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恋故园风景,诗人闻早蝉而惊叹:一声来枕上,梦里故园秋
世间万物具温度,知冷热,历劫轮回,这些东西都是天生的,应该没有哪个去刻意安排着来。只有懂风情,通事理,人情往返,这些世相百态才是有数的,起伏于人的心头脑海。
所以,诗文往往出自于人的心灵魂魄,专门以此来拿自然事物响应,而并非万事万物自带情绪。正因如此,才有寓情于景,寄情于物,托物言志,情志相谐,等等诸般学说,徘徊在各种书籍之间,影响往来人。
《闻早蝉》
【唐】陆畅
落日早蝉急,客心闻更愁。
一声来枕上,梦里故园秋。
陆畅,字达夫,吴郡(今苏州)人,生卒年不详。唐宪宗元和(公元806年)登进士第。名臣韦皋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总镇川蜀时,陆畅献《蜀道易》诗颂之,得其赞赏。陆畅才思敏捷,滑稽善辩,有人喜之,有人恶之,众口难调,毫不在意。《全唐诗》录诗一卷。
“落日早蝉急,客心闻更愁”。西山日落,暮光缭绕,夜岚盘旋,风吹叶动,树枝梢桠间,忽然响起,阵阵急促的蝉鸣。旅居他乡的人儿,本就格外忧心忡忡,思虑万千,此时蓦地听见蝉叫声,愈发引诱起来怀乡思家的情绪。
人是注定群居生物,是喜欢寻找理由的。譬如彷徨的心灵,在脆弱时分就爱求得某种寄托,这种寄托不在乎是人,抑或是物,只要是在当时,是可以提供依靠,就会成为最好的出口,用来宣泄躁动的情怀。
在此,假设诗人是闻听早蝉嘶鸣的异乡客,其内心的思乡之情应该是本就具有的,而不是刚刚才产生的。所谓的闻蝉而惊讶,只是目睹外物,察觉四季交换,岁月流逝,心情触动之后的感慨。内因外相,两种情感叠加在一起,再次形成强烈的爆发,所以诗人才觉得“更愁”。
“一声来枕上,梦里故园秋”。蝉声缠绵,不绝如缕,悠悠而来,入耳入心,匍匐于枕上,纠结于账中;几番入梦里,四处寻故园,景色依稀,秋风萧瑟,面目模糊,故人不在。此时此刻,不知到底是现实,或者是梦境,情丝牵挂处,难以分清楚。
后面这两句,是继续加深写照,以蝉声为重点描写,由此来突出思乡的紧迫性。这种情感上的急促状态,当然不能落笔空泛,还是需要寻觅着一样事物,能够恰到好处地映衬内在情愫的复杂性。
外部是冠冕堂皇的形象,想要合乎情理,在乎感觉,必须妥帖,做到内外符合,心物相遇,从而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美妙境界。诗人让蝉声入梦,恍惚时间飞逝,依稀看到故园景物,转眼已经进入秋天。
时空产生的距离,在诗人巧妙安排之下,以一个简单的入梦给合理得到解决。由蝉声而乡愁加重,到蝉声入梦怀疑故园入秋,把外物的利用推进到高度阶段,使其与内在的情感得到更为合理地融合。外物终于跨越隔阂,真正被内在赋予情怀,使人可以咏之歌之,舞之蹈之,水到渠成,身心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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