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台湾年愈80高龄女作家写下一段她与当年飞虎队员真实的故事
他父亲在“伪满州国”成立之初,是沈阳县的一名警察局长。只是因为他放走了很多地下抗日的同志,被日本人在广场上用油漆活活烧死。
剩下的一家8口人四散逃亡,他后来进了一所教会办的中学,每天在这里可以尽情求告一个父亲的保护和爱,于是他信奉了基督教,没想到他后来还成长为一名飞虎队员,从此一生纠结一身煎熬。
近来在读中国台湾作家齐邦媛《巨流河》,她年逾80高龄,花了四年时间,写下齐家两代人的家族史,反映的却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血泪史与抗战史。
书中真实记录了一名飞虎队员的一生悲壮事迹。也正如作者所说,在那个埋藏巨大悲伤的世纪,却给我们展现了“那个引以为荣,真正存在过的,最有骨气的中国”!
“伪满州国”成立后,日本在那里推行皇民化教育,他愤而投奔北平的叔叔,极端困顿的情况下进了招收东北流亡学生的“国立中山中学”。
华北沦陷后,又被迫南迁,乱世飘零,举目无亲,家人始终没有联系上。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已经18岁的他,情绪终于暴发了,号啕大哭。眼前浮现的是他爸爸的头挂在城门上的情景,心中仇恨的烈火熊熊燃烧。
后来他把父母给起的“张乃昌”的名字,改成“张大非”。他想,在这个民生凋敝的年月哪来的“繁荣昌盛”,只有外敌面前的“大是大非”。
当时身边唯一依靠的是一本镶金边的《圣经》,让他在无数个落寞中,能保持内心的宁静与平和。后来他经常来到作者家里,也与本书的作者齐邦媛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们不是兄妹却亲似兄妹;不是爱情却情深似海:“数十年间,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每看到那些平易近人的小山,总记得他在山风里由隘口回头看我。”
七七事变后,张大非报名军校,临行前给了齐邦媛一模一样的《圣经》和一封祝福的信。后来张大非也如愿地考进军官学校,可以真正报效国家,为父报仇。他们一直保持通信,作者的信也成为会他的最大的精神支柱。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当时地下的生活虽在炼狱一般,每天都面临死亡,敌人的空袭如鬼影随形。
每天念叨的都是:“一声警报,二件衣裳,三人同行,四面张望……”死亡可以日夜从天而降,但幸存者的生命力却愈磨愈强,也磨出不服输的精神,时常千人怒吼,亿万人响应,《义勇军进行曲》响彻云宵,即使地下的亡魂都能听到。
此时天上的张大非,已经开始飞驱逐机,入选陈纳德将军的飞虎队,与美国的志愿军并肩作战。
而且在战斗中认识了美军的随军牧师,让他多年的陷于宗教与作战之间心理冲突得到纾解。
保卫家乡为正义而战,制止战争的罪行,这是军人的天职,让他在杀伐与救赎之间得到一些心灵衡。
张大非是在1937年底入伍,是空军官第二十期学员,因在重庆保卫站中表现出色,成为第一批赴美受训的中国飞行员。
1942年回国后,组成中美混合大队,当时他已经是中尉军衔,直接来到昆明报到,几乎每战必赢。
这让饱受战争失败带来痛苦的人们看到了一丝丝光亮,他们也成为令人鼓舞的英雄。
在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中,他每天抱着必死的决心与空中的敌人展开殊死的搏斗。但即使短暂的放松,他没有去及时行乐,手里始终捧着《圣经》。
虽然这样的举动令人不解,但是他始终靠着它来内心平静与安详,让灵魂得到皈依。
他与作者齐邦媛牺牲前一直保持通信,正如书中所说:“时光静静流过,我们未曾一语触及内心,更未及情爱。”
但“世界上大约确有一些缘分,使你在第一次相遇即敢于倾诉心中最深的感觉。”但即使到现在,作者对于他们曾经的过去都没有多言,说多就是亵渎,此书只不过是纪念而已,永远保持那份情的圣洁。
“生命是死亡唇边的笑”,1945年5月18日张大飞在豫南会战时掩护友机,在河南信阳上空壮烈殉国。
他对作者始终是想以兄妹之情,但心里早已经埋下爱的种子,但是他必须压抑这份情感。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必死之身,不能去害人,生前死后只盼她一身幸福。所以,他心里特别喜欢齐邦媛,但因为是深爱,所以不想给她留下痛苦。
书中作者回忆往事时,总是淡淡的忧伤,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就像当初的少女。此后,她也成来一个基督徒,以这样严肃的方式来永远地纪念张大非:纪念他的凄苦身世,纪念他真正基督徒的善良,纪念所有和他那样壮烈献身地报了国仇家恨的人。”
这是一个比当年飞虎队陈纳德与陈香梅更凄美的故事,因为张大飞的一生,正如作者如说:“在我心中,他如同一朵昙花,在最黑暗的夜里绽放;迅速阖上,落地。那般灿烂洁净,那般无以言说的高贵。”
最后,向张大非一样千千万万曾经为国牺牲的英烈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你们的英勇事迹将铭记于每个中国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