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周耘芳：辣椒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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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时节，农家的菜园子里，白菜已经都开花了，新种上了瓜果还没挂果，苋菜、萝卜菜等还刚出苗。这段时间，蔬菜青黄不接。但是，乡下人总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做的又香，又脆的辣椒粑，既能解决缺菜的问题，又是生活中一道难得的美食。
母亲在种菜园子时，总是把辣椒苗栽满种足，而且栽的是一种个子细长，辣味十足的土辣椒。待辣椒开花结果后，母亲也舍不得吃，总是要把辣椒留下来，待到慢慢变老，变红后，用线一串串地穿好，在墙上挂了起来，溜着做辣椒粑用。
辣椒粑做起来麻烦，但易储藏。每年稻谷熟了，辣椒收了的季节，就是做辣椒粑最好的时候。做辣椒粑必须把米选好，米要最好的糯米，因为糯米做的辣椒粑，吃起来爽口，容易嚼。在各类机械还不发达的岁月，母亲用筛子筛去米中细小的沙石子后，把米放在水里浸泡一日一夜，将水过滤干，再用石臼反复盅打，直到捣细成为粉末后，又用细密的筛子筛了一次又一次，细细的，白白的米粉才成功了。这时，母亲把辣椒放在太阳底下晒焦后，也放在石臼里捣碎成粉，捣辣椒可要讲究，把辣椒倒入石臼后，必须放少量香油，否则辣椒的辣味道，会直进入你的鼻孔，呛的你直打喷嚏，直流眼泪。
材料准备好了，母亲把辣椒粉和米粉倒在盆子里，加上适当的盐，添加适量的水，搅拌起来，揉了起来，直到揉成白里透红的粑粑后，又用刀子划开，揉成为一条条像肥皂一样的粑粑后，再放在蒸笼里蒸了起来，大火烧着，开水噗噗地叫起来，不一会，厨房里散发出阵阵辣椒粑香甜的味道，母亲知道粑粑蒸熟了，停下火来，把已经熟透了，成条状的辣椒粑倒在簸箕里，凉了起来。
第二天，已经完全冷却后，辣椒粑变得柔和，筋道了，母亲操起菜刀子，轻快地，均匀地切出了一块块四四方方，薄薄的辣椒粑出来了。然后在簸箕里一块块地摆匀，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晒起来，不到几天，辣椒粑完全晒干了，母亲用塑料袋子细心地包装起来，放在木楼上挂起来，一年四季随时可以食用了。
于是，到了春天缺菜时，母亲就要拿出辣椒粑，要么用油炸，要么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烙起来。油炸的辣椒粑脆脆的，香香的，辣辣的，进入口里后一嚼就发。用锅烙好的辣椒粑有嚼劲，香脆。做好的辣椒粑，只要是不受潮，十天半月随时都可食用，我们上学，或者外出打工时，总是要带上母亲做的辣椒粑，累了，吃几块辣椒粑，喝上一口小酒，润味十足。饿了，嚼上几块辣椒粑，胃口大增，吃饱肚子后，干起活来格外有精神。
作者简介
周耘芳，现于湖北省大悟县委办公室工作。多年来，一直热爱新闻、文学写作，有千篇文学文艺、新闻作品、工作研究文章被人民日报，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农村新报，农村青年，党员生活，孝感日报，孝感晚报，党建等报刊杂志刊用，其中有20余篇作品获奖。
第 八十七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