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八回 逃婚与结婚

邵东人尤其是邵东五金人有必要了解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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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 一  回  土匪与毛家  ………… 4

第 二  回  逃难与打铁…………16

第 三  回  魏贵强与毛百斤…  28

第 四  回  香莲与翠翠………   41

第 五  回  媒婆与丑女…………53

第 六  回  铁匠与土匪…………65

第 七  回  马刀与军刀…………76

第 八  回  逃婚与结婚…………88

第 九  回  贵强与翠翠…………98

第 十  回  乞丐与铁匠……… 109

第十一回  晁错与削藩……… 119

第十二回  探家与收账……… 130

第十三回  市场与母亲……… 143

第十四回  栗山铺与扎栗桥…158

第十五回  翠兰与芳蓉……… 168

第十六回  相和与铁瓢……… 179

第十七回  贵强与吕贤……… 190

第十八回  翠兰与利元………  202

第十九回  打铁与炼铁………  212

第二十回  侯坤坤嫂……………221

第二十一回  洪大秀与毛百斤…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与廖明生…245

第二十三回  铁货与铜货……… 255

第二十四回  秋桂与腊梅……… 264

第二十五回  银币与铜钱……… 280

第二十六回  军刀与编钟………  291

第 八  回  逃婚与结婚

有心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荫。世事成败，都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决定于一个“缘”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缘不是天生成的，而是人在社会活动中或事物运动中自然产生的。毛百斤跟师傅学打铁已经四年了，今年十九岁，在此期间，显示了他的聪明才智，胆略见识，胸怀气度。他能忍辱负重，刻苦学习，精益求精，在栗山铺的铁匠中树立了威望。现在出师了，在师傅和朋友的帮助下，建起了自己的铁铺和居住棚屋，置办了打铁工具，建起了炉灶，架起了风箱，等师傅来安铁丁，介卦开业了。

师傅为他选了个黄道吉日，毛百斤请来了栗山铺的铁匠，举行了介卦仪式。仪式开始，毛百斤跪下，师傅点燃三根香，纸钱和两根蜡烛，摆上三牲祭品，师傅在安铁丁的孔里划了一道讳，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盐茶米谷。将铁丁安入孔里，以土培紧。师傅双手合十，对天一拜，口里念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香烧三炷，纸烧一锉，有请太上老君，炉头祖师下凡尘，神通浩浩，圣灵昭昭，神不乱请，专请太上老君，炉头祖师降临。开炉！”

毛百斤起身对天一拜，对师傅拜了三拜，就生起炉火来。众师傅个个拱手祝福，齐道：“恭喜恭喜，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中午办了两桌酒席，请魏师傅上座，师母、师兄、师妹和众师傅作陪，共饮了出师酒。

打铁是要两个人的，必须要个徒弟打大锤，请谁呢？他想起了在追寻魏贵强那天 ，住在洪利元家里，他家无田地，靠作佃田为生，父早丧，母子相依为命，是个善良而聪明的人，让他来学门手艺，今后的日子要好过些，想必一定会愿意。于是就来到洪利元家。

毛百斤进屋就喊洪大娘，老人家已不认得他了，毛百斤向她说明来意，洪妈非常高兴，立即喊来洪利元，洪利元听妈说去学打铁，喜出望外，于是说：“我立即去将佃田退了，愿意跟你去学徒。”说着出门而去，大概等了两个时辰，洪利元高兴而回，当夜留毛百斤抵足而眠，毛百斤将他学徒的过程和打铁的收入情况说了一遍，两人谈得特别投缘。洪利元比毛百斤大两岁，他想，他遇上毛百斤这个好人了，就是那一点甘红薯，能结下这样的善缘，这是个大善人。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常言道：“养崽不学艺，挑烂粪箕跂。”母亲常忧我难以成家，这一下母亲放心了，我一定认真学习，把手艺学会。

第二天，母子俩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洪利元担上日用物品，将门一锁就出发了。

毛百斤将自己打的棚屋，给洪利元母子住，他仍住师傅帮他打的棚屋，洪利元母亲帮毛百斤师徒煮饭，洗衣，他们就像亲兄弟一样。毛百斤手艺精，生意应接不暇。他待人和气，远处的顾客常常留着吃饭，锄头口子缺点或卷点，帮人家补淬个火，从来不收钱。因此客户越来越多。

再说那香莲见毛百斤有了自己的铁铺，看样子生意很好，她非常高兴，于是决心嫁给他。每夜到他房里去读书，学武，深夜才回，她已十七岁了，女人该长的地方都已长成，衣服已遮不住身体的秘密，不自觉地向外挺，格外触目，在学武的时候，脱去罗裙，穿着紧身衣服，更加突显，在挥拳踢腿的动作中，两乳随之颠动，香莲暗地观看毛百斤的眼睛，没有观注，没有异常举动，心里揣猜着，他不是嫌弃我吧，他是不是把我当师妹呢？他只知道是义母的童养媳，不敢爱我，他不知道我不愿意嫁给魏贵强，但他知道我爱他。魏贵强非翠翠不娶呀，在以上关系没明确之前，他是不敢横刀夺爱的，那会对不起师傅师母，会落得忘恩负义的骂名。我怎么办，怎么向义父母说，怎么向毛百斤说？

魏贵强还是和父亲一起打铁，没办法出师，他也不想和父亲分开，父亲让他掌钳打小锤，希望他早日掌握各种技术，而魏贵强根本不想打铁，在外面走了几次，陪大款老板玩了几次，越发心不在焉了，只想寻轻快活干，只想立即将翠翠赎出来。

由于魏贵强不想打铁，打出的货比先前的差远了。魏师傅的生意越来越淡，只得打门挂、铁锤、铁夹等小货了。毛百斤的钢火特别好，为树立自己的招牌，在他所打的刀具上都錾上了“毛”字记号。最近几个月来，有很多人拿起菜刀、锄头来退货，毛百斤说：“这不是我的货。”

来人说：“你不是魏师傅的徒弟吗，你们是一家呀？”

毛百斤说：“我早已出师了，和师傅各打各的了。”

来人说：“那反正是你们打的。”

毛百斤说：“我所打的锄头。菜刀都錾了个'毛’字记号。”

来人说：“我是你师傅那里买的货，他的钢火原来是最好的，现在为什么这么差。”拿起锄头要到魏师傅铁铺去。毛百斤说：“熟路有失足，吃饭有粒谷。师傅的手艺是栗山铺第一，很少有错，不要去找他，我帮你弄一下。”毛百斤帮他的锄头牵了角，淬了火，说：“拿去吧，包你好用。”

来人问多少钱，毛百斤说：“举手之劳，不收钱。”来人高兴而回。

毛百斤一片好心，帮魏贵强掩盖差错，帮忙修理，谁知实得其反，此人回去后觉得锄头特别好用，就一传十 ，十传百，都朝毛百斤店里走了，魏师傅店里没人上门了。

师母看到毛百斤店里来往人多，自己店里门可罗雀了 ，怀疑毛百斤不择手段拉生意，在毁坏师傅的名声，于是就对魏师傅说：“老魏，自从毛百斤开炉以来，他店里来往人员络绎不绝，你店里好冷落，我看是毛百斤搞的鬼，教起徒弟打师傅了。”

魏师傅说：“不会，毛百斤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我大忽了，贵强淬火功夫没到位，二十多岁了，不认真学，怪我没有件件检查。”

第二天，把原来打的货重新检查，发现有很多淬火不到位。魏师傅将魏贵强大骂了一顿。魏贵强就冲进毛百斤店里大发雷霆，说毛百斤刁难他，造他的谣，毁坏他父子的荣誉，要毛百斤向他父亲道歉，赔偿他的损失。师母也走过去说：“毛百斤，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教起徒弟打师傅。”

毛百斤说：“师母，我没有您老收留，没有师傅的精心教导，我毛百斤哪有今天，您们的恩德我终生难忘，我怎么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呢？你老回去问问师傅，到底是什么原因就知道了。”

师母气冲冲地回去问魏师傅，魏师傅叹道：“怪我没有检查，我想要贵强早点出师，让他来掌钳，看着他做，觉得没有问题，谁知他心不在焉，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打出了很多次品，淬火没到位。”

毛百斤见师母气冲冲地回去了，觉得话没讲清楚，立即来找师傅师母，见师父在责怪师母，就上前说：“师傅、师母，毛百斤绝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有好多拿货到我那里，知道是师兄忽略了，我帮他们补淬了火，我觉得这是难免的事，没有告诉你们。”

师傅说：“毛百斤，谢谢你的帮助，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师母说：“对不起，我是一时性急，错怪你了！”

毛百斤说：“没关系，谢谢师傅师母的信任。”说着拱手出来了。

那魏贵强看到香莲每夜去毛百斤房里，不是读书就是习武，就到毛百斤家屋后去看，看到先是读书，背书，拿写字本子让毛百斤看，毛百斤一边看一边在本子上画圈，两人肩挨肩，翻开一本书，说着小话，不知说些什么，他听不清，他也听不懂。说了一会，两人就起身，见香莲脱去了外衣和罗裙，只穿着紧身内衣，露出了曲线明显的体形，两人就一招一势地练起武来，挥臂踢腿，随着动作的起落，那两只乳房上下跳动，那白嫩的脖子和露出的部分前胸，看得魏贵强激情难抑，心跳加快，面如火烧。平常见她穿着长衣裙，像在雾里看庐山，见不到山峰，今夜看来，虽无翠翠姿色，但毕竟是黄花女，倒也有她的欣赏价值，让毛百斤夜夜欣赏，他俩能不动心，能不动情吗？但见毛百斤眼不斜视，专注她动作的一招一势，桩子没站好，就拍拍她的腿，看了很久，没看到他去摸她的胸部和屁股，一脸严肃。这人是个傻子吧，那香莲倒是笑咪咪的，好像故意将动作乱做，让毛百斤来纠正动作，来摸她的手，来拍她的腿，有好几次站不稳的样子，朝毛百斤身上倒，毛百斤只抓住她的手，并不搂她，这是为什么？哦！我明白了，母亲曾说是我的童养媳，他是不敢碰的，看样子他俩还没有尝禁果之味，还是黄花未开，我今晚帮她开了，谅她不敢声张。翠翠虽然激情很旺，花样很多，但不是黄花女，今夜要品试黄花开苞之味。突然听到毛百斤说：“今晚练到这里，回去吧。”

魏贵强退去，隐入香莲房里。香莲从厨房打来水，练武是要出汗的，每夜都洗了澡才睡。她将门关了，脱光衣服进脚盘洗澡。魏贵强躲在床后看得仔仔细细，早已激情难抑，好不容易等到她洗完澡，出盘穿衣服时，突然出来一把搂住香莲，香莲吓得尖叫，魏贵强说：“不要叫，是我。”

香莲一丝不挂，大喊救命，这时毛百斤还没睡，听到喊救命，立即出来，走到香莲房前，一脚将门踹开，抓住魏贵强的衣领，脚一扫，将魏贵强扫倒地，骂道：“畜生！”魏贵强爬出门去，香莲一见是毛百斤，不顾自己光着身子，一把搂着毛百斤大哭，毛百斤将他送到床边，香莲搂着不放，毛百斤掰开她的手，出门而去。香莲将门栓了，唯恐魏贵强再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心想，我光着身子让毛百斤和魏贵强都看见了，明天怎么见人。是不是魏贵强回心转意了，不娶翠翠了，那如何是好？母亲早就盼我和他圆房了，如何逃脱呢？要我嫁给魏贵强，我死都不会愿意，但收留我养育我的恩情未报，我怎么面对养父母呢？曾经劝我和魏贵强成亲，那时只能以年小来推脱，现在推不脱了，怎么办？不觉痛哭起来，哭自己命苦，父早丧，母亲不知现在怎么样，当初继父要将我卖到烟花楼去，虽然母亲送我逃出，被魏大娘收养，但要我嫁给魏贵强一个毫无知识，手艺都学不好，沉迷女色的人，有什么出息，我要嫁给毛百斤，我要大胆地向养父母说明白，希望得到他俩的同意，再也不能拖了。我明早晨不起床，让母亲来喊我，我向她求情，放我与毛百斤成亲。

第二天大天亮了香莲还没出来，魏大娘来喊，香莲开门让大娘进来，跪到地上说：“妈，我不好见人了。”

大娘说：“女儿，怎么回事？”

香莲低着头，流着泪说：“我不好开口。”

“什么事，就我娘俩在此你大胆说吧。”

“昨夜贵强哥潜在我房里，等我洗完澡时，想强暴我，我大喊救命，毛哥进来救了我，我的身子他俩都看见了，我不好见人了。”

大娘喜道：“这是好事，你和贵强早该拜堂成亲了，今夜就圆房。”

香莲拜道：“妈，我不能嫁给贵强哥，我要嫁给毛哥，请你原谅我，请你同意，我和毛哥会很好地孝敬你的。”

魏大娘说：“香莲，我费一团子心，养个白眼狼，你这没良心的竟要嫁给别人，不行，你和贵强今夜就拜堂成亲。”

香莲说：“妈，女儿并非不孝，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就是你的亲女儿，女儿是要嫁人的，我嫁给毛百斤，永远在你二老身边，为你二老养老送终，请你同意。”

大娘说：“我绝对不会同意。”说着走了出去。他立即找到魏贵强，说：“贵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香莲都不小了，今晚就拜堂圆房。”

魏贵强说：“我不要，不是翠翠我终生不娶！”

大娘说：“那你昨晚到她房中去做什么？害得人家无脸见人了。”

魏贵强说：“到她房里去就要和她成亲吗？不要逼我，逼我我就走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魏大娘想，马上将拜堂的东西买回来，谅他俩不敢不从。于是到扎里桥买来红烛、香和纸钱，买来红缎和盖头。魏贵强见买回这些东西，立刻就走了出去。

香莲这一天都未出门，只是哭，东西也不吃，魏大娘觉得结婚这一天，是吃不下东西，她那时候也是这样。来到香莲房中劝了两句就出去了，这一天香莲眼泪没有干过。

下午发现魏贵强真的不见了，到处都未找到，魏大娘知道他不要香莲，逃婚了。心想我不给钱，他娶不回翠翠，到时候自然要听父母的，那今夜婚礼怎么办，一定要拜堂，让香莲的心不敢乱想了，断了他对毛百斤的相思，请谁来代替魏贵强拜堂呢，香莲戴着盖头看不见，就请毛百斤，叫他不要说话，拜了堂送进洞房就出来。于是就去找毛百斤商量。

魏大娘说：“毛百斤，师傅师母待你如何？”

毛百斤莫名其妙，师母为何突然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于是说：“师傅师母待我恩重如山。”

大娘说：“我有件事烦你帮个忙？”

毛百斤说：“师母， 有什么事尽管说，徒儿一定帮你。”

大娘说：“好，是这样，原定魏贵强今晚和香莲拜堂圆房，这不争气的东西出去了，这吉日良辰不能改，请你代替贵强拜一下堂，香莲罩着盖头看不见是谁，你也不要讲话，拜完堂送进贵强房里你就出来。可以吗？”

毛百斤迟疑了一下说：“这样行吗？”

师母说：“怎么不行？他是我养大的童养媳，又不要三媒六证，只要拜过天地祖宗就行了。”

毛百斤想，魏贵强要娶翠翠，香莲要嫁给我，如果香莲知道是我代魏贵强拜堂，一定会缠着我，香莲确实是个好姑娘，我心里怎么不想她呢？我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饭，让师母不得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我就捡个大便宜，要她落得一场空，对她来讲是太残忍了。但我们是拜过天地的，是理所当然的夫妻，对别人来说只知道是我俩结婚。要使她心里平衡，大不了花点钱将翠翠赎回来，这样两对有情人都成眷属，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满口答应了代郎拜堂之事。

当夜，那香莲一天都是哭，饭也不吃，魏大娘劝过不止，她说：“香莲，你知道我就只这一根苗，我收留你时就说了做童养媳的，想必贵强也配得上你，我的全部家当都是你的，虽然谈不上荣华富贵，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男人打铁辛苦点，但比耕地上山下水、日晒雨淋要强，家里金钱不离手，日子还是好过，听话，我的好媳妇，我的好女儿。”说着将盖头盖上，掺着香莲来到堂屋里。堂屋里点着两只红蜡烛，魏师傅坐在桌子边，毛百斤早就等在那里。

大娘喊：“一拜天地！”二人对外一拜。

大娘喊：“二拜高堂！”二人对内一拜。

大娘喊：“夫妻对拜！”两人对拜一下。

大娘喊：“送入洞房！”将打了花结的红缎递给香莲，毛百斤牵着走前，来到洞房里，扶香莲坐到床边上。

魏大娘对毛百斤说：“贵强，你去招咐一下客人。”就在大娘转身说话时，香莲立即揭开盖头看了一眼，见是毛百斤，心里非常高兴，但又想，母亲为什么喊贵强呢？此秘难解。只得度时如年地等着。

再说那毛百斤从魏贵强房里回来后，心里翻江倒海，毫无睡意，拿起书来看，书上全是香莲的裸体，那微挺的乳房，高翘的屁股，白玉般的长腿，那光着身子搂着自己的情景。想着代魏贵强拜堂的事 心里是多么难受。等到半夜后，一定要去将生米煮成熟饭，但又担心师母在那里陪着。

香莲盼着毛百斤快点回来，等了很久，才听到有脚步声来了，并未开门，听到门挂子响了一下，脚步声又走远了，她走到门口一看，看到门挂子挂上了，门拉不开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拿来一把剪刀，从门缝里插去，门挂子掉下来了，幸好没有上锁，将门打开，见外面冷清清的，没有客人，也没有一点声音，于是就摸到毛百斤门边，毛百斤也未睡，开门让她进来，两人紧紧地相抱。香莲问毛百斤为什么拜了堂不进洞房？毛百斤就将代魏贵强拜堂的事说了。

香莲说：“毛百斤，你到底爱不爱我？”

毛百斤说：“我爱你。”

香莲说：“只要你爱我，我已和你拜了天地，就要圆房。”说着两人抱得更紧，亲了一阵就上床了。

新婚燕尔，一刻值千金。第二天太阳好高了还没起来，魏大娘到贵强房里一看门关着，门挂挂着，取下门挂子，推门一看，床上没人，知道不是好事，一定到毛百斤房里去了，心里火冒三丈，立即来到毛百斤房前，没听到声音，就大喊：“毛百斤，还不起来打铁。”

毛百斤听到师母喊门，就说：“香莲别怕，让我来说。”

香莲说：“我不怕，我们是拜了天地的。”于是两人一同起来打开门，魏大娘进门就说：“毛百斤你做出此事，对得起师父么？”

毛百斤和香莲跪到地上说：“母亲谢你老人家让我俩拜了天地和魏家祖宗，我们就是魏家的人了，以后孝敬你二老。请你成全我俩。师兄早就有了相好的人，请原谅我们。”

魏大娘想，他俩已拜了天地，贵强又不要香莲。自己的一厢情愿，彻底泡汤了。只得顺水推舟，说：“你俩起来，毛百斤，我知道你俩相处已久。香莲，你要嫁给毛百斤为什么不早说呀。”

毛百斤说：“岳母在上，请受女婿一拜。”

香莲也拜道：“谢母亲成全我们。”心想，早就和你说了，你没同意呀。

魏大娘想，昨夜这事好在外人不知，香莲能嫁给毛百斤是她的福分。徒弟变女婿，亲上加亲，更加可靠，也就不说什么了，临行说：“快起来吧，我认了你这个女婿！”说罢而去。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