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鸟随欲图

晨鸟随欲图

文/我伤我愈

我发现，鸟，是喜欢凌晨作爱的，至少栖在我楼后的鸟儿是这样的，而且不论春夏秋冬，雨雪不隔。

每天，四点左右，楼后香樟树里即传来悦耳的鸟鸣声。我醒了，陶醉在这“花底滑”的“间关”里。雄鸾一声莺语，婉转而水滑，浸透而寒润，极尽无穷。是黄莺吗？是画眉吗？我曾翻遍鸟鸣的万千妙语，没有几词与鸟叫是相似的，除了叽叽喳喳极具相似之音，抑或古词与普通话发音根本不同，我曾经严重怀疑过，只好赖用诗人之韵味：“间…关”，“间…间…关”！没回音，急切高音三声，“间间间……关”！正唤醒了做春梦的雌凤，遂附和应唱，“间…关…间…关……”既而已无声无息，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不久，雄鸟又亢奋地鸣叫着……

久而听之，我终于明白了，鸟儿是在缠绵做爱呢！这种事，我没见过，瞎猜的。有谁见过鸟儿做爱吗？很简单，您在树林里绑定监控，屏幕一目了然……然后血脉喷张地窥视一切。而我更发现了，做爱这种事，可意会不可言传。听说《金瓶梅》解禁了，有机会借来一阅，看其性描写该是如何狂妄？像这样诡秘地奸笑算不算邪恶呢？我一阵哆嗦，摇摇头，不想了。

五点二十五，走路了。我恐惧遗忘，于是颤颤巍巍地把构思记在手机里。

已是五月了，衣更单薄，小区里到处鸟语花香。缘环行道，沿树的风景，绿不胜收！昨日的阴雨，潦水尽而清气绝！远处有杜鹃在悲鸣……我总担心它真个儿啼血，不是愁它辛苦，更不是愁它催人勤劳，只是因为它一直在悲啼，“来迟了，你们都……作爱完了！”

我憋了很久，才决定把这糗事羞诉给读者，或者是笑话一场；或者反对我鄙视我的人，日益增多，有邪念才会瞎想，以至于乱说一通。

一个睿智者曾经告诉我：难怪你多年努力而不成器啊！有邪念能瞎想而不会出事，怎么能信口雌黄、听风就是雨呢？你可以这样写嘛：凌晨四点，欢快的黄莺婉转地鸣唱……勤劳的布谷鸟不停地催人布谷……叶似疯长，花像狂放……守时的人们向公园汇集……一切都向好的方面看齐嘛！

我郁郁地说：不惑之年怨春辞，缄口不言待君子。五柳桃源我所冀，花开花落待花期。

我长息，继续向前走……又见一对灰猫正光天化日旁若无人大张旗鼓地直撅直撅……凝视，直到那公猫一番满足又旁若无人大摇大摆慢腾腾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