卿与严嵩的关系,有人说严嵩与鄢懋卿父亲是同科举人,关系密切,鄢懋卿曾拜严嵩为义父。严嵩对鄢懋卿的为人才识都很欣赏,自然多加提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后来严氏事发,严嵩独子严世蕃被斩,严家被抄没。严嵩削籍为民,贫病而死。鄢懋卿不顾朝野非议,毅然将严氏后人领至家中,并在西岸村后置田地供严氏后裔生活。该地名曰“殃坑”,寓遭殃之地,让严氏后人时刻牢记教训。后殃坑改名“秧坑”,寓为严氏苗裔,至今仍有严氏居住。这说明,至少鄢氏是个敢想敢做,重情重义的人,与脸谱化的史书记载大相径庭。

鄢氏祠堂大门悬“礼法所在”大匾。正堂为“思成堂”(“思成”典自《诗经·商颂·烈祖》中“既载清酤,赍我思成”,意为“事业成功”),堂匾左“厚伦”(注重人伦礼法),右“正义”(端正为人处事之道),相传均为鄢懋卿亲书。堂中另有楹联数幅,亦为鄢氏所撰。据说堂中还有明四家之一的仇英所绘人物山水画四幅,只可惜祠堂历年久而毁,仇英作品亦被窃。现在看到的,都是后人重新修缮的,连鄢氏所题之字匾,亦不过是后人附会之作。

鄢懋卿故里东岸村,距泉港镇约十里许。其地山水相连,沃土四野,生态环境良好。村中巷道纵横,路面整洁,仍可见青石铺设痕迹,隐然昭示着昔日的繁华,但老宅并不多,古貌不存。村后茂林修竹,葱葱郁郁,百鸟云集,风光秀美,据说是村里的“靠背山”。一溪傍山而下,溪水清澈,四季常流,给村庄增添了些许轻灵隽秀之气。据鄢先生介绍,东岸村民历来注重礼仪,民风纯厚,四十年来从未有过一起违法犯罪的人和事。而且是长寿福地,村中多出百岁老人,有位老人曾活到106岁,去年才去世,是真正的“长寿之乡”。

东岸村所在的泉港镇,临赣江而倚肖江,为三县(丰城、樟树、高安)三府(临江、瑞州、南昌)之要衢,面积103平方公里,人口4万余,物产丰饶,人杰地灵,自古便是繁华通商口岸,有“小南京”之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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