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风子雨

读《荀子》第二十六章 《赋》四

（峻岫）

（原文）

有物于此，居则周静致下，动则綦高以钜，圆者中规，方者中矩，大参天地，德厚尧禹，精微乎毫毛，而盈大乎寓宙。忽兮其极之远也，攭兮其相逐而反也，卬卬兮天下之咸蹇也。德厚而不捐，五采备而成文，往来惛惫，通于大神，出入甚极，莫知其门。天下失之则灭，得之则存。弟子不敏，此之愿陈，君子设辞，请测意之。

曰：此夫大而不塞者与？充盈大宇而不窕，入却穴而不逼者与？行远疾速，而不可托讯者与？往来惛惫，而不可为固塞者与？暴至杀伤，而不亿忌者与？功被天下，而不私置者与？托地而游宇，友风而子雨，冬日作寒，夏日作暑，广大精神，请归之云。

问：“有物于此，居则周静致下，动则綦高以钜，圆者中规，方者中矩；”有这样一种东西，安静的时候，沉静的下来，动的时候，能达到至高点，又能发扬光大。圆的合乎规，方形能中矩。“大参天地，德厚尧禹。”大能与天地相参，道德可以与尧、禹这些圣者相比。“精微乎毫毛，而盈大乎寓宙。”精细微小就像毫毛，充大起来能够填满宇宙。“忽兮其极之远也，攭兮其相逐而反也，卬卬兮天下之咸蹇也。”忽然之间，他能够到达很远的地方，“攭”是旋转的意思。旋转着追逐着还能返回山里。高高的升到天空，（万里无云，天不下雨）天下人就会生活维艰。“德厚而不捐，五采备而成文，往来惛惫，通于大神，出入甚极，莫知其门。”它的德行敦厚，能够包容任何人。他的颜色五彩斑斓而又丰富多彩。它来去莫测，就像天神；它进出快捷，没人知道它的门在哪里。“天下失之则灭，得之则存。弟子不敏，此之愿陈，君子设辞，请测意之。”失去它天下就会灭亡，得到它天下人就能生存。学生我不聪明，因此讲述出来。请君子设辞，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回答说：“此夫大而不塞者与？充盈大宇而不窕，入却穴而不逼者与？”这东西，很大而不会堵塞吗？能够充满寥廓的宇宙不留间隙吗？即便是进入洞穴，也不觉得狭窄吗？“行远疾速，而不可托讯者与？”它是走得很远，很迅速，又不能然它背负重物吗？“往来惛惫，而不可为固塞者与？”是不是人们能看清楚它，它又不可能被固定住，堵塞住吗？“暴至杀伤，而不亿忌者与？”是可以突然杀伤万物，而又毫不迟疑毫无顾忌的吗？“功被天下，而不私置者与？”是功德满天下，而又不自以为有德的吗？“托地而游宇，友风而子雨，冬日作寒，夏日作暑，广大精神，请归之云。”它是依靠大地而升上空间去遨游的吗？它是以风为友，以雨为子吗？他在夏季兴起热浪，冬季兴起寒流吗？它广大而又神灵，请求把它归结为云吧。

这一段赋，说的是云。云看似有形，实则无形；能大能小，能强能弱，能高能低，飘忽而来，飘忽而去，能兴风，能做雨，它变幻莫测，来去突然。天空中没不能没有云，没有云就没有雨，那样人就要遭灾难了。云“功被天下，而不私置者与？”（署名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