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平定河北始末(十四):穷途末路,刘黑闼兵败被俘

恒州之战后,整个战局,在唐军某些高层指挥者的神操作之下,打成了漏风局,北线缺口未能及时封闭。但是,刘黑闼与唐军的整体实力毕竟相差悬殊,因此,只要在魏州能够抓住并吃掉刘黑闼主力,仍可以抵消恒州之战给唐军带来的不利影响。那么,唐军是如何行动的呢?下面我就进行具体分析。

一、魏州之战

(一)唐军反击

十二月十七日,魏州当地守军田留安所部率先展开反击,重创刘黑闼,并俘获刘黑闼的莘州刺史孟柱,俘获收降其将士6000余人,“(十二月)甲子(十七日),田留安击刘黑闼,破之,获其莘州刺史孟柱,降将卒六千人”(《资治通鉴》)。

莘州的位置大致位于下图中的莘县一带。请大家注意,在此前的魏州攻防战中,刘黑闼一直在进攻,田留安在防御,“黑闼攻之,不下,引兵南拔元城,复还攻之”(《资治通鉴》),但是,现在,田留安已经开始反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田留安已经不怕与刘黑闼打野战了,这进一步印证了我之前的判断,即此时的突厥主力已经撤走了,刘黑闼自己根本没有精锐兵力,因此,此时的刘黑闼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死老虎了。田留安也因为战功进封道国公。

魏州和莘州

同时,唐并州刺史成仁重也于十二月十八日发动进攻,击败了刘黑闼部下范愿,“(十二月)乙丑(十八日),并州刺史成仁重击范愿,破之”。

(二)昌乐对峙

面对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唐军主力,刘黑闼最初是在魏州的昌乐县与其对峙,关于这一阶段的战果,《旧唐书》刘黑闼传使用了“又令隐太子建成督兵进讨,频战大捷”的说法,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但是,细细梳理《资治通鉴》记载可知,除我们上面已经提到的十一月二十二日李元吉击败刘十善、十二月十六日李艺收复廉州和定州、十二月十七日田留安击败刘黑闼、十二月十八日成仁重击败范愿这几处战果外,实在没有其他的战果,特别是没有李建成直接击败刘黑闼主力的战果,因此,《资治通鉴》对此的记载是:

刘黑闼攻魏州未下,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大军至昌乐,黑闼引兵拒之,再陈,皆不战而罢

我认为这一表述是严谨的,李建成自己没战果就是没战果,当然,非要把唐军其他将领的战果算在李建成头上也不是不行,毕竟李建成当时是河北唐军的最高指挥官,只是需要把具体交战将领的名字和事迹记录清楚,而不应该是非常笼统的“频战大捷”。

(三)攻心

在对峙期间,李建成采纳了魏征建议,释放此前俘获的刘黑闼将士,并让他们广泛宣讲唐军的宽大政策,劝说刘黑闼将士放下武器回乡,如此前俘获了他们的妻儿,唐军一并释放。这一攻心战确实取得了成果,刘黑闼不少将士四散逃走,有的还抓住他们的长官向唐军投降。据《新唐书》李建成传记载:

建成至,获俘皆抚遣之,百姓欣悦。贼惧,夜奔,兵追战。黑闼众犹盛,乃纵囚使相告曰:“褫而甲还乡里,若妻子获者,既已释矣。”众乃散,或缚其渠长降。

对于这一成果,是应该予以肯定的。但是,现在很多人,无限夸大这一成果,认为,刘黑闼原本很强大,就是在这一攻心政策的打击下才瓦解的,这是错误的。

我认为,刘黑闼不战而溃,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刘黑闼第二次起兵依靠的是突厥援军,这在之前已经不止一次的分析过了,这里不再赘述。因此,当突厥援军撤走后,刘黑闼就已经变成了死老虎,他不可能取胜了,他的部下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对未来失去信心,这才使得李建成攻心战能够取得成果。否则,如果刘黑闼兵力强盛,大家对未来充满信心,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要逃跑?打败唐军、称霸河北不是更好!

刘黑闼

实际上,李建成在双方尚未进行决战的时候,就发起攻心,恰恰说明,随着突厥援军的撤走,在李建成还没开打之前,双方最严峻的军事斗争阶段就已经结束了,对唐朝而言,已经进入了对河北进行善后的阶段了。

第二,刘黑闼没有粮食了。《资治通鉴》记载的很清楚:

黑闼食尽,众多亡,或缚其渠帅以降。

请大家注意,在刘黑闼第一次起兵的时候,刘黑闼也出现了军粮耗尽的情况,二者的情况是不是一样呢?

完全不一样。

在武德五年(622)三月时,刘黑闼军粮耗尽,仅仅是指刘黑闼军中缺粮食了,刘黑闼后方基地是有粮食的,是李世民攻克洺水县城后,派兵断了刘黑闼粮道,才造成了刘黑闼军中缺粮的结果。而武德五年(622)十二月时,刘黑闼粮尽,是就其整体而言没粮食了,包括其后方也没粮食了,因此,李建成根本没有去切断刘黑闼粮道。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是经过武德四年至五年的那场大战,河北粮食供应比较困难,这一点,早在刘黑闼第二次起兵之初,王珪和魏征就看到了,“今刘黑闼散亡之馀,众不满万,资粮匮乏”(《资治通鉴》);二是突厥的破坏,刘黑闼第二次起兵依靠的是突厥援军,因此,河北必然遭到了突厥的抄掠和破坏。

综合以上分析,攻心战取得成果是有前提的,是在刘黑闼基本兵力衰弱、粮食耗尽、将士感到前途无望的大前提下,才产生效果的,其效果也绝不是决定性的,而只是锦上添花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唐军不攻心,刘黑闼所部也必然是要迅速崩溃的。

(四)馆陶追击战

在取胜无望的情况下,同时害怕魏州守军与城外唐军里应外合夹击,刘黑闼开始连夜撤退,据《资治通鉴》记载:

黑闼恐城中兵出,与大军表里击之,遂夜遁。

这里不得不再次吐槽一下唐军的部署,我发现李建成似乎不会截后路,这么好的态势,派一支精锐绕到刘黑闼背后抄他后路呀!结果并没有。

刘黑闼在唐军面前顺利撤退,唐军也相应开始追击。

一路从昌乐向北追到馆陶(有史书记载为毛州,一回事儿,武德五年唐朝在馆陶县设置毛州)。在这里,老天相助,给了唐军一个机会。

馆陶以北有永济渠,刘黑闼想要渡过永济渠西去。这里我要结合河北交通路线分析一下。当时,刘黑闼想要逃跑,必须在馆陶渡过永济渠吗?

不是的。查严耕望先生《唐代交通图考》可知,自馆陶向北撤退,完全不必渡过永济渠,只需要沿永济渠东侧,经永济县、临清县,到贝州州治清河县、清阳县一带时再渡过永济渠不迟。

刘黑闼撤退路线

从当时的实际情况来看,馆陶一带也并不具备渡过永济渠的条件,因为桥没修好,刘黑闼过不去,“至馆陶,永济桥未成,不得度”(《资治通鉴》)。

既然如此,刘黑闼为什么非要在馆陶渡永济渠呢?

我认为,这是刘黑闼最后的一次军事冒险。

他在逃到馆陶的时候,唐军也在紧追不舍,这时候,刘黑闼就有两种选择:一是不渡永济渠,沿永济渠东侧继续不顾一切的跑,在这种情况下,其后卫部队可能会不断被唐军追上,一路跑一路打,刘黑闼会比较狼狈;二是从馆陶渡过永济渠,然后再毁桥,唐军重新修桥必然花费时间,这样就可以跑的比较从容。

刘黑闼显然选择了第二方案,而且我认为,刘黑闼对此是有预案的,上面引文提到,“至馆陶,永济桥未成”,什么叫“未成”?意思是还没修好,这说明,在刘黑闼到达馆陶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人在修永济桥了,只不过没有修完而已。如果刘黑闼安排得当,他跑到馆陶的时候,永济桥已经修好了,那么,他的计划很可能就要成功了。但是,桥没有修好,这种情况下,刘黑闼仍有选择的余地,那就是放弃第二方案,改用第一方案,继续沿永济渠东侧逃跑。请注意,当唐军追到馆陶的时候,刘黑闼是有时间让其所部列阵迎战的,“黑闼使王小胡背水而陈”(《资治通鉴》),这就说明,当时唐军并未追上刘黑闼,如果刘黑闼不在馆陶停下来,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但是,刘黑闼仍然选择继续执行第一方案,在馆陶停了下来,一面迎战唐军,一面加紧修桥,这就把自己给送进了死地。

刘黑闼让其部将王小胡背水(永济渠)列阵,自己亲自监督架设桥梁,等架好桥就逃跑,“至馆陶,永济桥未成,不得度。……黑闼使王小胡背水而陈,自视作桥成,即过桥西”(《资治通鉴》)。

十二月二十五日(一说二十七日),李建成李元吉率领唐军主力赶到了。这里多解释一句,十二月壬申(二十五日)是《隋季革命记》的说法,被《资治通鉴》采信,而按照《高祖实录》的记载,十二月壬申(二十五日)唐军是在魏州城下击败刘黑闼,刘黑闼开始北撤,十二月甲戌(二十七日)唐军赶到馆陶。因二者记录的时间前后相差不大,故不多考证,仅记录于此。

双方列阵后,唐军出动1000余骑兵向刘黑闼发起进攻,刘黑闼大溃,落水死者数千人,其余部下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建成与元吉合千余骑屯于永济渠,纵骑击之。(《旧唐书》刘黑闼传)

黑闼整众,背永济渠阵,纵骑搏之,贼赴水死者数千。(《新唐书》刘黑闼传)

众遂大溃,舍仗来降。(《资治通鉴》)

如果不出意外,刘黑闼基本在这里就要完了,但是,唐军在追击时,再次出现意外,可能是桥修的比较仓促,负重不行,刘黑闼率残部数百骑兵从永济桥逃走后,唐军骑兵也通过永济桥追击,结果唐军骑兵才过去1000余人,桥就塌了,于是,刘黑闼再次逃脱。“大军度桥追黑闼,度者才千馀骑,桥坏,由是黑闼得与数百骑亡去”(《资治通鉴》)。

整体来看,魏州之战固然是一场胜仗,但是,仔细梳理交战过程,我们会发现,打的还是比较拖泥带水,原本应该在昌乐县就地解决的问题,拖拖拉拉一路打到馆陶县,在老天的帮助下,仍然未能彻底解决问题,这与武德五年(622)三月李世民洺水决战的干脆利落也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世民

虽然我们感觉这一仗打的不够漂亮,但是,显然李渊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估计是对李建成的期待值本来就不高,能打赢就行),在得知唐军在魏州获胜之后,李渊派出右仆射裴寂前往军中慰劳,“(武德五年)十二月壬申,皇太子建成与刘黑闼战於魏州城下,破之,黑闼抽军先遁,诏尚书右仆射(裴)寂驰往劳之”(《册府元龟》卷259)。

裴寂剧照

二、刘黑闼被擒

馆陶追击战后,李建成派出刘弘基率领骑兵继续追击刘黑闼,在唐军追击下,刘黑闼一路奔走,不得休息,非常狼狈,等逃到深州的时候,身边只剩下100余人了,而且十分饥饿,“时太子遣骑将刘弘基追黑闼,黑闼为官军所迫,奔走不得休息,至饶阳,从者才百馀人,馁甚”(《资治通鉴》)。

刘弘基

然后,在武德六年(623)正月初五日,刘黑闼在深州被一个名叫诸葛德威的人抓住了,“(武德六年)正月,己卯(初五日),刘黑闼所署饶州刺史诸葛德威执黑闼,举城降”。

关于刘黑闼被俘的具体经过,史书记载不尽一致,主要有两个版本:

(一)在饶阳被刘黑闼自己任命的饶州刺史诸葛德威俘获。

这一说法见于《旧唐书》刘黑闼传和《资治通鉴》,这里援引《旧唐书》刘黑闼传具体记载如下:

黑闼为王师所蹙,不得休息,道远兵疲,比至饶阳,从者才百余人,众皆馁,入城求食。黑闼所署饶州刺史葛德威出门迎拜,延之入城。黑闼初不许,德威谬为诚敬,涕泣固请。黑闼乃进,至城傍,德威勒兵执之,送于建成,斩于洺州,山东复定。

按照《旧唐书》的记载,刘黑闼从馆陶县向北,经过贝州、冀州,一路逃到饶阳。随从非常饥饿,想要进城吃饭。刘黑闼任命的饶州刺史诸葛德威出城迎接,请刘黑闼入城。刘黑闼最初不想进城,但在诸葛德威的劝说下,刘黑闼还是决定进城,结果在城旁被诸葛德威抓住,送到李建成处,被斩杀于洺州。

(二)在饶阳被深州总管崔元逊部下诸葛德威俘获。

这一说法见于《隋季革命记》和《新唐书》刘黑闼传,这里援引《隋季革命记》具体记载如下:

刘黑闼走至深州,崔元逊为伪深州总管,黑闼欲至,城中陈列三千余兵,拟纳黑闼,据城拒守,北勾突厥。城人诸葛德威为车骑,领当城之兵。有张善护者,先任乡长,来就军中,语三五少年曰:“可捉黑闼取富贵,今若不捉,在后终是扰乱山东,废我等作生活。”诸少年咸云:“非诸葛车骑不可。”善护知德威非得酒食不肯出师,乃于家宰一肥猪,出酒一石,延德威而语之;德威许诺。黑闼至,元逊乃请之入城而不许,唯就市中遣铺设而坐食。元逊请以城中兵呈阅,言并精锐,必堪拒守,黑闼食而许之。元逊乃召兵以呈之,德威以前领健卒出,即就市中擒刘闼,送于洺州皇太子所。元逊与男野久奔突厥。斩黑闼于洺州城西,临刑乃叹。

《革命记》的记载非常详细,文字也比较简单易懂,我就不全文翻译了。其与《旧唐书》记载的主要区别是,诸葛德威不是饶州刺史,而是深州总管崔元逊麾下的一个车骑。

应该说,这一区别并非本质区别,但是,通过《革命记》的记载,我们发现,在魏州之战后,刘黑闼并非彻底失败了,他称霸河北是不可能了,但是,撤到河北北部,背靠突厥,做个类似高开道、苑君璋、梁师都一类人物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通过地图可以看出,深州距离恒州很近,刘黑闼在武德五年(622)十二月已攻陷恒州,如果崔元逊固守深州,再通过恒州取得突厥援助,“拟纳黑闼,据城拒守,北勾突厥”,那么,做个小割据势力并非没有可能。

深州

对此,刘黑闼最初没有同意,我认为,刘黑闼的本意,应该是直接退往恒州,然后依托恒州,背靠突厥,形势有利则就地割据,形势不利则快速退往突厥。

万幸的是,再次出现偶然事件,诸葛德威临阵反水,刘黑闼意外被俘,崔元逊也不得不放弃深州,逃往突厥。

刘黑闼被俘后,被送往李建成所在的洺州,连同他的弟弟刘十善,于武德六年(623)二月一并在洺州斩首,“送诣太子,并其弟十善斩于洺州”(《资治通鉴》),“二月,刘黑闼伏诛”(《新唐书》高祖本纪)。

根据史书记载,由于刘黑闼在此前的战争中,杀害了程名振的母亲和妻子,因此,程名振主动申请亲手斩杀刘黑闼,用他的首级祭奠其母,“黑闼闻之大怒,遂杀名振母、妻。及黑闼平,名振请手斩黑闼,以其首祭母”(《旧唐书》程务挺传)。

刘黑闼临刑之时,发出了慨叹:

我幸在家鉏(锄)菜,为高雅贤罪所误至此!(《资治通鉴》)

至此,唐朝讨伐刘黑闼第二次起兵的战事顺利结束……

……

……

了吗?

开什么玩笑!显然没有结束。

我在上文反复提到了,刘黑闼在武德五年(622)十二月攻陷恒州,保持着逃往突厥的通道。

现在,刘黑闼本人固然是死了,但是,刘黑闼余部还在恒州,因此,唐军必须要继续进攻,消灭恒州一带的刘黑闼余部。

三、唐军收复恒州

根据《新唐书》刘黑闼传记载:

余党及突厥兵间道亡,定州总管双士洛邀战,破平之。

关于唐军收复恒州,就如之前刘黑闼攻陷恒州一样,历来不被人重视。实际上,这是很重要的一战。

当时,刘黑闼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任由其余部通过恒州撤往突厥,就会留下后患,一旦其余部背靠突厥,在突厥的支持下,割据自守,那就会像高开道、苑君璋和梁师都等人一样,不断袭扰唐朝北部边境。

而且,当时突厥显然已经介入恒州了,“余党及突厥兵间道亡”,可见里面有突厥兵,但是请注意,刘黑闼自己根本就没能逃到恒州,可见这部分突厥兵必然不是刘黑闼身边的,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呢?合理的解释是,刘黑闼当初攻陷恒州后,突厥派出了部分兵力进入恒州,配合其余部镇守恒州。

只不过,由于刘黑闼意外被抓,其余部及突厥兵决定放弃恒州北撤,但请注意,放弃恒州,不代表抛弃一切逃到突厥,恒州以北的灵丘、飞狐等县(归河东道蔚州管辖),当时都已经被攻陷,后来一直到贞观五年(631)才得以完全恢复。刘黑闼余党完全可以在此立足。

恒州

在此情况下,定州总管双士洛再次站了出来,及时截住了刘黑闼余部及配属他们作战的一部分突厥兵,将其全部消灭。

不得不感叹双士洛的战斗力,不愧是秦王府右二护军出身,真正的打满全场。武德五年(622)六月刘黑闼第二次起兵之初,双士洛就参加了战斗,武德六年(623)初的最后一战,仍然是双士洛打的。

至此,唐朝讨伐刘黑闼第二次起兵的战事方告全部结束。

四、点评

如何评价唐军在讨伐刘黑闼第二次起兵时的表现呢?

(一)对唐军的整体评价

我对唐军的整体评价是,差强人意。

虽然在突厥援军撤走之后,刘黑闼已经很虚弱了,但唐军毕竟是打赢了,没出太大的幺蛾子。预判应该能打赢的仗,大部分都打赢了;没有预判到的仗,例如恒州之战,虽然惨遭失败,但最后毕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总体看,没有亮眼的表现(这也可以理解,突厥援军撤走后,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仗可打了),但也没有太丢人的表现。

(二)对李建成的评价

作为统帅,李建成应该做的,是进行妥善的战略布局,并组织好历次重要战役。

但是,从战略布局来看,李建成没能对北线给予充分的重视,也未能及时发现刘黑闼向北线调动兵力,结果恒州遭到奇袭,未能在北线封闭刘黑闼的退路;从战役组织来看,李建成在组织魏州之战时,没有及时切断刘黑闼后路,结果,本应该在昌乐县就地解决的战斗,一路打到馆陶县仍未能彻底解决。

因此,我给李建成的评价是,表现平庸。

李建成剧照

我的基本感觉是,这场战争,李建成发挥的作用很有限,有他没他都差不多。即便没有他,考虑到参战唐军诸将大多经验丰富,在各自为战的情况下,差不多也是这种战果了。

当然,这绝不是贬损李建成,对于这种顺风仗,“不作为”比“乱作为”还是要好的,看看李元吉武德二年(619)在河东的神操作,李建成比他还是强很多的。

李元吉剧照

现在仗是打完了,但对唐朝而言,战后的安抚工作同样重要,武德四年(621)和武德五年(622),唐朝对河北的两次安抚工作都以失败告终,那么,这一次,唐朝要采取什么措施呢?我会在下一篇文章中进行详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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