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华松:我的文学创作的浮华和湮灭(8)/声誉正浓时,我为何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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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创作的浮华和湮灭(8)
闵华松
一九九七年,组织上任命我为局政工室主任。因为局里沒设政委,而局党委成员仅五个,我进入了超负荷工作状态。
我仍在进行文学创作。
因为受《破案》获奖的刺激,我情绪高亢,文思也特敏捷。从那年开始,我进入了创作的疯狂期,白天我常人一样工作,而一到夜晩戓双休日,我则变成了另类人。我的思维沉缅于我设计的虚妄中,我的情绪随小说人物的命运跌宕而波动不已,我时而沉静作呆,时而眼含泪水。《环境》获奖时有评论家称我在写范不同推窗看到通迅塔从容过渡的情节有如神来之笔,我渴望创作更多的这种神笔。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相继写出了中篇小说《追逃》、《解救》、《扫黄》、《经费》和《处警队》等,其中《解救》很受《青年作家》田子缢先生偏爱,他认为该文比《破案》在思想上和艺术上更有深度,要我修改。而此时,公安部准备推出跨世纪橄榄文丛,我榜上有名。
一九九八年,我被任命为局党委委员兼政工室主任。那一年局里提了四个局领导,我群众基础好推荐票数名列前茅却反而排在末位,许多干警为我鸣不平,我淡淡一笑,不以为然。我想我搞了近五年政工工作,我已经喜爱上这个岗位了,只要不离开就行,况且在全局干警大会上我的不耍官腔的几句表态赢得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我血脉贲张。我知足了,我想我得更加努力写我的干警们。
也许是创作上有了成就的綠故,我的文人的嘴脸暴露无遗。我內心的孤傲和狂妄感膨胀起来。我自以为我在邵东文坛无人能与争锋,因此当文联要我申请加入省作协时,我联想到县内一些一文不发的所谓作家们,便拒绝了。我说唐浩明是个农民,他因为《曾国藩》而声名远扬,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有创作成果,加不加入无所谓。同时,我的狂妄也使我失去了一次进省城的机会。因《破案》的成功,公安部批评了省公安厅,说这么出色的作者不知道扶植。省厅决定调我上去,为此方付厅长专程来到邵东,我毫不犹豫表示不去。方离开时对局长说,xxx好大的派头,省厅调他都不去。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很幼稚,我想我的创作土壤是公安基层,离开了基层我会一事无成。
可能是一些想法太单纯,戓者是一些理念太偏激,导致了以后的诸多不顺,其中包括文学创作。
一九九九年,组织上任命我为局纪委书记。得到消息后,我不知轻重地打了政法委书记兼局长的手机,我说现在提拔人要走后门,不知道辞职要不要走后门。随后我去了书记家,我说在现岗位上很满足,我本是让世界充满爱的人,您现在要我去恨,我恨不起来。书记对我既严厉批评又诚恳相劝,我还是坚持辞职,我说您如果讲礼性,让我当工会主席,否则我去管档案也可以。我还说文人自古就有辞官不做的传统,我现在根本不是官,顶多是个吏。
从书记家出来后,我连夜写了致县委常委的辞职信,翌日交给书记。书记修养好,不但未发脾气,反而称赞好文笔。他从不同角度做我工作,我开始据理力争,尔后沉默以对,最后我接受了。
其实,我当时辞职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我确实舍不得离开政工部门,二是对某些人各方面平平反而受提拔心怀愤懑。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是多么的头脑简单和幼稚可笑。
不久,书记要我写一篇侦破一件大案的纪实文学,我断然拒绝。我说我写不出了,我又说我封笔了。
为兑现说的话,我放弃了创作并修改小说的行动,也舍弃了两家杂志社通知我开笔会的邀请。
时过几月,我的三个中篇结集出书,我并沒为此而兴奋。我的文学创作陷入停滞的境地。
【作者简介】闵华松:1983年参加工作,先后在公、检、法等部门任职。1985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陆续在《飞天》,《青年作家》、《湖南文学》,《当代警察》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数十篇,获笫一、二、三届湖南文学大奖赛三等奖及佳作奖,中篇小说《环境》获湖南公安文学10年创作优秀奖。1996年刋发于《青年作家》杂志的中篇小说《破案》获全国金盾文学二等奖,并被改编为电视剧在中央6台播放。该小说收录于全国公安文学史,并与方方、梁晓声等15位作家结集出版,书名《埋伏》。1999年出版中篇小说集《处警队》。2002年被公安部列为五个一工程重点培养作者。后因工作环境、性质改变,搁笔长达10余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