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家·星夏卷》(当代文学出版社)火热征稿中!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
□ 尘封记忆 □
一口红箱子
(散文)
文/吴俊凯(四川)
多年前,女儿还小时,曾问我道,“爸,书柜上的那口红箱子,里面都装些啥?咋没见你打开过?”我道,“你想会有什么呢?”女儿见我不正面回答,撅着嘴跑了。那一口箱子,从外观看,像是木箱,其实,那是用纸板做的,并不结实,上锁的地方,已经有些腐朽了,脱落的纸痕隐约可见。箱子原来是绛红色,很鲜艳,但近40年后的今天,颜色变模糊了,说它是红色,有些牵强,说它是降色,也有些夸张。因为,色彩的外层布满了岁月的尘埃。抹也抹不尽的尘埃,像岁月的影子,深深地依附在色彩上。色彩红中见黑、降中存黛。现在,完全褪去了锃亮的光芒。若是不打眼一看,多像一件陈腐的废物。箱子呈长方体,其格局很像今天游人携带的旅行箱,只是箱子稍扁稍长些,容量自然也不及旅行箱。不过,又比晚清或民国的手提滕箱要大得多。而箱子的棱角,却格外分明,并且还上了一点铁皮,以保护着角芒,不像旅行箱,八角削去,圆润柔和。对此,若往深处细细想去,大约多少能见些时代的崇尚。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社会刚刚开放,自文化革命而来的人格归属,多的还是刚毅、直率,圆融性不足,至于天圆地方的社会审美取向,还没有从传统文化中苏醒过来,还沉睡在文化旅途上。因此,那个时代的物件,差不多都梭角毕现。1984年的秋天,应该是父亲、母亲最为高兴的日子。那年秋天,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张等待了很久的通知书,从遥远的地方送至双溪河谷的时刻,父亲的眼神,从疲倦中立刻放出活闪闪的光芒,光芒的左侧挤满了兴奋的分子,而右侧呢,则全是幸福感。父亲自民国而来,已经50出头,风风浪浪见了不少,但父亲仍旧没有忍住那份特殊的情绪,仍旧在眼里的光芒间露出了那份心情。而让我十分惊异的是,母亲彼时彼刻的眼神,竞然与父亲的眼神如此相似。我不知道父亲、母亲为什么会如此,只是感到父亲、母亲的心境似乎格外舒坦,仿佛如释重负了一点什么。当父亲、母亲眼神中的那份兴奋感、幸福感还没有开始游离的时候,他们已经为我准备好了那口绛红色的箱子。就是在那个初秋,我提着箱子,在父亲、母亲陪伴下,走出了双溪河谷。与当年肖红女士提了藤箱走出呼兰河畔的情形很是相似。不同的是,她那是逃离,是去寻找新的生活,而我的远行,却是为了求学。那是早晨,村庄起了薄薄的青雾。青雾飘忽,山风清新,山色秀美,山峦朦胧,山路如诗。父亲、母亲在浅山转弯处,用悠长的目光,送我过了村口,过了另一个转弯处。我把那口箱子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从此,那口箱子就一直跟随着我。大学四年,与同窗的箱子一起,放在铁床之上,陪伴了我四年的求学时光。大学毕业后,在乡村中学教书。那口红箱子也一直跟随着我。后来,人生经历了一点转折,我从乡村到了城里。这之间,跟随我转移的东西,只有那口红箱子。到如今,家什又几经变换,许多物什都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了,包括那盆楼顶的茶花,包括那把野藤做成的椅子。新屋里的东西都是新添置的,没有一样东西是旧的。但那口红箱子,却再次随我转移。可以说,几十年来,只有这件物什,一直随了我生活而变迁着、存在着,它见证了我人生变换的整个过程。箱子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父亲当年用水笔亲自写给我的一些信件。信件上,除了父亲的心思,也有母亲的念想。那是父母在世时留下的心灵记录。许多次,我都这样想,就让父母生前留给我的情感一直沉睡在箱子里吧。那样,见了箱子,岁月往事就可以时时浮现了。
2021,4,2于临邛土园村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作者简介:
吴俊凯,笔名双溪河,男,四川邛崃人。毕业于西华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有《雪天,走进曹雪芹故居》一文,选入人教社初中《语文》之配套教材。正式出版散文集《问过月光》《心谷无语》《86号视角》和长篇小说《蓝雪的红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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