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赌博风气与家庭惨状

作者 魏至炳

民国时期什川,赌博之风盛行。很多家庭被其所害,有的丧失生命,使家庭十分悲惨。
我的父亲, 在一九四七年冬天至一九四八年春夏,每日每夜进出赌场。终有一日,负债如山。当时我家景况还比较好,有果树和砂田。但他不忍心以地还债。最后投入黄河,结束了四十岁的生命余生。据说他在河滩上哭嚎、河口的人都听着了。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痛苦、残忍的场景。
父亲的英年早逝使我们家掉进万丈深渊,特别母亲最痛苦。六个孩子,最大的大姐才十三岁,最小的我不到一岁。两个哥哥,一个六岁,一个三岁,还有两个姐姐是九岁、十一岁。我清楚的记得儿童年代,母亲在墙跟的痛哭声。姐姐们的哀嚎声。她们一边烧纸钱,一边哭喊,泪如雨下湿了衣襟。母亲常常嗓子嘶哑、眼睛红肿。想起童年,如同昨日,悲残之景历历在目。

我们的家庭生活,只有靠母亲下地。拔草、锄禾、糜谷简苗,这些农活母亲自己去做。但放山水,攀梨树、摘果子、犁地种田那些重活,必须雇别人做,这是要付工钱的。我听人说:有一次母亲在魁星阁山锄草,姐姐背着我去吃奶,母亲发现一只狼在身后,她急忙大声喊“打狼”。 附近也有人站出来喊“打狼”,那只狼才慢慢离去,“多危险,差点让狼吃了”。

艰辛的家庭,使我们从小养成了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记得每天放学回家,母亲还没下班(那时已是公社化,生产队时期)我先去寻干草,准备做饭。把那堆烧炕的碎草,反复挑拣。
少年时期,也有高兴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屋后是果园子,除了梨树外,还有杏树,一棵和一棵不一样。有“大接杏”、“羊粪蛋”、“粘胡子”等品种。最好的是利核大接杏。每遇刮大风,我们一群孩子,在杏树下抢落杏。两个大孩子守一面,几个小孩子守另一面。拾上几个大接杏,那是最高兴的事。

母亲参加农业社劳动,一双小脚,只能跪着干一些,更多的时间是在麦场上做活。晒小麦,捶糜谷,剥玉米等农活。跪地干活,膝盖上绑着垫,看着让人心疼难忍。总之母亲最辛苦、最慈祥、最伟大。她的脸上深刻着岁月沧桑。

看了《西部孤儿院记事》一书,让我想起一九五七年要入集体食堂。母亲和哥哥决定把多一半存粮交给集体,少一部分埋在屋后。结果时间长了,袋子烂了,粮食霉变成灰。为了我们几个孩子不挨饿,母亲表现出勇敢和果断。世界上的母亲,为了孩子是会豁命的去做,这是天性所至。

天道酬勤,母亲辛勤的劳作,养育我们长大成人。母亲八十三岁时仙逝。挽联上写:慈母苦称五十年前,夫逝英年,孤雁哀鸣,儿女断肠,泣血曾念轻生;懿德频传四方乡里,富因善积,耄耋高寿,子孙成才,农家后起重秀”。

赌博恶习,教训深刻。一定要传承优良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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