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照面，却让朱黑子感到有些异样，今天跟以往不同，李捕快和赵捕快没穿官服。更让他意外的是，他影影绰绰感到，那失踪几日的把兄弟田鸡也站在面前。背叛自己的人就是仇人。朱黑子立马瞪大了眼睛翻了脸：“怎么？你也有脸回来？”只见朱黑子从枕头下摸出火铳，对准他就要开火。田鸡喊着：“不能啊，大哥！”急忙躲在两位捕快身后。李快手急眼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朱黑子的手。李捕快说：“二当家的不要发火嘛。你刚才说我们冲你来的，此话不假，不过不是为你做过的事而来，是为一件你还没做的事而来。尽管崔氏把你告了，可是现在不想追究你，特别是当我们进到你的院里，了解了大致情况后，改变了主意，知道为什么吗？”朱黑子摇摇头。赵捕快接着说：“因为我们知道那件事有变化；等把这件大事办完，回头再办你的事吧。”
赵捕快解释说：“是这样，我们从崔氏那里知道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还要听你怎么说。当下，我们要跟你说的是，打洋鬼子的事。最近洋人在我们的领土上，杀人放火，激起了国人的愤怒。现在山东、还有咱们直隶这一带，义和团如火如荼，专跟洋鬼子斗。衙门里也有不少弟兄，想参加到义和团里去。我想你和你的那些弟兄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朱黑子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但是，当他看了一眼田鸡的时候还是说：“你来这里莫不是也和这事有关？”田鸡说：“是啊，大哥，你肯定以为我背叛了你才跑掉是不是？这些天让你生气了，实在对不起。那天镇上有几个乡亲来找我，我本想跟你一起去投靠义和团，可是又怕你不但不参加，反而把我也拦下。我一想也好，咱们头上那两个字说不准还讨嫌呢。去了后才知道，人家头领一点也不嫌弃咱，还欢迎更多的弟兄加入。恕我直言，国难当头，我没时间陪着你跟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玩矫情。再有，希望你跟大当家的通通气，争取把咱们的二十几个弟兄都带过去，不知道哥哥你意下如何？”“哦，是这么回事……”朱黑子听罢，哪还有怨气，说：“老二啊，都是你眼中没哥哥我，你要是把话挑明了，我绝不会拦你，定会跟你一起去。刚才说让我把大当家的叫上，怕是他经营多年的地盘，不舍得丢下吧。”赵捕快一听摇了摇头，说：“你尽管放心，这几日你在家养病不知道外面的事，你们老大的父亲被洋人杀了，他正满腔仇恨没处发泄呢。”朱黑子愣住了：“为什么？”“洋人听说他家有个瓷枕头就去搜，抱走的时候，老人不让，说那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你们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就抱走。洋人一脚把老人踹倒，脑袋磕在了墙角上，血流不止断了气。”
朱黑子一听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大当家的，既然这样，那帮弟兄们的事交给我了，我一定把他们带过去。”话说到这儿，李捕快和赵捕快也都松了一口气。朱黑子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是有些忐忑，他愿意轻装上阵，跟洋人拼，就说：“那件事你们不是愿意听听我的说法吗？我没说法，我杀了亲生儿子，我有罪，我认罪。如果杀洋人有功，还是希望能免罪。”两位捕快笑了：“没别的说法了？”“没了。”“都说你是出了名的大孝子，看来不尽然啊，你有很长时间没去令堂大人那里了吧？”
朱黑子说：“什么意思？”两位捕快相互看了看说：“答案没在我俩这里，而是在令堂那里，我们临来去了那里，所以刚才说，进你院里时改变了主意，不想追究你。”说完，两位嘻嘻哈哈退了出去。他们二人这么一说，朱黑子更是摸不到头脑。
作者简介 刘怀纪，男，河北大城人，爱读书爱好写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