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青春,那个男生喜欢和关注了我24年(熊淑琴)
每一个有梦想的人
都置顶了“梦想文学社”
文▍熊淑琴
置身在24年前的同学中间,左瞅右瞅,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那个名字有点熟,还有几个名字完全没印象。
记忆像张网,待你撒出去,打捞、收网。
青春年少沉睡得太久了,却一直在脑海里翕张着翅膀。这双翅膀闪烁着金辉,透明得不可握住,日益在经年的日子里浓缩升华。
一群一张网里的人,被岁月的浪沙洗刷、雕刻,在某个时候摆上记忆的沙滩,供你辨认,矫正。
我就是在某个午后,把透明的扇子张开,寻着这些陌生的熟悉人,怎样端正地放在柔软的心口。
青春年少的时光,阳光地如花儿,那个时候“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烦恼,对如今来说也不过是下了场细雨。
我感觉最遗憾的是初一和你邻桌没敢和你说句话,印象是后来就更没机会啦。
我惊讶地张开嘴。在寂寞桔燥的青春里,有人喜欢和关注过,像一道阳光从十五六岁的罅隙里照过来,抚慰着沧海桑田、伤痕累累的心田,在心里催生出一朵明媚的花来。
这朵花,稚嫩纯白,让你回到最初的洁净。
24年前,我们来自散落在丘陵地带的各个小村湾,这些带着浓厚泥腥味、青草味的地方,以它的乳汁哺育了我们成长。我们是它们播撒的小苗,遍地开花。
待我们长大后,有一条路叫通往远方。我们渐次离开,疏远它,像蒲公英的种子散在四面八方,恨不得洗净所有的泥土味。多年后,我们才发现,那泥土味是我们自己隆重地留存在血液深处,舍不得剥离。
说那句话的男生,初中毕业后上了县一中,到武汉读了大学,留在了武汉,和大学同学恋爱、结婚。
我初三时,成绩笔直下降,在复读一年后,与重点高中分数线相差十几分,被家里安排读了中专,在乡镇上班、下岗,相夫教子。
毕业后,再也没见过,因为邻桌,记得他青涩的面孔和目光,至于说过话没有无从考证。
他倡议建立了这个同学群。他是家乡某个生态农业公司的总经理,因为这个原因经常回老家。
但我早搬到孝感居住,更无从遇见。
当我在大庭广众的同学群里听到这句话,它像不属于我这个时空似的,飞过来击懵我的常理性思维。后来知道,他对人说过几次,也了解了我的基本情况。
孝感下暴雨的时侯,他出差到北京,发了个暴雨如注的视频,我发了句评论:可怜的群主,难道被水冲走了?
晚上,到了入睡的时间却失眠,打开手机,他在群里说话了,发了张醉态的自拍照。一同学开玩笑说:旁边好像有长头发。他却转换聊天对象对我说:你知道的我不会的,我一如既往地纯洁。那同学说:淑琴如何证明你?
他说:你后院起火,我紧张不已。你屋里的兄弟睡了吗?后院起火的那次,他是边开车边在聊天。
他醉态的话,让我讶然,也成了带有暖昩气息的同学群逗哏的话题。
他从北京回到武汉后,发出消息要回县城。我跟几个女同学相约相见。抱着多年不见尊重的原则,穿着比平时得体些。
来接的同学带我们去吃饭的地方,说他早到了十几分钟。我看了下餐馆名字:那些年。穿过流水的走廊,走近一间屋,看见门内一个人坐在桌子旁,面孔依稀熟悉,身体发育成男人的体态,不胖不瘦,带着幅眼镜。看见我们进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说:“我刚见到你们两个过来就认出来了,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坐了会,另一个女同学赶过来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她来了,你有什么话对她说吧。”
他表情严肃,对我说:我除了初一动过心,高中三年都没有喜欢过谁,到了大学才谈了一次恋爱,是孩子的妈妈。
闲聊中,得知我比他还大三个月,他说:看不出来。吃饭前女同学逗他,他说:你是不是要听撒?我当初想到她上班的地方找她的。如果去找她了,结果又不一样。
谈到同桌,女同学说:你跟她邻桌,是不是偷偷在看她?我跟她同桌,为什么你就没看我?他说:我也看了的,是看她多看了几眼。
男同学介绍他说:他家很有钱,在武汉住大别墅,公司开在家中。你们到武汉可到他那去玩。
他将带来的酒打开,他喝酒上脸。我没想到他会喝酒,他是开车回的。更没想到他会陪我们打牌玩。他说:你应该能喝酒,脸色没变。
我睡在他们打牌房间的小床上,听到他们起哄的声音,女同学说:你把头别过去干嘛?他说:我只想看看,她好像不舒服。
他打牌赢了一个大胡,抽出200元,对我说:“来,给你去买鞋。”前些时我在同学群说走在大街上鞋底掉了,去买了鞋的。我没接,女同学抓过来给我了。“不能说去买鞋。”女同学说;“为什么?”他问。“有忌讳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男同学介绍说:我们就在这讨论建群,他当群主,我们拉人进来。
临走前他说:孝感的同学能过来,让我感动。
像童话故事,一个男生在青春年少时关注过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不敢表白,甚至没有能与她说上一句话。并且在24年后还记忆犹新,敢于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这样的故事戏剧性地发生在年近四十的我的身上。
初一时,我15岁(农村孩子上学晚,遇上成绩下降留级是常有的事,一般都超龄),虽是豆寇年华,却黄皮寡瘦,更谈不上漂亮。只知道学习,爱脸红,是有名的“闷葫芦”。
不知道他何时开始关注我。他因这个爱情的萌芽,不敢和我说话,不敢和我接近,并且中间因某个喜欢我的男生找机会接近我和笑他,他更没机会。他不怕别人笑他当年纯洁,也不以为耻,只是遗憾,遗憾那个时候没能和我说上一句话。
他对我没一丁点非份之想,他有努力拚搏得来的今天的一切,有妻子和漂亮的儿子。他对感情的高尚让我很尊重、钦佩……我尊重任何形式真诚的爱情。
我才相信有真正的感情,在男人那儿是有的,并且跨度几十年。但,他只是遗憾,并且我一直是局外人。我和他没有私人联系,都是在众人面前。
他彻底颠覆了我对爱情的看法,始信爱情是存在的。不管你是丑小鸭,还是白天鹅,总有个人给了你纯真的爱情,总有人填平了你沧海桑田的心伤。
那些年,关注过我的男生,来得不迟,在不惑的年龄里,让我知晓青春年少时的喜欢,贯穿几十年依然如一张纸样纯白。
那些年,关注过你的男生你有吗?他像是对你前半生为情所苦的所有偿还,又像是你爱情的另一种宿命,与你有关又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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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熊淑琴,70后,湖北孝感人,现为孝南区作协会员。文字是灵魂的书写,一路走一路回眸,花开花谢,感恩有字,感恩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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