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
——贵州行记
刘向红
到处都有山，但每个地方的山似乎都自成特色。车入贵州境内，山渐成包围之势。与我们住惯了的江南丘陵不同，我们几乎隔不远就能看见一片广阔的田野；而贵州的山皆耸立在目之所及的不远处，令视野不开阔，让人感觉走到哪里，都看到四面是山，浓密青茂，连绵耸立。山大多不算高山，也不太矮，多半陡峭，难以徒手攀登，仿似一位位剽悍的男子，浑身披着葱绿铠甲，守护这一方山水。
经过半天还多的汽车车程，几乎快要昏昏欲睡了，才来到了思南。把行李放进酒店房间，正欲迅速下楼参与集合、合影和吃饭时，窗前一条蜿蜒的河流霎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从11楼向下俯瞰，那条宽阔的江水安静，丰腴，波澜不兴，令人心下立即产生了一种愉悦，难怪到处的江景房卖得那么贵，还极受人追捧。当我们在酒店前坪合影留念时，有一队当地的店员举着广告招牌经过，其中一个女孩子微笑着向我们比着手势说“茄子”，一种友善好客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眼看过去，当地人的身高都不太高，皮肤也稍黑，却映衬出他们的强健，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据湖南商会的同志说，贵州女子温柔起来很温柔，较真起来是真剽悍，张口就是“我＊你家先人，老子搞＊你。”思南的这条江，叫乌江。乌江为贵州省第一大河，长江上游右岸支流，古称黔江。发源于贵州省境内威宁县香炉山花鱼洞，流经黔北及渝东南彭水，在四川注入长江。由于地势高差大，切割强，自然景观垂直变化明显。以流急、滩多、谷狭而闻名于世，号称“天险”。是夜，朋友请我们品尝了乌江野生鱼，味极鲜美。朋友介绍说，在思南吃一斤正宗乌江鱼，其价格等于在其他地方吃十斤，每斤的单价一般达到八十元以上，因为乌江水很深，水下极险，乌江鱼也一般潜伏在水底，因此捕鱼人需要下潜到好几十米深的水底，才能捕到鱼，由此而物以稀为贵。暮春之夜，江风习习，我们又登上了“乌江明珠”系列游船，但见虽然不是客人爆满，但仍是游人不绝。登上船顶，俯视水光粼粼，两岸灯影绰绰，江景楼盘和饭店、酒店徐徐后退，生活美丽，友情美丽，与友人同行，欢声笑语，岂不快哉！
镇远，地名虽然阳刚，但山水和丽、风光怡人。镇远不大，全县总面积1878平方公里，辖12个乡镇，全县总人口也才25.9万人。镇远县城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城，青砖青瓦，街道中间有青石板马路，整洁平坦，两旁的店铺皆矮矮小小的，酒店也以经济型连锁酒店占绝大多数，但这些不影响镇远成为一个美丽迷人的小城。在数千年的历史里，小城的故事已经流淌成一条蜿蜒的长河，源头的故事，早已散落在远去的烟尘之中。镇远尤为著名的，亦是一弯秀水穿城过的舞阳河，清澈幽深，温柔地流经千年风霜，蔓延了一城岁月。一眼望过去，这条河如一条青罗带，紧紧地依偎在小城身畔，柔美了满目风光。我们在镇远的第一站是青龙洞，青龙洞地处镇远城东的中和山上，山势挺拔，峭壁悬崖，巨岩、洞穴兼为一体。贴壁临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翘翼飞檐、雕梁画栋。这些古建筑依山因地，分别采用了“吊”、“借”、“附”、“嵌”、“筑”等多种工艺，硬是在一段悬崖上筑出中元洞、紫阳洞、青龙洞、万寿宫等一片阁楼洞天。沿着陡峭的石阶上山，山色幽幽，树影寂寂，仿如行进在一个空灵之境，藤蔓攀附的林间，时有小鸟在树枝清鸣。迂回其上，于亭台楼阁望向前方，清丽的舞阳河仅相隔十几米，悠然沉静，默默流淌，顿觉豁然开朗。如果说镇远白天的景色不过尔尔，那么到了晚上，在河边，你一定会大吃一惊。是夜，夜风舒缓，夜色如绸，我们准备漫步河边，突然一队友大叫：“天哪，这夜景竟然这么好看！”抬头望时，只见河两边，成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所在。所有的小店都统一挂上了红通通的灯笼，倒映在一河粼粼的波光中，两岸璀璨的灯光，勾勒出古城绚丽的轮廓，水上水下，对称着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好似那白天素面朝天的女子，在夜里涂抹上了极浓的盛妆。我们在河边找了家名叫“后海”的酒吧小坐，说是酒吧，其实就是个小小的卡拉OK厅，店里可以点歌，还只是在电脑上用QQ音乐点，需要消原音便不能现字幕，但一群人仍然玩得起劲。老板和工作人员只有一人，是一个扎着一个马尾、个子顶多一米五五的女孩子。操作倒是熟练，态度也和一般的当地人一样，是温和客气的。音乐响起，临水高歌一曲，心仿佛飞起来，又仿佛置身在了一条狭长的时光隧道里，飘浮，飘浮。思南和镇远，作为旅游景点来说，其类型和凤凰有些类似，却又不象凤凰那样名满天下，我曾经对它们不太以为然。但当我带着悠悠神思离开后，它们的记忆却已融进了我心里，若隐若现，如影随行。
【作者简介】刘向红，女，邵东市文旅广体局副主任科员。系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邵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