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戡:奇梦录/读了你不叫好只骂我!
赵
戡
70后。邵东县第八届政协委员。邵东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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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晚归,累,倒床入梦。须臾,一高一矮两人飘然而至,公差模样。高个曰:请走一遭,有案协助调查。正待细问,见其一脸肃然,欲言又止,遂随之而去。
一路迤逦,至一深墙大院,径入。但见草木葱悠,寂静无人,七拐捌旋,至一房前,铁门紧锁。高瘦从腰间摸出一串锁匙,门应声而启。矮子随手一推,我打个趔趄。房间昏暗阴森,看不真切,欲待回头,只听咣当一声门响,高矮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定睛细看:房内四人,或躺或坐,或歌或泣,一桌一椅而已。我轻咳几声,无人理会,怯怯地找一角落,倚墙而踞。
只见一黑瘦男子赤裸上身,脸红耳赤酒气醺天,骂骂咧咧。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抚墙呕吐,一会儿在屋中晃来荡去,无人敢惹。随即又掏出鸡鸡站在椅子上往桌上撒了一泡巨尿,溅了满身,尿滴滴嗒嗒顺桌沿流到了地上。黑瘦男子连呼:好酒,好酒,可惜了,可惜了;一边伏在桌上猛喝,猛舔;酒气,膻气,汗臭气,沆瀣一气。黑瘦男子丑态百出,人人掩鼻不忍直视,面露鄙夷厌恶之色。约模半个时辰,也许闹够了,也许闹累了,渐觉无趣,索性仰面八叉躺在桌上,片刻即鼾声如雷。干扁扁的肚皮随着刺耳的鼾声上下起伏,又似鼓气的癞皮蛤蟆,喷出阵阵酒气。时不时嘟哝几句,口涎四溢。
我略感疲惫,微闭双目,似醒非醒,似睡非睡。耳畔传来轻声呼唤:“大哥,大哥,睡了吗?醒醒。”只见一年轻后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往我身旁挪了又挪,轻轻把我摇醒。“何事?”“众皆缄口不言,寂寞死了,无聊死了。”“大哥那里人?怎么进来的?”“我也嗯晓得何咯来咯,莫名其妙就被两个差人带来哩。”“不会吧!?此处乃大清国阎罗地狱,吾等四人皆犯'酒,色,财,气’四大罪被拘来受罚。其实谁又不犯呢?,坏就坏在一个'贪’字。”“啊,犯罪?犯了么子罪?”“大哥休要罗嗦,即来之,则安之,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大哥,睏了,累了,奴家给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那声音悦耳动听,很是舒坦。说罢,不等我至可否,温柔的十指早已轻抚双肩,吐气如兰。一股电流从头到脚一阵阵酥麻,又如炎日里喝了一通冰水,每一个毛孔都无比舒畅快活。
我渐入梦乡:桃花妹子最是妩媚,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煞是好看。尤其是回眸一笑,甩一甩油光水滑的麻花大辫,看的人都呆了。杏花又是另一翻风景,丰满火辣,卿卿我我,就象新鲜的杏子又酸又甜,硬硬的让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我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三魂七魄都找不到着落了,分不清搂在怀里的到底是桃花还是杏花。正受用,恣意妄为间,忽然一阵吵闹声把我惊醒,大汗淋漓,内裤湿身。年轻后生正脉脉凝视,“大哥刚才睡着了,舒服吗?爽吗?”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作声不得。
细看吵闹之人: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与一个刀疤脸争执。胖子坐在椅子上,满脸橫肉,吵着吵着站了起来,胸前两砣肥乳在颤动,恶心死了,似乎也在喋喋不休。刀疤脸更是气势汹汹,唾沫横飞,叉着腰上前一步,指指戳戳寸步不让。他们唇枪舌战,语无伦次。影影约约听得:胖子的下水流到了刀疤的门前;刀疤脸要胖子赔偿损失,胖子不肯,理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圣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胖子无理辩三分,刀疤脸得理不上人,扬言要杀了胖子。二人越吵越凶,越斗越狠。胖子以财压人,刀疤脸以狠夺势。刀疤脸讲不过胖子,忍无可忍,突然挥拳相向,脸上的刀疤似白光一闪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随即飞向胖子,直插心窝,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裤,鞋子,脏污了地板。“杀人了!杀人了!”大家一片惊呼。“吵什么!吵什么!”猛地对面墙上探出一颗脑袋。“死了干净,多死几个才好”。胖子继续哼哼,血流一地。“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子有的是钱还怕你咯扎杂种!我,我,一定到衙门告你……”众皆瑟瑟发抖,动弹不得。
“那个是闲人,闲人是那个。”瘦公差扯着鸭嗓大声嚷嚷。大家面面相嘘,无人应答。莫不是喊我吧,心想。“唉!”怯怯应了。“出来!莫你卵事了,”。“啊!冒事?冒事喊我来做么子?”“啊什么啊!姓名,字号,籍贯,生辰八字。”“半日闲。”我低低地应道。“还半日忙呢!”他居然听见了。“我就晓滴你属狗,闲着蛋疼,《大清国大家排行榜》关你屁事,岂是你等迂腐穷酸议论的?!得罪人了,有人告状。”然后,顿了顿:“经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去吧!”
“唉,阿逑!“我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窗外阳光火辣辣痛,我伸了伸懒腰,手胳膊又酸又麻,莫不是南柯一梦?!
老婆狠狠地揪了我一把,昨晚像死猪一样,咋那么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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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 微信 LTWCHJ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