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Chóng)师中-力战而死的靖康间名将
种师中(1059年—1126年),河南洛阳人,世居住陕西字端孺,北宋末年名将。其祖父种世衡、伯父种谔、兄长种师道皆为北宋名将。种师中长于军中,长期戍守西北边疆。金兵入侵,他率兵进入京勤王,后奉命救援太原,因友军失约未至,陷入重围,力战而亡。诏赠少师,谥曰庄愍。
戍守西北
种(Chóng)师中的祖父是种家军的创建者种世衡,种氏三代为将,所以种师中从小在军中长大,从军后他长期戍守在宋朝有西北边疆,历任环州(治今甘肃环县)知州、秦州(治今甘肃天水)知州、邠州(治陕西彬县)知州、庆阳府(治今甘肃庆阳)知府、秦州知州、侍卫步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房州观察使、奉宁军承宣使等职务。
勤王东京
公元1125年(北宋宣和七年,金天会三年)12月,金军分两路大举攻宋,东路直取东京,西路兵指太原。公元1126年(北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初,金国由完颜宗望(斡离不)率领的东路军渡过了黄河,长驱直入,进逼北宋的都城东京(今河南开封)。北宋朝廷一面起用李纲主持东京保卫战,一面急令种师道率领西军东下勤王,身为西军大将种师中也奉诏率领秦凤兵随从哥哥入援东京。西军由姚平仲(姚古之子)率领步骑七千轻装先行。种师中和熙河经略使姚古率领大军随后跟进。种师中、姚古的大部队还没有到东京,金兵就因为宋朝勤王军越来越多而撤走了。金兵退走以后,种师中就率领二万宋军驻守在滑州(今河南省滑县东)一带。
救援太原
公元1126年(北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二月,金军西路军统帅完颜宗翰(粘罕)率军围攻太原、中山(今河北定州)、河间(今属河北)三镇,北宋朝廷任命姚古为河北制置使,种师中为河北制置副使,命姚古率军去救援太原,种师中率军去救援中山、河间。
种师中率兵渡过黄河之后,发现完颜宗翰(粘罕)只留下副将围困太原,他自己则率兵南下,已经抵达泽州(今山西晋城)了,种师中马上上奏朝廷,建议出其不意,自邢(今河北邢台)、相(今河南安阳)出上党(今山西长治),从侧后袭击完颜宗翰(粘罕),但北宋朝廷认为他的建议不能取得成功而没有答应。等完颜宗望(斡离不)率军率师北还之后,种师中被迫撤军。
完颜宗翰(粘罕)扫平了太原外围州县,以偏师先后夺取文水、西都谷、祁县、太谷、盂县,并击败了救援太原的宋军地方部队樊夔、施诜、高丰部。又用“锁城法”构筑重重工事将太原团团包围,断绝了城内外的联系。宋军姚古所部虽然收复了隆德、威胜,却没有达到解太原之围的目的。
太原之战
公元1126年(北宋靖康元年,金天会四年)五月,北宋朝廷再次组织军队救援太原,种师中由河北井陉西进,另外两员大将,姚平仲的养父姚古和张孝纯的儿子张灏分别从长治和汾州北上,三军互为犄角,共解太原之围。
种师中率兵从河北井陉进入山西平定军(今山西平定),很快就收复了寿阳(今山西寿阳)、榆次(今山西榆次),但由于姚古、张灏的部队都没有跟上来,失去策应的种师中为了避免孤军深入,就率部屯驻在真定(今河北真定)。而此时金军统帅完颜宗翰(粘罕)正在云中(今山西大同市)避暑,他让士卒就近放牧。宋朝的谍报人员发现了这一情况,误以为完颜宗翰(粘罕)准备撤军,马上止报了朝廷,枢密院知事许翰误听谍报而做出了金军将要全线撤兵的判断,多次催促种师中进兵,甚至责备他手握重兵却逗留观望。种师中接到命令之后,十分伤心,他说:“畏敌逗留不进是军中大罪,我自小从军,征战多年,到老了还要担这个罪名吗?”于是种师中留下辎重粮草,连赏犒之物都没带,就带领部队轻装出发。同时种师中写信约定姚古、张灏两军分道俱进。
不久,种师中部的前锋进抵距离太原二十里的石桥,中军到达寿阳的石坑(今山西寿阳东南),大军挺进十里许,部将黄友发现地形不利,立即将情况报告种师中,要求火速移军,但种师中没有采纳这一建议。继续前行的宋军遭到金兵主力的袭击,种师中率领宋军拼命死战,取得了五战三胜的战果,苦苦前行,到了榆次,离太原只有百里的距离了,然而,惧敌怯战的姚古部将焦安节慌报军情,奏称金军主帅完颜宗翰(粘罕)已经赶到,致使姚古、张灏两军逡巡不前,未能按照约定与种师中部会师。
当种师中部被迫撤退到杀熊岭(今山西寿阳西南)时,士兵已经饥饿难忍,疲惫不堪了,金兵探知种师中军中情况之后,再次发动猛攻,军粮短缺、士气低落的宋军再也顶不住了,右军、前军先后溃散,种师中率中军死战不退,从卯时战到巳时,宋军将士用神臂弓击退了金兵,但因为犒赏之物没有带来,没办法为士兵发赏赍,拼死死战的士兵没有拿到赏赍十分气愤,不愿意再作战,四散逃去,种师中率领身边剩下的一百余将士继续拼命死战,最终种师中身中四处重伤,饮恨疆场。
种师中是宋军名将,他战败身亡之后,宋军各部的士气受到很大影响。种师中为国捐躯后,大臣刘韐上言朝廷,请加优赠,朝廷下诏赠少师,谥曰庄愍。
历史评价
刘韐:“师中闻命即行,奋不顾身,虽古忠臣,不过也。”
《宋史》:“师中老成持重,为时名将。”
《宋史》:“师中欲出其背以掩之,可谓至计矣。李纲、许翰顾以为怯缓逗挠,动失机会,遂至大衄,而国随以败,惜哉!
《宋史》有传,《续资治通鉴》、《契丹国志》、《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畿辅通志》、《钦定日下旧闻考》、《历代通略》、《文献通考》、《续通典》、《续通志》、《大宋宣和遗事》、《靖康传信录》均有事迹记载。
曾祖父:种昭衍。从曾祖父:种放。祖父:种世衡。父亲:种记
叔伯:种诂(种古)、种诊、种谘、种咏、种谔、种所、种谊
哥哥:种师道。堂兄:种朴
成语”老成持重“出自《宋史》:“师中老成持重。”指人经验丰富,办事老练稳重,不轻举妄动。
陈桱《通鉴续编》及封有功《编年》、《靖康小雅》诸书载此互有详略,并录附此,以俟考证。陈《鉴云》:师中五月辛未抵寿阳之石坑,为金将完颜活女所袭,五战三胜。回趋榆次,至杀熊岭,去太原百里。兵沚甚,敌知之,悉众攻右军,右军溃,而前军亦奔。师中独以麾下死战,自卯至巳,身被四创,力疾斗死。“活女”,毕《通鉴》作“和尼”。《金史》有传,娄室之子也。封氏《编年》曰:先是,师中被诏,以兵裹送大金令归。至大名府,复被诏以所统兵救援太原。遂自天长发平定军,至寿阳县,凡数百里间,未尝见一金人。师中以为金人知师至,悉已遁去,而我师肆行,未尝被坚执锐,五兵之具,悉委傔从负之。将至石坑,有报前军已到石桥,至太原止二十里。中军至石坑,军垒未屯,有报榆次县路金人贼马将至。师中曰:“必金人残零归将。”著令后军去收捉,转刻之间,金人大至,我兵未措手,闻铁骑来訩,奔溃被伤,不可胜数,师中遂殁,幸脱兵将十无二三矣。《靖康小雅》曰:时许翰同知枢密院事,昧於兵机,以峻文绳公,不容顷刻。公方欲规画所宜,并待饷馈稍给,方乃鼓行,而许翰督责益急。公太息曰:“事之不济,天也。我何爱一死,不报国也!”乃由土门下井陉至榆次。金人先屯兵县中,公遣击走之,遂入县休士,时军中乏食三日矣。战士日给豆一勺,皆有沚色。翌日,贼遣重兵迎战,招安巨寇杨志为选锋,首不战,由间道径归。前军参谋官黄友战没。胡骑四集,官军溃散,公独与亲兵小校数百搏战,左右以名马援公,请俱遁去。公谢曰:“吾大将也,事至於此,不当求生,尔曹亟去,无撄贼锋。”公遂力战而死。。《靖康要录》:九月三日,臣僚上言:“窃闻昨者出师河东,大将种师中全军陷没,兵威挫衄,太原之围,至今未解。抑贻睿圣宵旴之忧,益壮戎虏凭陵之势,忠义之士,愤懑切齿,曾不知本兵之地实有以致之也。师中老成持重,号为名将,练达虏情,洞晓军律。拥万之众,出援孤城,所当料敌制胜,临机应变,以图万全之利,必不轻举妄发,以侥倖速战之功也。同枢密院事许翰,轻躁寡谋,而好谈兵,辄以逗挠不进,移文督责,令出师以赎过。师中素刚,不受迫促。翰从中制之,所不能堪,忘其万死,以决一战,卒至败绩。陛下虽已知其尽忠,然师中含恨地下,而翰之罪曾未暴白,臣实痛之。使翰百辈在朝,何所云补,而失一师中,所係甚重。谨按,翰终始蔡京之门,指天誓日,结为死党。陛下践阼之初,反除御史中丞,未尝以一言及京、攸之恶,而与僚属议论,即委曲开谕,以一身庇之,又欲使其僚不复言,闻者莫不愤疾。首荐蔡氏族婿陈求道为台属,求道以告讦得罪。虽陛下灼见其奸不复用,士论尤为不平。躐迁枢府,艰难多事之时,移病谒告,累月不出。今者尚以延康秘职,出殿近藩。且翰在言路,则党恶庇奸以欺君,在枢府,则妄作生事以误国,迹其罪状,夫岂胜诛!伏望睿断,重赐窜斥,以为怀奸罔上之戒,少赎师中将士九泉之冤。”奉圣旨,许翰落职宫祠。
《宋史·卷三三五·列传第九十四》
师中字端孺。历知环、滨、邠州、庆阳府、秦州,侍卫步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房州观察使,奉宁军承宣使。
金人内侵,诏提秦凤兵入援,未至而敌退,乃以二万人守滑。遣副姚古为河北制置使,古援太原,师中援中山、河间。或谓师中自磁、相而北,金人若下太行,则势不能自还,此段凝师于河上比也。时大臣立议矛盾,枢密主破敌,而三省令护出之。师中渡河,即上言:"粘罕已至泽州,臣欲由邢、相间捷出上党,捣其不意,当可以逞。"朝廷疑不用。乾离不还,师中逐出境。粘罕至太原,悉破诸县,为锁城法困之,内外不相通。姚古虽复隆德、威胜,扼南北关,而不能解围。于是诏师中由井陉道出师,与古掎角,进次平定军,乘胜复寿阳、榆次,留屯真定。时粘罕避暑云中,留兵分就畜牧,觇者以为将遁,告诸朝。知枢密院许翰信之,数遣使督师中出战,且责以逗挠。师中叹曰:"逗挠,兵家大戮也。吾结发从军,今老矣,忍受此为罪乎!"即日办严,约古及张灏俱进,辎重赏犒之物,皆不暇从行。五月,抵寿阳之石坑,为金人所袭。五战三胜,回趋榆次,去太原百里,而古、灏失期不至,兵饥甚。敌知之,悉众攻,右军溃而前军亦奔。师中独以麾下死战,自卯至巳,士卒发神臂弓射退金兵,而赏赍不及,皆愤怨散去,所留者才百人。师中身被四创,力疾斗死。
师中老成持重,为时名将,诸军自是气夺。刘韐言:"师中闻命即行,奋不顾身,虽古忠臣,不过也。"请加优赠,以劝死国者。诏赠少师,谥曰庄愍。
《宋史·卷一百九十三 志第一百四十六》 靖康元年三月,诏:"随从行宫禁卫军兵等有逃亡者,并依法施行。"五月,臣僚言:"泗州顷遣勤王之师,管押者不善统制,类多遁归,既而畏法不敢出,本州遂开阁请受。在外无以给养,窃虑因聚为盗,恐他州亦多如此。乞敕应勤王兵有遁归已经赦宥者,并令首身。"从之。
六月,诏:"应河东溃散诸路将佐,并仰逐路帅守发遣赴河东、河北制置司,以功赎过。"河北路制置司都统制王渊言:"被旨差充招集种师道等下溃散人马,应援太原,限满不首,即寄禁家属,许人收捕赴军前,重行处置。"从之。仍自指挥到日,限以十日。河北路制使刘韐奏:"近制置使种师中领军到于榆次,失利溃散,师中不知存在。奉旨,师中下应统制、将佐、使臣等,并与放罪。臣按:用兵失主将,统制、将佐并合行军法。军法行,则人以主将为重,缓急必须护救。若不行军法,缓急之际争先逃遁,视主将如路人,略不顾恤。近年以来,高永年陷殁,一行将佐及中军将、提辖等未尝罪以军法,继而刘法陷殁,今种师中又死王事。若两军相遇,势力不加,血战而败,或失主将,亦无可言。榆次之战,顷刻而溃,统制、将佐、使臣走者十已八九,军士中伤十无一二,独师中不出。若谓师中抚御少恩,纪律不严,而其受命即行,奋不顾身,初闻右军战却,即遣应援,比时诸将已无在者。至贼兵犯营,师中犹未肯上马。使师中有偷生之心,闻败即行,亦必得出。一时将佐若能戮力相救,或可破敌。今一军才却,诸将不有主帅,相继而遁。其初犹有惧色,既闻放罪,遂皆释然。朝廷以太原之围未解,未欲穷治。今师旅方兴,深恐无所惩艾,遇敌必不用命。欲乞指挥,应种师中下统制、将佐并依圣旨处分,仍令军前自效。如能用命立功。与免前罪;今后非立战功,虽该恩赦不得叙复。仍乞优诏褒赠师中,以为忠义之劝。"诏:"种师中下统制、将佐并降五官,仍开具职位、姓名申尚书省,余依刘韐所奏。"
《宋史·卷三百四十九 列传第一百八》
(姚)古亦以边功,官累熙河经略。靖康元年,金兵逼京城,古与秦凤经略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等俱勒兵勤王。时朝命种师道为京畿、河北路制置使,趣召之,师道与古子平仲先已率兵入卫。钦宗拜师道同知枢密院、宣抚京畿、河北、河东,平仲为都统制。上方倚师道等却敌,而种氏、姚氏素为山西巨室,两家子弟各不相下。平仲恐功独归种氏,忌之,乃以士不得速战为言,欲夜劫斡离不营。谋泄,反为所败。
既而议和,金兵退,诏古与种师中、折彦质、范琼等领兵十余万护送之。粘罕陷隆德府,以古为河东制置,种师中副之。古总兵援太原,师中援中山、河间诸郡。粘罕围太原,内外不相通。古进兵复隆德府、威胜军,厄南北关,与金人战,互有胜负。太原围不解,诏古与师中掎角,师中进次平定军,乘胜复寿阳、榆次等县。朝廷数遣使趣战,师中约古及张灏两军齐进,而二人失期不至。师中回趋榆次,兵败而死。金人进兵迎古,遇于盘陀,古兵溃,退保隆德。诏以解潜代之。古之屯威胜军也,帐下统制官焦安节妄传寇至以动军情,既又劝古遁去,故两郡皆溃。李纲召安节,斩于琼林苑。中丞陈过庭奏古罪不可恕,诏安置广州。
《宋史·卷三百五十七 列传第一百一十六》
(王)云兄霁,崇宁时,为谋议司详议官,上书告蔡京罪,黥隶海岛。钦宗复其官,从种师中战死。
《宋史·卷三百六十九 列传第一百二十八》
张俊,字伯英,凤翔府成纪人。好骑射,负才气。起于诸盗,年十六,为三阳弓箭手。政和七年,从讨南蛮,转都指挥使。宣和初,从攻夏人仁多泉,始授承信郎。平郓州贼李太及河朔、山东武胡群寇,功最,进武德郎。
靖康元年,以守东明县功,转武功大夫。金人攻太原,城守,命制置副使种师中往援,屯榆次。金人以数万骑压之。俊时为队将,进击,杀伤甚众,获马千匹,请乘胜要战。师中以日不利,急令退保。金人谍俊计不行,悉兵合围,攻益急。榆次破,师中死之。俊与所部数百人突围而出,且行且战,至乌河川,再与敌遇,斩五百级。
《宋史·卷四百五十二 列传第二百一十一》
黄友,字龙友,温州平阳人。少不羁,十五入太学,语同辈曰:"大丈夫不能为国立功,亦造化中赘物耳。"因投笔西游。边帅刘法一见奇之,延致门下。会西鄙军哄,都护高永年战没,友作七诗哀其忠。其后幕府奏功,没永年之实,恤典不及。其子以友诗进,徽宗览之恻然,遂加赠谥。友亦免省试,登进士第,调永嘉、瑞安二县主簿,摄华阴令,有政声。
方腊窃发,友同诸将收复,所至披靡。婺寇复作,守留友摄兵曹,为殄灭计。友请往谕之,既次浦江,贼望风解去。复单骑次武义,贼众持钉一榼置其前,友正色叱之曰:"汝等何速死耶?"贼首李德壮之,亟麾退,一境贴然,婺人图像祀之。
通判檀州。会金人败盟,郭药师以常胜军叛,燕土响应,友独领数千人与之战,躬冒矢石,破裂唇齿。钦宗即位,制置使詹度奏友久服武事,筹略过人。丞相何{卤木}从而荐之,召对,问友唇齿破裂状,为之称叹,赍予甚渥。
进直徽猷阁、制置司参谋官,同种师中解太原围。友遣兵三千夺榆次,得粮万余斛。明日,大军进榆次十里而止,友亟白师中:"地非利,将三面受敌。"论不合,友仰天叹曰:"事去矣!"迨晓,兵果四合,矢石如雨,敌益以铁骑,士卒奔溃。敌执友谓曰:"降则赦汝。"友厉声曰:"男儿死耳!"遂遇害。帝书"忠节传家"四字旌其闾,官其后八人。
友体貌英伟,胆雄万夫,谋画机密,出人意表。尝语子弟曰:"天下承平日久,武事玩弛,万一边书告警,马革裹尸,乃吾素志。他日收吾骸,足心黑子为识也。"其忠诚许国根于天性如此。
《金史·卷三 本纪第三》
五月辛未,宋种师中以兵出井陉。癸酉,完颜活女败之于杀熊岭,斩师中于阵。是日,拔离速败宋姚古军于隆州谷。
《金史·卷八十 列传第十八》
宗翰南伐至潞还,太原犹未下,即留完颜银术可总督诸军,经略其地。于是,宋援兵大至,突合速从马五、沃鲁破宋兵四千于文水。闻宋将黄迪等以兵三十万栅于县之西山,复与耿守忠合兵九千击之,杀八万余人,获马及资粮甚众。宋制置使姚古率兵至隆州谷,突合速与拔离速以步骑万余御之。种师中兵十万据榆次,银术可乃召突合速,使中分其兵而还,与活女等合兵八千击败之,斩师中于杀熊岭。宋将张灏以兵十万营于文水近郊,复与拔离速击破之。潞州复叛,宋兵号十七万,骨赧、突合速、拔离速皆被围。突合速麾军士,下马力战,遂溃围而出。
《资治通鉴·卷九十六》
癸丑,泽州言金宗翰兵次高平。
初,宗翰闻宗望议和,亦遣人来索赂,宰相以勤王兵大至,拘其使而不与。宗翰怒,乃分兵破忻、代,折可求以麟府兵,刘光世以鄜延兵援河东,皆为所败,遂围太原,月馀不能下。适平阳义军叛去,攻破威胜军,遂引金人入南北关,破隆德府,知府张确、通判赵伯臻、司录张彦遹死之。确,邠州宜禄人。初,道君即位,应诏上书言十事,乞诛大奸,退小人,进贤能,开禁锢,起老成,擢忠鲠,息边事,修文德,广言路,容直谏。及守隆德,闻金人南下,表言:“河东天下根本,无河东,岂特秦不可守,汴亦不可都矣。若得秦兵十万人,犹足以抗敌。”书累上,不报。金兵至,确乘城固守。金人知城中无备,谕使降,确曰:“确守土臣,当以死报国,头可断,腰不可屈也!”乃战而死。
金人次高平,举朝震惧。命统制官郝怀将兵一万屯河阳,扼太行、琅车之险,以种师道为河北宣抚使,驻滑州,以姚古为制置使,总兵援太原,以种师中为制置副使,援中山、河间诸郡。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四十四》
五月九日丙寅,少保、镇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蔡攸河北东路宣抚副使。十一日,敕出;十二日、拜命。十三日庚午,童贯奏乞应副军期。遂至河间府,分雄州、广信军为东、西路。种师道总东路,屯白沟;王禀将前军,王坪将后军;杨惟中将左,种师中将右;赵明、杨志将选锋军。辛兴宗总西路,屯范村;杨可世、王渊将前军;曲奇、王育将后军;焦安节将左,刘光世、冀景将右;吴子厚、刘安将选锋军。童贯进次雄州,遣张珤等入燕。既被杀,於是募马扩者借邠门宣赞舍人往燕招谕。十八日乙亥,蔡攸进发,燕王使大石林牙充西南路都统,萧遏鲁副之,领奚、契丹二千骑屯涿之新城县。二十六日癸未,种师道裨将杨可世为大石林牙掩败兰沟甸。二十九日,种师道亦为大石林牙、萧傒掩击,坚壁不战而退。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四十六》
王安中《入燕录》云:童贯差姚平仲、康随、王瑰及良嗣等各带本军人马起发,交割燕京。平仲将家子,豪迈俊爽,以强词折阿骨打,一夕随定。次差李嗣本统河东兵五万为前军,以种师中、杨可世统陕西诸道兵为中路,遣郭药师领常胜军自新城入固安、安次,勒兵博山,贯、攸建旌纛鸣鼓吹笙节,以大军次之。俾马公直将河北、京畿兵为殿。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五十二》
丁亥,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河北河东路制置使种师道,武安军承宣使姚平仲,以泾原、秦凤兵至阙下。(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丁亥,陕西种师道、姚平仲,鄜延张俊、韩时中、环庆汪洋、马迁,熙河姚古,秦凤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等勤王兵,并号二十万就师,人心稍安。《三朝北盟会编》系此於丙戌;又有刘光国、杨可胜、李宝诸路兵,而张俊、马迁、韩时中等兵至在二十五日辛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