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论诗词
陈姝棠:小论诗词
余以为诗词乃心声心语。先民有情在心,久积郁而不出,故发愤之所为作也,此诗词之始。故诗词贵在真心旨意,应是至情之语,不可因其他形式、目的而更易此本质。
彼赋诗词者,应由心而出,贵在天真。《诗经》之“兴观群怨”,《楚辞》之“香草美人”,皆未有前旨,而文学自觉、神明自得。盖取自生民之朝暮劳作、山水之自然禀赋,故发未有之先声,成开山之至文。故应以真心感悟而为诗,典故、词藻、修辞皆次虑之,过多堆砌则如美女之妆饰甚严、仪仗甚都,浓妆艳抹、窈窕卖弄之态,已失诗词之天真心语,沦为青楼之尤物矣。文质兼备,始可与言诗矣。
且诗词歌赋,应以立意为先,格律平仄略次之。汉乐府至初唐,世间未有规范格律平仄,古体之所为作,亦有出类拔萃者。至四声八病之改革,宋之问、沈佺期之格式,诗始有体制章法,此程式也,然非定法。余作诗词,知法守法,然不拘泥于定法。法可变,诗性活。诗法如格律、平仄,本旨在规整诗词,而非限制佳句。囿于程式而忘性灵,亦失诗词之真旨趣。然,破章法应于不得已处,不可履犯常破,不然亦失秩序。
诗词合时为著,应作时代新声,然亦不可忘唐宋先贤之基业。若不师宗唐宋,此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本根不定,源流未详,必如大厦崩塌。不承古而兀自创新,则悖逆文学发展之规律。无传统之厚积,何以立足并有所创新?何况唐宋文章光耀万古,何处不精深微秘令今人以学之?古人语虽世殊事异,亦有可与今人共鸣处,岂可一并弃之如蔽履?且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时代易变,而人情罕变。诗词若可超越时空之限制,唱出今古之共鸣,岂不于时代更有用处?诗词若仅为流传当时而吟咏,刻意古今之辨,割裂共有之情,便囿于模式。余作诗词,意在通古今之共情,达中外之同风,追怀往事,知音来者,而不为一时一世特意表现耳。且情之所钟,何须追求工业革命后之新事物以特意贴切时代?古物山水之寄托亦非古人之专利,今人亦可拟古之意象而有别出心裁之创作。且取时代新声,亦不在于用不用古典意象,而应关注诗情诗境本身。刻意裁取“手机、电视”之所为作,是为合时而合时,若以套此模式而失至幽之境、至情之语、至真之心,何自苦为?
此余于诗词创作有所思。谅余初入诗门,语有不宜者,俟尊长指正。
作者简介
陈姝棠,本名陈宸,2002年生于北京。曾获全国中学生国学大赛、叶圣陶杯作文大赛、书香燕京等赛事等级奖,有历史论文、散文在《牡丹》《今古文创》《中学时事报》等刊物上发表。爱好诗词、钢琴及古筝,曾任北京十二中远山诗社社长。现任华师寒梅诗社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