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 二审可否要求减少报酬

【案情】黄某房屋装修，向宁某定作卧室的三轨门，宁某收取了部分定金。在安装卧室的三轨门时，宁某将门的正反面安装错误，在采取技术处理后，该门基本可以使用，但无法自动合槽，且两门交叉处有很大缝隙，无法达到黄某定作该门的目的。为此，黄某拒绝支付尾款，宁某向法院起诉黄某。一审期间，黄某仅提出质量不符合要求，未提出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法院支持了宁某的诉讼请求。黄某不服判决提出上诉，并明确提出因门的质量不符合要求，故请求法院减少应支付的报酬。

【分歧】二审期间，法院能否支持黄某的上诉理由？

第一种意见认为，宁某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但黄某在一审期间未明确要求宁某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法官不能超出黄某的要求处理案件。如二审期间，双方调解不了，应发回一审法院重新审理。

第二种意见认为，因宁某的疏忽大意将该门的正反面安装错误，虽经修理能正常使用，但其质量明显不符合要求。一审期间，黄某虽未提出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的抗辩意见，其在二审期间提出该上诉理由，符合法律规定，应予以支持。

【管析】笔者同意第二种意见，理由如下：

首先，程序方面。黄某二审期间明确提出要求宁某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的主张，该要求属于黄某提出的上诉理由，不属于诉请亦不是反诉。一审以黄某自己未提出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的主张，支持了宁某的诉讼请求，有将黄某的答辩权与诉讼请求混同。一审期间，黄某未提出减少报酬或赔偿损失的答辩意见，不影响其以此为由提出上诉理由的权利。二审法院审查后，如果上诉理由成立则予以采纳；如上诉理由不成立则驳回其上诉。因此，从程序上看，黄某虽一审未提出该抗辩意见，不影响其在二审提出该意见。

其次，实体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二条规定：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的，定作人可以要求承揽人承担修理、重作、减少报酬、赔偿损失等责任。因宁某的疏忽大意将该门的正反面安装错误，虽经技术处理，基本可以使用，但无法自动合槽，且两门交叉处有很大缝隙，导致其隔音效果减低，无法达到黄某定作该门的目的，属于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因此，二审期间黄某提出要求减少报酬或损失赔偿的上诉理由，符合法律规定，应予以支持。

综上，被告在一审中虽未提出明确的答辩意见，但不影响其在上诉时提出上诉意见，该上诉意见不能因一审未提出而认定超出诉求。上诉意见经审查后认为符合法律规定时，应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