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钊宗II客家故事开讲：李文古（1）

李文古故事

文/饶钊宗

一.《船钱未付》

有一年暖冬，大年三十那天，李文古早早准备由丙村老家坐船赶上程乡县城（即现在梅城老城区）走亲戚家过年。隔远就看到临近码头的圩场上增添了许多乘过年想揽生意的摊贩。走亲戚、购物来往行人拖男带女，熙熙攘攘，一改平时冷落的冬天景象，好不热闹。

只见想坐船的人很多，人头攒动，杂乱无序。李文古怕上不了船，好在随身携带包袱简单，自己又身手敏捷，便一骨碌钻入人群，鼠窜到上船队伍的前面，侥幸早早挤到船里，静候船家开船。

虽说是暖冬。船一开动，加上清晨稍许有微风吹来，大家禁不住打着寒颤，缩手缩脚靠在一块。逆水行舟不久，太阳便出来了，气温一高，大家很快热得难受，本来就挤拥的人群，一下子大家就挤得满身大汗。加上过年期间，大家来来往都捎带好些年货和鸡鸭家禽，特别是那家禽时不时会屙屎射尿，那混杂的气味真叫人难受。

李文古是鬼灵精怪来个，这环境那里安分得下。只见他稍许猴急思量一下，突然站起来，往身上这里狠狠的抓抓、那里急急的挫挫，紧接着双手抓起裤筒拼命往返搔痒，嘴里嘟哝出好象奇痒难受的唉哟声音，好象患了什么花柳性病一样（旧时流行的性病）。令同船人既讨厌，又惧怕。李文古虽遭旁人瞪眼，可又有谁不害怕被他传染？大家没法子只好躲躲闪闪，挤在一起，闪出一条缝道，让他挪移到船尾跟撑舵船家老稍公一块。老稍公认识李文古，知其底细，会意识趣的装作勉强接纳。

这样船上原本就够拥挤的人群，不久便挤出问题来了，有人禁不住放出闷声的臭屁，而且时不时又来一个。船上本来就百味杂陈，难闻难受的，加上气温高、气压又低，那臭屁散发出来，挥之不去，害大伙更加难挨难受。放屁人众矢之的，万万不敢出声承认放屁。众人强闻臭屁，真是无名火起三千丈，见无人承认放屁，免不了有人出言不逊，一下子七嘴八舌都在咒骂放屁的人乃非他爹娘所生的野杂种……。

全船人暴露在河中央，太阳烈日下，唯有盼望有阵清风好透气。可天公偏不作美，闷热天那容易想来就来的清风。大家都掩住鼻子、屏着气，只好摆手当扇。高个子的还好，可站起来呼吸上层空气，矮个子只好踮高腿、拼命伸长脖子换气，可怜那老弱妇孺、只好自认倒霉，无奈闷头憋气；小孩幼稚那晓得应付，只能不停折腾着哭闹。

放屁本来是顺其自然的事，在众人怒气头上，放臭屁的人也只好忍气吞声，任由众人咒骂；为了掩饰，不被人识破，也只好勉强附和加入谩骂行列，久不久口中呢喃嘟哝几句，敷衍假装也在咒骂。

心中暗自幸灾乐祸的李文古时不时装模作样抓起裤筒往返搔痒，与船家隔远观斗。见全船始终都无人敢承认放屁，任由大家怎地咒骂。李文古便附在船家老稍公耳边嘀咕几句；老稍公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称是。

众乘客一路千难万苦，好不容易逆水行船到梅城水打伯公（当时的上下船码头所在地），大家争先恐后准备上岸脱苦海。

老稍公缚好船缆，固定好大船，搭放好上岸的桥板。船上的人开始上岸，突然，船家老稍公放声喊道：“喂！刚才放屁的——船钱未付！”。挤拥在人群中的一个壮汉被突然而来的委屈，猛地回头急辨说；“谁人说我船钱未付。”一言申辨，大家即刻反应过来，众目光一齐射向放屁人那里，哄堂大笑那壮汉是非他爹娘所生的野杂种。害那放屁壮汉那脸色真是煞时阵红、阵白，无地自容，真恨不得要钻入河里不敢起来见人了。（未完待续）

涯系客家人

涯讲客家话

文/饶钊宗

作者简介：饶钊宗，广东省梅州市梅江区人。自幼喜爱美工技艺，1965年高中毕业后自学美术，曾参加雕塑粤东第一寺灵光寺四大金刚神像，参加过叶剑英纪念馆的美工筹展。曾任中外合作嘉丽装饰工程公司上海工程总管，梅县、广州等地雁南飞茶艺馆装饰工程总管。他兴趣爱好广泛，精心研究篆刻，编辑有《九叠篆》字典；同时喜爱收藏古董及工艺品，曾参加央视梅州鉴宝活动。现在是嘉应诗社社员、梅岭诗词联学会会员、梅州市收藏协会顾问、市林风眠研究会监事、市书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