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窑哥窑新论之一 到底是亲兄弟、表兄弟，还是江湖兄弟？ ——宋代官窑和哥窑瓷器再探讨

随着对古瓷器研究的深入，宋五大名窑中的汝窑、南宋官窑、钧窑、定窑的窑口、生产年代、类型标本等都比较清晰了，只有北宋官窑、哥窑的整体面貌一直扑朔迷离，围绕它们的窑口、生产年代、器物类型、器物特征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认为，厘清官窑和哥窑的关系是关键。而官窑和哥窑的关系无非三种：一是“亲兄弟”，即同一窑口、同时生产的；二是“表兄弟”，虽不是同一窑口，但是有密切联系；三是“江湖兄弟”，即不同窑口、不同时间生产的。

图1：宋官窑青釉圆洗，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图片来自网络）

图2：宋哥窑米黄贯耳方壶，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图片来自网络）

在众多关于宋代官窑和哥窑的研究观点中，其中有一种意见很有见地，笔者非常认同。这种意见归纳起来有三个主要观点：（1）官窑和哥窑都创烧于北宋；（2）官窑和哥窑属于同一种产品，是“亲兄弟”，只是长相略有差别；（3）官窑和哥窑北宋时的窑口就在汴京（现开封附近），据《中国陶瓷史》介绍，由于汴京入金之后，曾遭数次大的黄河泛滥，随着黄河泥沙的沉积和近千年来黄河几次大的改道，如今汴京城遗址早已掩埋在泥沙之下，据古遗址钻探所得资料，宋汴京遗址深埋在今开封市地下12米深处，已经无法挖掘寻找。这种意见可以概括为“北宋亲兄弟说”，散见于一些著述、论文和博客等。宋瓷研究家万树玉在其《为何“官哥不分”》一文中写道：

从开封近郊刘庄、王庄和开封市区流入社会的北宋官窑瓷片和残损器看，从国内其他地方出现的在总体风格、形制、施釉、装饰工艺等各方面与刘庄王庄及开封市区器物一致的官瓷看，在众多宋瓷窑口中，北宋官窑（亦即汴京官窑）最具传世“哥窑”和社会认可“哥窑”的基本特征。

相信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会有更多的实物证据出现。因为历史的真相只有一个，再隐秘的史实也会留下一些踪迹让后人去追寻。由于近二十年在杭州凤凰山的老虎洞和乌龟山的郊坛下考古挖掘得到了大量的实物资料，加之龙泉黑胎瓷器标本的大量出土，官窑和哥窑出自南宋浙江地区的声音非常大，盖住了其他不同的声音。而在实际鉴定、鉴赏层面用官窑和哥窑出自南宋浙江地区这种观点去解读，很多问题解释不通，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传世官窑和哥窑与出土器物存在较大差别的问题。传世官窑和哥窑形韵、胎质、釉质基本相同，所不同者只是其“外衣”，即“大开片”和“金丝铁线”的区别，所以，他们应该出自同一窑口。就像永宣官窑同为景德镇御窑厂烧造，所不同者是有青花和釉里红、祭红和祭蓝的区别而已；再如同为康熙“郎窑”，所不同者只是由于温度不同，出窑有“郎窑红”和“郎窑绿”的区别。

概括地讲，传世官窑和哥窑应该是“北宋亲兄弟”，这个观点，不仅符合瓷器发展的历史，也能够合理解释符合传世官窑和哥窑与出土器物存在较大差别的问题，而且诸如“官哥不分”“龙泉哥窑”等诸多陶瓷史上的著名谜题也能够迎刃而解。下面笔者拟从五个方面对官窑和哥窑“北宋亲兄弟说”加以论证，不妥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初稿完成于2020年9月，2021年3月修改。作者微信号：liuguochenwx.刘国臣  河北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