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经方,不出五剂,眩晕随手而愈【一点资讯】
仲景《伤寒杂病论》对眩晕论述颇多,所列方药亦有不少。笔者临证时,常用仲景方药治疗各类眩晕,常取得满意疗效。现列举验案如下:
案1 术附汤案(低血压)
患者蒋某,男,55岁。初诊时间:1987年6月20日。
眩晕2月,屡治无效。血压10.7Kp/6.7Kp(80/50mmHg)西医诊为“低血压”转请中医治疗。
证见面色㿠白,畏寒肢凉,呕吐清涎,胸闷脘痞,食欲不佳,(每日仅食粮食100~150克)大便稀溏,每日3~4次,无粘液脓血,无里急后重,小便清长,舌淡苔白厚,脉沉细而弱。此为脾肾阳虚,清阳不升之证。治以温脾补肾,健运中阳。
予术附汤加味,药用:白术18克,茯苓18克,附片30克(先熬),半夏10克,炙甘草10克,大枣10克。
服此方3剂,1987年6月26日复诊:自述眩晕减轻,食欲增强。每日可食250~300克。大便溏,每日1~2次。舌淡苔薄白。前方去半夏,加白蔻仁6克(后下)。服此方3剂,眩晕及其余症状全部消失,血压升高正常范围(106/74mmHg)病告痊愈。
按语:此案有呕吐清涎,胸闷脘痞,食少便溏等脾阳不足证,更兼畏寒肢冷,故诊为脾肾阳虚。根据《金匮·中风历节》附《近效方》术附汤所言:“治风虚头重眩苦极,不知食味,暖肌,补中益精气”,施以术附汤而获痊愈,证明了术附汤治眩的疗效。
案2 真武汤案(内耳眩晕)
患者杨某,男,53岁。干部。初诊时间:1982年5月3日。
眩晕反复发作10年,近日又复发。西医诊断为“内耳眩晕症”,经治疗无效,来我处就诊。
证见形体肥胖,面目虚浮,倦怠乏力,动则昏晕欲倒,心悸呕恶,肢冷肤润,舌质淡而胖嫩,有齿痕。苔白滑,脉沉细。此为阳虚水泛挟饮邪上逆之证。治以温阳利水,化饮降逆,予真武汤加减。
药用:附片(先熬)12克,茯苓18克,白术15克,半夏(姜制)10克, 白芍10克,生姜10克,泽泻16克。
服此方2剂,晕减呕止。前方去半夏,加补骨脂30克,黄芪30克。服此方3剂诸症消失。
按语:此案以晕、呕、悸、肿、肢冷、脉沉细舌质淡嫩苔白滑为主要脉证。其中浮肿(或水肿)兼肢冷、脉沉细及舌质淡嫩,苔白滑等为确定阳虚水泛的主要依据。
笔者根据这一辨证结果,遵循《伤寒论》第24条“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之论,选用真武汤治疗,因辨证准确,选方恰当,故能获得痊愈。
案3 泽泻汤案(内耳眩晕)
患者刘某,男,47岁,干部。初诊日期:1985年6月5日。
素有内耳眩晕症,近因工作繁忙眩晕又发。其证:头晕目眩,卧床不起,目闭不开。目开则晕甚,耳鸣,食少呕恶,大便溏泄。舌质正常,苔白腻,脉濡缓。此为脾虚湿阻,清阳不升之证。治以健脾利湿。方用泽泻汤加味。
泽泻30克,白术10克,苍术10克,藿香10克,半夏10克。
服此方4剂诸症皆除。
按语:此案全系一派脾虚湿阻,蒙闭清阳之证。与前症相比,虽同属内耳眩晕,因无肢冷、脉沉细,舌淡嫩等阳虚证,故不用真武。同时,又根据《金匮·痰饮病》篇关于:“心下有支饮,其人苦眩冒,泽泻汤主之”之论,选用泽泻汤,而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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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4 桂技加龙牡汤案(不育)
患者文某,男,31岁。工人。初诊时间,1985年5月6日。
自述遗精眩晕6年,近日加剧,因少年误犯手淫,6年前开始梦中遗精,夜寐不安,次日则头晕目眩,遇劳则头晕目眩加剧,甚则步态不稳。另兼头晕耳鸣,早泄,结婚已5年未育。舌质正常,脉细弱。此为阴阳两虚,阴不内守,阳失固摄之证。宜以调和阴阳,固涩潜镇。方用桂枝加龙牡汤加味。
药用:桂枝10克,龙骨25克,牡蛎25克, 金樱子18克,枸杞18克,天麻10克,大枣10克。
服前方8剂眩晕停止,早泄消失。一年后其妻顺产一男婴。
按语:此案有遗精眩晕,更兼耳鸣早泄等肾精衰少,肾阳不足等证,与《金匮·血痹虚劳》第8条所言,颇相近似。该条云:“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得诸芤动微紧,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此案虽无“少腹弦急,阴头寒”等证,然而,其早泄不育之病机,也与《金匮·血痹虚劳》所言者相同。二者均由精液损耗太过,阴损及阳所致,故予桂枝加龙牡汤加味而获得较好效果。
案5 吴茱萸汤案(神经性头痛)
患者易某,女,61岁,居民。初诊时间:1986年4月25日。
自述夙有神经性头痛,近因受凉而复发。其证:头目眩晕,巅顶疼痛,脘闷恶心,呕吐涎沫,口淡溲清,舌苔薄白而润,脉细沉弦。此系肝寒胃虚,挟浊阴上逆之证。治以温肝降逆和胃,方用吴茱萸汤加减。
药用:吴茱萸6克,泡参18克,茯苓18克,姜半夏10克,生姜10克,蜀椒3克,服此方2剂,诸症悉除。
按语:吴茱萸汤在仲景书中共出现5次。除:《伤寒论》“阳明篇”、“少阴篇”、“厥阴篇”各1次,《金匮·呕吐哕下利病脉证并治》篇2次。其中“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茱萸汤)主之”,分别在《伤寒》和《金匮》中重复出现。在吴茱萸汤的上述5次应用中,均无治疗眩晕之论述,但是,据笔者临床所见,眩晕与头痛往往并见。此案眩晕呕逆,头痛,吐涎沫,证属肝寒胃虚,其病机与吴茱萸汤证相等,故予吴茱萸汤而获得痊愈。
案6 小柴胡汤案(感冒)
患者戴某,女,45岁。初诊时间:1985年3月10日。
3天前因受凉发病,证见头目眩晕,往来寒热,心烦欲呕,口苦咽干,夜寐不安,心悸汗出。舌红,苔薄黄,脉弦细而数。此为邪犯少阳,热郁痰滞之证。予小柴胡汤加减。
药用:柴胡12克,半夏曲12克,黄芩12克,太子参15克,生龙齿30克,白芍15克,生姜10克,大枣10克, 甘草6克。
服此方2剂诸症皆愈。
按语:此案有口苦咽干眩晕及往来寒热胸胁苦闷诸疾,其脉弦细。符合《伤寒论》第263条“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及《伤寒论》第96条“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烦喜呕……”所言,故投予小柴胡汤而获痊愈。
徐某,女,28岁,干部,1986年2月17日初诊。
患者8岁时因不慎落水,着凉受惊,卧病月余,体质渐差。11岁即患眩晕,发时头昏目眩,耳鸣,呕恶,每年发作五六次。迁延至20岁时,一游医令服铅粉18g(1日吞服6g)治疗眩晕,导致急性铅中毒。经华西医大附院排铅治疗4个月,铅中毒的主要症状消失,但眩晕明显加重。患者经常头昏目眩,甚至感觉天旋地转,不敢睁眼,眼球胀痛,视物有飘动感,耳鸣耳闭塞,手足振颤,干呕心烦。
西医诊断:内耳眩晕病。曾经省市多家医院中、西医治疗。中药曾用过平肝潜阳,熄风止痉,滋养肝肾,健脾化痰,虫类药搜剔通络等法,服药达数百剂,均无显效,经常无法坚持工作。刻诊:症如上述,舌红苔薄白,脉沉细。
借鉴江尔逊老中医论治眩晕的独到经验,拟诊为脾肾亏虚,风火痰上扰,试投“柴陈泽泻汤”加味:柴胡10g,黄芩6g,法夏10g,党参15g,茯苓12g,陈皮10g,甘草3g,白术10g,泽泻30g,钩藤12g(后下),菊花10g,天麻10g(轧细吞服),生姜10g,白芍12g,生牡蛎30g。
效果:服3剂,头昏目眩、眼球胀痛、干呕、心烦明显减轻;守方服25剂,诸症基本消失。曾随访2年,惟诉情怀不畅时感觉头昏,或轻微眩晕,而照服本方二三剂,便可息止。
【学员甲】本例眩晕缠绵17年,又曾受铅粉毒害,身体一直较差,堪称顽固性眩晕,故屡经中、西医治疗未获显效。老师接诊后,虽未收迅速息止之功,但能守法守方,服至25剂终于基本息止,疗效还是较满意的。据我所知,江老自拟的柴陈泽泻汤,已经临床验证数百例,一般服2剂便能迅速息止眩晕,不失为一首高效验方,值得推广使用。
【进修生甲】但一般的眩晕病使用西药也能迅速缓解,有的甚至可以自行缓解。
【老师】确有自行缓解的,但临床所见较少。至于眩晕急重症,屡用西药如镇静、安定、止吐及抗胆碱能药物,却收效甚微,而转诊于中医者,却不少见。
【进修生乙】但中医的眩晕与西医的眩晕病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老师】何谓眩晕?眩者眼目昏花,晕者头脑晕转。但细检中医古书及现代教材,竟有将头昏、头重足轻而无旋转感觉亦概于其中者,这只能叫做广义的眩晕。而西医的眩晕,则分为“真性眩晕”与“假性眩晕”两大类,堪称泾渭分明。其真性眩晕,亦称“旋转性眩晕”,由前庭神经或内耳迷路病变所致,临床表现为头晕目眩,并感觉自身旋转,或周围景物旋转,伴恶心、呕吐、耳鸣、耳聋、眼球震颤、头痛、共济失调等,此为真性眩晕的特征。
有鉴于此,江老认为,宜将头昏、头重足轻而无旋转感觉者排除出眩晕范畴之外,这样名正自然言顺,辨证才有准的。可见江老常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即借鉴西医,为我所用,不是一句套话。
【进修生丙】江老为眩晕正名,令人耳目一新。但怎样运用中医学理论来辨识真性眩晕呢?
【老师】首先要参验历代医家关于眩晕的论说,但参验时应予具体分析,含英咀华,切忌信手拈来,生吞活剥。如“无风不作眩”、“无火不作眩”、“无痰不作眩”、“无虚不作眩”等论说,虽各具至理,但未免失之偏颇;且均以眩晕的广义立论,若移来阐释真性眩晕的病因病机,就难免失之笼统和抽象。江老认为,值得重视的倒是张仲景论眩,多从少阳相火上炎,痰饮上逆立论,主用小柴胡汤、苓桂术甘汤、泽泻汤、小半夏加茯苓汤等,颇与真性眩晕的某些特征相契合。
【进修生丙】这就有点费解了。第一,“少阳相火上炎,痰饮上逆”与“无痰不作眩”有什么本质差别呢?第二,若系痰饮为患,就必有相应的舌脉——舌苔腻,脉弦或滑。但本例却是舌红苔薄白,脉沉细。
【老师】“少阳相火上炎,痰饮上逆”一语,可以推衍出真性眩晕的综合病因病机——风、火、痰、虚。此与“无痰不作眩”的一隅之见岂可同日而语!而据临床观察,少阳火升,痰饮上逆的真性眩晕,其舌脉均无定体。舌苔腻,固为痰饮之征,而不腻或竟无苔者,未必不是痰饮。江老曾治不少眩晕患者,舌淡红苔薄白或无苔,补气血无效,滋阴潜阳亦不效,改用涤痰逐饮,驱风清火反收捷效。其脉无定体,更无需赘说。不过此中机理尚待进一步探索。
【学员乙】老师刚才说“少阳相火上炎,痰饮上逆”一语可以推衍出风、火、痰、虚,真是闻所未闻,究竟是怎样推衍出来的?
【老师】少阳相火与厥阴风木为表里,风助火势,火助风威,总是相因为患;而痰饮上逆多缘于脾肾亏虚。你看,这不是推衍出风、火、痰、虚四个字来了吗?而历代深谙此理者当首推陈修园。不过,陈修园论眩晕,乃是以风为中心,而以火、虚、痰串解之,颇能阐幽发微,切中肯綮。
他说,“风非外来之风,指厥阴风木而言”,木旺则生风;且因厥阴风木“与少阳相火同居,厥阴气逆,则风生而火发”;虚者,“风生必挟木势而克土”,又“肾为肝母,肾主藏精,精虚则脑海空而头重”,即子盗母气;痰者,“土病则聚液成痰”。这就是说,风火痰为眩晕之标,脾肾虚为眩晕之本。所以陈修园总结说,“其言虚者,言其病根;其言实者,言其病象:理本一贯”。(《医学从众录》)
江老认为,陈修园的论说十分妙,若移来阐释真性眩晕的病因病机,比较准确。但江老强调指出,眩晕的发作,并非风、火、痰、虚四者各自单独为患,而是综合为患。所以他对张景岳所谓“眩晕一证,虚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中一二耳”的说法颇不以为然。就临床所见,眩晕发作时,无不呈现一派风火痰上扰之象,难道都能用“虚”来解释吗?
【进修生丙】但总不能否认“虚”的重要性吧?
【老师】当然不能否认,因为否认了,也就很难圆满地解释风火痰上扰的标象。不过,陈修园说虚是眩晕的病根,我们可否理解为“潜在病因”或“体质病因”?但不论如何理解,眩晕总是风火痰虚综合为患,属于本虚标实之证,治疗就宜标本兼顾。
【学员丙】这是不言而喻的,不过古今医家在遵循“标本同治”这一治则时,在具体治法上却是异彩纷呈,各领风骚,令人无所适从。老师能否点评一二?
【老师】一言难尽!陈修园曾评道,“河间诸公,一于清火驱风豁痰,犹未知风火痰之所由作也”。又说,“余少读景岳之书,专主补虚一说,遵之不效,再搜求古训,然后知景岳于虚实二字,认得死煞,即于风火二字,不能洞悉其所以然也”。(《医学从众录·眩晕》)但修园治疗眩晕,或遵丹溪之法,单用大黄泻火;或运用鹿茸酒、加味左归饮、六味、八味丸补肾;或运用补中益气汤补脾,亦未尝标本同治。程钟龄、叶天士倡言标本同治,如健脾益气合化痰降逆,滋养肝肾合平肝潜阳,平正通达,看似良法。但若移来平息眩晕的发作,犹嫌缓不济急,难求速效。近世论治眩晕,或偏重于治标,如从痰挟肝气上逆施治而用旋复代赭石汤,从“支饮眩冒”施治而用泽泻汤等;或倡言发作期治标用温胆汤,缓解期治本用参芪二陈汤等,均各有千秋,可资参验。
【进修生丙】江老取法的是哪一家呢?
【老师】江老治此证有异于古今诸贤之处,在于其发作期即主张标本同治,而融驱风清火豁痰补脾之药于一炉,庶其迅速息止之。待眩晕息止之后,再缓治其本。
【进修生甲】前面追究本虚时,是包括了脾和肾的,为什么标本同治时只补脾而不补肾呢?
【老师】江老认为,眩晕发作时,痰饮上逆的标象十分昭著,而直接补肾之药,不但缓不济急,且有滋腻之弊,反而掣肘,难求速效。故必待眩晕息止之后,再议补肾。江老临床曾屡见有迭用六味、八味、左归、右归等以期息止眩晕,结果收效甚微,甚至分毫无效。此非方药力微,实为用之不得其时之故。所以江老治本,首重于脾。而所谓补脾,不是呆补,实为运脾和胃。因为运脾可化痰饮,和胃能止呕逆;脾运能御肝之乘,风木才不得横恣;风木静,相火宁。这样,风火痰上扰的标象就可很快消除。可见这是直接治本而间接治标,一举两得。
【实习生】我想知道柴陈泽泻汤的药物组成、常用剂量、方解及使用范围。
【老师】柴陈泽泻汤即小柴胡、二陈、泽泻汤合方,另加天麻、钩藤、菊花。药用:柴胡10g,黄芩6-10g,法夏10g,党参12-15g,甘草3-5g,大枣10-12g,生姜6-10g,陈皮10g,茯苓15g,白术10-15g,泽泻10-15g,天麻10g(轧细吞服),钩藤12g(后下),菊花10g。其中小柴胡汤旋转少阳枢机,透达郁火,升清降浊;二陈汤化痰降逆;泽泻汤涤饮利水。方中尚寓有小半夏加茯苓汤,亦可降逆化痰,涤饮止呕;又寓有六君子汤,运脾和胃以治本。加天麻、钩藤、菊花者,旨在柔润以熄肝风。
根据“异病同治”的原则,可以扩大本方的使用范围。如高血压或脑动脉供血不足所致的眩晕,只要具有真性眩晕的特征性症候,投以本方,亦可收迅速息止功。此外,我近来治疗颈椎病所致的眩晕,则去陈皮、茯苓、甘草、钩藤、菊花,而重加葛根30-60g引领津液上过头项,以舒筋缓痉;再重加川芎30-45g活血化瘀,通络止痛。已观察10余例,其近期疗效尚满意。
祛风散火法治疗风邪外袭型方药:荆芥、荷、蝉蜕、桑叶、菊花、钩藤、蒺藜、竹茹;平肝息风法治疗肝阳亢盛型方药:天麻钩藤饮加减;健脾祛湿法治疗痰浊中阻型方药: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补益心脾法治疗气血两虚型方药:归脾汤加减;补肾填精法治疗肾虚精亏型方药:①偏阳虚者和右归丸加减,②偏阴虚者左归丸加减;活血通络法治疗血瘀挟肝风型方药:桃红四物汤加减。
眩晕是以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如坐舟车或伴有恶心、呕吐、汗出,甚至昏倒等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病证。其发生的机理,归纳起来,有风、火、痰、虚四个方面。古代医籍中有关眩晕的记载颇多。历代医家各抒己见,对临床均有指导意义.
眩晕涉及到现代医学中的周围性眩晕,中枢性眩晕和其他原因伤致的眩晕.笔者在临床实践中,均按辨治眩晕六法进行辨证治疗,疗效显著.现将辨治眩晕六法介绍于下,供同道参考.
1、 祛风散火法:
本法适用于风邪外装,上扰清空所致的眩晕。症见头晕眼花,发热恶寒、咳嗽等。从外感而来的六淫之邪,均可以出现眩晕,是因为头为清阳之会,耳目为清空之窍,外邪侵袭,清阳与清窍必然首当其冲,所以出现眩晕。治宜疏风散火.
常用基本方:荆芥9~15g,薄荷6~9g,蝉蜕3~6g,桑叶、菊花、钩藤、蒺藜、竹茹9~12g,共奏疏风解表,清热涤痰,平肝熄风之功效。
2、 平肝熄风法:
本法适用于肝阳亢盛之眩晕。症见眩晕耳鸣,每因劳累或恼怒而加剧,面部潮红,急躁易怒,少寐多梦,舌苔黄,质红,口苦.脉弦数。《临症指南医案》说:“头为诸阳之会,耳目口鼻皆系清空之窍,所感眩晕者,非外来之邪,乃肝、胆之风上冒于耳,甚则昏厥跌仆虞”。治宜平肝熄风法。常用天麻钧藤饮加减。
基础方:天麻9~12g,钩藤12~15g,石决明18~24g,栀子9—12g,黄芩9~12g,川牛膝12~15g,杜仲、益母草、桑寄生、夜交藤、朱茯苓各9~12g。
加减法:肝火偏盛者,加龙胆草9~12g,泽泻、木通各5~9g,以凉肝利胆、清利湿热;肝火犯胃,阳明热结者,加大黄、芒硝各9~12g,丹皮6~9g,以泻肝通腑,导热下行;肝肾阴亏,而风阳翕张,眩晕较重者,合用大定风珠,生白芍15~189,阿胶9—12g。生龟板12—159,生地18~24g,麻仁6~9g,五味子6~9g,生牡施12~18g,麦冬15~18g,炙甘草6~12g,生鳖甲12~15g,鸡子黄2~3个,以滋阴熄风。
3、 健脾祛痰法:
本法适用于痰浊中阻之眩晕。症见眩晕,头重如蒙,或眩晕急剧,景物旋转,胸闷身困,食少多寐,恶心呕吐,舌苔白腻,脉濡滑。治宣健脾祛痰.常用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
基础方:半夏9~12g,天麻、茯苓、橘红各6~sg,白术15~18g,甘草3~6g。方用二陈汤燥湿化痰、白术健脾运湿,天麻镇静熄风,实属标本兼治之良方.
加减法;眩晕重、呕吐频繁者,重用茯苓可增至18~Z4g,并加泽泻、猪谷12~15g,以逐饮渗湿,再加代赭石Z0~24g,以镇逆止呕;胸闷纳少者,加白蔻、砂仁各9—12g,以芳化湿浊,醒脾运脾;耳鸣重听者,加石菖蒲、生葱各12~15g;以通阳开窍,呕吐泡沫痰涎者,加胆南星12~15g。白附子9~15g,以祛除风痰;若属于痰火上逆之眩晕者,改用黄连温胆汤加减,以清热化痰。其基础方是:竹茹、积实各12~15g,半夏9~12g,陈皮9~12g,茯苓15~18g,甘草3~6g,黄连9~12g。加减法;心烦易怒者,舌红脉弦,加龙胆草,夏枯草12~15g.菊花9~12g.牡蛎18~24g,以泻肝潜阳。
4、 补益心脾法:
本法适用于气血两虚之眩晕。症见眩晕、面色挑光白,唇甲不华,心悸少寐。神疲懒言、舌质淡、脉细弱。治宜补益心脾.常用归脾汤加减。
基础方:白术、茶苓各9~15g,黄芪12—18g,龙眼肉、酸枣仁各12~15g,人参6~9g,木香6~9g,甘草3~6g,当归9~12g,远志6~9g。
加减法。血虚较重,重用黄芪(18~24g)、党参(24~3Og,或人参9~12g)以补气血,并加熟地18~24g,鹿角胶18~24g,阿胶18~24g,紫河车粉24~30g(吞服),以填精养血;偏阳气虚者,加干姜、肉桂9~12g,以温中助阳;若中气不足,清阳不升之眩晕,改用补中益气汤加减,重在益气升清。”
5.补肾填精法:
适用于肾虚精亏之眩晕。经云:“精生气,气生神”,精髓不足者,症见眩晕,精神萎靡,记忆力减退。腰为肾府,肾虚者,症见腰酸膝软,道精耳鸣。
5.1偏于阳虚者,阳虚生外寒,四肢不温,脉沉细。宜补肾助阳,常用右归丸加减。
基础方:熟地18~24g,山药12~15g,山茱萸9~12克,枸杞子9g—129,菟丝子12~15g,鹿角胶、杜仲各12—15g,肉桂6~9g,当归6~9g,制附子6~9g.
5.2偏于阴虚者,阴虚生内热,五心烦热,舌质红,脉弦细,治宜补肾益明,常用左归丸加减.
基础方:熟地18~24g,山药12~15g,枸杞子12~15克,山茱萸12~15g,川牛膝9~12g,菟丝子12~15,鹿角胶12~15g,龟板胶12~15。
加减法:若五心烦热重,提示阴虚内热,加炙鳖甲20~24g,知母12~15g,黄柏15~18g,生地18~24g,以滋阴清热。若眩晕重者,加龙骨、牡蛎、磁石各18~24g,以潜镇浮阳;肾阳偏虚者,用附子、肉桂,虽可温阳,惟其刚燥伤精,不宜火用,常改用巴戟、仙茅等温阳而不燥之品,可收到助阳而不伤阴之效.
6、活血通络法本法适用于血瘀挟肝风之眩晕。
症见眩晕耳鸣、头部刺痛,健忘不寐,舌质紫暗或有瘀斑,脉弦或涩.既往有头部外伤史。治宜活血化瘀,通络熄风.常用桃红四物汤加减.
基础方;归尾9~12g,三七6~9g,川芎12~15g,赤芍15~18g,桃仁12~15g,红花12~15g,钩藤、菊花各9~12g,茯苓18~2g,,珍珠母24~30g.
加减法:嗜睡者,加石菖蒲、远志各12~15g,以开窍醒神;气虚者,加黄芪24~30g,以益气行血;兼痰湿者,加半夏9~12g,白术15~18g,茯苓18—24g,等燥湿祛痰之品.
眩晕
是指以头晕眼花、天转地旋、恶心欲吐等为主要症状的一种疾病。现代医学将眩晕分为基底动脉供血不足、颈源性和耳源性3种。中医将眩晕分为肝阳上亢,气血亏虚,肾气不足,痰浊中阻等不同证型。
治疗要点
取穴以督脉、手足少阳经穴为主。常单一选用以下三穴。而其中尤以额中穴多用,效果也较好。
额中穴,适于气血亏虚型、肾气不足型。
阳陵泉穴,适于肝阳偏亢型。
丰隆穴,适于痰浊中阻型。
操作方法
阳陵泉穴:取坐位或仰卧位,腓骨小头内斜下1寸凹陷内,皮肤常规消毒,用28号2寸不锈钢毫针,直刺阳陵泉穴,得气后,实证用提插捻转泻法,虚证用补法捻转,虚实夹杂证用平补平泻法捻转。每次捻转间隔10分钟左右,共捻转3次。轻者7天为1疗程,重者2个疗程。
额中穴:为经验穴,在上发际正中与印堂穴连线之中点处,皮肤常规消毒,用28号2寸不锈钢毫针,平刺额中穴约1.5寸,得气后,实证用提插捻转泻法,虚证用补法捻转,虚实夹杂证用平补平泻法捻转。
丰隆穴:外踝尖上8寸,条口穴外1寸,胫骨前嵴外2横指处。皮肤常规消毒,用28号2寸不锈钢毫针,直刺丰隆穴约1.5寸,得气后,实证用提插捻转泻法,虚证用补法捻转,虚实夹杂证用平补平泻法捻转。轻者7天为1疗程,重者2个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