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老家,曾经的老屋—2012年4月29日
下面的一组照片拍摄于2012年4月29日,这是我的老家,从小学直到工作,都在这里居住过。拍这组照片的目的在于,老屋的楼要拆除,老楼所在街道的所有建筑都要拆除,这条街道将成为一条宽阔的马路。
这套老屋虽然破旧,但是从这套老屋崭新的时候,我们家就搬了进来。当时,虽然只有两间房,但是全家住进新楼、新房,还是很兴奋的。这套老屋还凝结着父亲很多的心血和智慧,比如一个人把阳台的墙敲掉,这样客厅就增加了面积;客厅的大窗户,是父亲用废旧汽车的车窗改造的......
这时候,母亲的阿尔兹海默症还不严重,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父亲把墙凿了个洞,把电视机放了进去,减少了占用空间。
父亲这会儿正在厨房做饭,然后一碗碗端上来。自从母亲的阿尔兹海默症严重了,做饭的任务一直都是父亲的。
这个吊扇的年头也不少了,也是父亲自己动手按照的。那时候,到了天凉快的时候还把扇叶给卸下来,用塑料布包好,扇头也包起来。
整个窗户是用四块汽车的车窗拼接而成,拼接得严丝合缝,是父亲的杰作。那个小木梯子,也是用以前货车上木车板做的,也很精巧,而且木梯的内侧还有可以放工具的地方。
这间房原来是我和姐姐住的,当时父亲还做了一个吊床,我睡上面,姐姐睡下面。后来我和姐姐都不在这里住了,父亲就把吊床去了,改成吊柜了。吊柜也是父亲亲手做的。
这个柜子当年叫“小立柜”。这个小立柜是上世纪70年代好像从上海买回来的,还是很高级的,柜子表面光滑平整,油漆得很光亮,可以照出人影来。
从一个房间望到另外一个房间,对面的房间原来是另外一套房的。
这间房原来是客厅,后来改成父母的卧室。这间房其实原来是另外一套只有一房一厨一卫的一房,我们家把这套给买回来,因为在原来房间的隔壁,所以打通了,一起来用。
这就是两套之间打通的通道,也是父亲自己把墙给凿掉的。门里面原来是洗手间,后来被改造成小储存间了。
这是储存间,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很小,我和姐姐都曾经把这里当卧室。
木梯旁边的门忘记父亲从哪里捡过来的。开了门,再爬上一个简易的铁梯子,就可以登上全家人叫的“楼顶花园”。
从这个简易、生锈的铁梯子爬上去,就是楼顶,也就是“楼顶花园”。父亲经常在上面“劳作”。父亲每天都要经常从这个破梯子上爬上、爬下。
登上楼顶,母亲经常会说:上去小心点啊!
这个楼顶上盖的小房子,当年也有自己的功劳,包括往楼上提沙土、被水泥。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有参与,当然最大的功劳属于父亲。
这个房子里养过鸡、鸽子、小鸟,还做过暖房,很多花草在里面过冬。这个楼顶不仅可以叫“楼顶花园”,还可以叫“饲养园”。还有,家里小狗的活动范围也是这个楼顶。那只小狗叫“apple”,一有人登上楼顶,它就会跑过来。
这个小房子是父亲一个人盖的,里面也养过鸡子什么的。
用砖头垒砌的池子里,种上了一些“农作物”。
楼上的石榴树在父亲的照料下,长得枝繁叶茂,还结出了红红的石榴。
这个长着小白花的农作物不知道叫什么,韭菜花吗?
母亲不知道在采摘着什么,但是摘的一定是午饭里会吃到的。
这些小白花上,还有小蜜蜂,为“楼顶花园”增添了不少生趣。
楼顶上还种着芝麻和大葱。
这个瓜,父亲叫作“吊瓜”。照片里还有张白纸,用黑字写着喂鸡的要点。
父亲在楼顶上种的大冬瓜也长势喜人。
这棵树不知道叫什么树。
葡萄树旁,还长出几颗油菜花。夏天的时候,葡萄树的枝藤就会爬满搭起的架子。
照片的最左边,隐约能看到父亲的手,拎着一个袋子,他应该送我和孩子下楼,袋子里可能是送给我们的东西。照片的远处,有一个开着门的车棚,也是家里自己盖的。
这座老楼如今早已灰飞烟灭,人和记忆有时比那些物质的东西时间更久些。我经常梦到这座老楼,经常梦到的场景就发生在这个曾经的老屋里......
有人说,你能看未来多远,取决于你能看多远的历史。对于平凡的人,很多人说要往前看,不要那么念旧,但是要真正认识自己,也要经常回头看看自己以前的事情。我们注定平凡过一生,但是我们可以有不平凡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