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红颜弹指老战争惨烈过,谁人叹青春已逝?
时隔几月,被冯小刚誉为“一波十三折”的《芳华》终于如期点映,用最纯粹、美丽、残酷的方式讲述了上辈人的宝贵青春年华,强烈的艺术怀旧性都做到了登峰造极。冯小刚导演秉承自己在《一九四二》《我不是潘金莲》对现实主义的诚恳追求,严歌苓编剧则对小人物细腻描写,让电影看到真实,能咀嚼的好汤,充满了感叹、唏嘘、痛苦、悲伤!
那个欢声笑语的文工团,不再是特殊年代的惨痛缩影,罗攀摄影师的华丽怀旧影像下,仿佛是躲避生活的“小乌托邦”。大段的女兵跳舞、演唱革命歌曲,包括男女青年们的欢声笑语,都很有“阳光灿烂的日子”的色彩。但两位主人公刘峰和何小萍却是文工团的伤心人,略显悲剧的宿命,直接戳破在观众面前。
刘峰善良耿直、率真、仗义,可惜激动抱了心上人,被送去了越南自卫反击战,当英雄却断了胳膊;后者由于出身不好,一直被排挤和嘲讽,同样在越战护士过程中,目睹人间惨痛曾精神错乱。此外,临危受命去战地记者萧穗子的单相思,林丁丁一心想嫁给军队高官做儿媳,对刘峰误会“流氓罪”的落井下石,都浓缩是旧时光伤痕,等到众人随着潮流更替、境遇变迁,才叹青春已逝!
经过严格筛选演员和训练,黄轩、苗苗、钟楚曦、杨采钰、李晓峰等青年演员是可圈可点,他们不仅颜值与气质绝佳,还神采奕奕、精神饱满、舞姿绰约,还原了青春荷尔蒙冲动下,那群少男少女的懵懂激情。其中男女主角很坚韧、有耿劲儿,骨子里有脆弱敏感,都演很淋漓尽致。而杨采钰则略显攻于心计,钟楚曦有同情心正义感,同样拿捏精准。
前面有常见的拉帮结派和欺凌何小萍,使后者不断懊悔出身,直到父亲去世留下信件,才恍如黄粱一梦;而刘峰由于“激情”犯下的过错,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也是沉重持久的心灵伤害模式。在越战6分钟长镜头,从手榴弹爆炸后血肉横飞,到枪林弹雨丛林穿梭,再到拯救深陷沼泽的战友,画面危险展现力很牛。
精神受重创的何小萍重回文工团看表演,不自觉去独舞,刘峰复员后被“地头蛇”讹诈遭遇,批判了当下社会遗忘战争的可悲性。不过,文工团散伙时大家抱头痛哭与合唱,居然被拍得相当悲情,似乎在委婉地批判了集体主义呈奉献精神。电影从始至终调动着观众的情绪,这对于冯小刚导演而言,已经最大限度了。
无处不在的领袖像、党徽、军徽,颜色浓艳的红旗、横幅和墙画,以及后面可口可乐广告的出现,都恰到好处。《芳华》用“他们从未结婚,却待人温和,彼此相偎一生。”悄然结束,或许所有年轻人被卷入历史洪流后,最后陪着他们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昔日旧时代的风貌,历尽沧桑的人物心理,脉脉温情的讲述,点点青春的欢喜,特殊年代的唏嘘,都拍得看似清淡,却不平淡。毕竟创作者是戴着“镣铐”去跳舞,在不断回味旧时代青春,整体拍得赏心悦目,已经足够为它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