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界颜值天花板阿尔贝·加缪的荒谬婚姻和婚外情:妻子是“绊脚石”,情人是奇迹?男人和女人,要么在狂欢中相互餍足,要么在婚约中长相厮守,两者之间找不到折中。
法国文人界有个传言:西蒙娜·波伏娃曾倾心于加缪,却惨遭拒绝。
传言未知真假,但加缪有魅力倒是真的。
他堪称作家界“颜值天花板”,因为帅气,还曾被邀请去出演杜拉斯小说改编的电影。
他二十岁结婚,不到三十岁成名,44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有过两次婚姻,情人无数。
其情史丰富程度够写一部《红楼梦》,但奇怪的是,人们却极少抨击他的私生活。
01.唯一忠实过的女人
加缪第一任妻子叫西蒙妮·希,结婚时,他21岁,西蒙妮19岁。
西蒙妮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布满雀斑,非但没影响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增添了性感和俏皮。
年幼时,为了缓解她的月经痛,母亲给她注射了吗啡,结果,她染上了毒瘾。
每次注射过毒品,她会变得亢奋又神秘,引用安德烈·布勒东的作品,付给出租车司机大把钞票,谈论加布里埃尔·奥迪西奥的《地中海青年》。
加缪为她着迷,朋友说他陷入了天使情怀,妄想把西蒙妮从毒品和癫狂中拯救出来。
婚后,他带着西蒙妮和好友去德国旅行,却在邮局发现了西蒙妮的婚外情。
结婚时,两人没有宣誓忠于彼此,原因是觉得如果在身体上厌倦了对方,根本没必要纠缠在一起。
于是,他们选择了分手。
他对西蒙妮是真爱,所以伤得很深,眼神变得忧郁,开始拒绝唯一和长久:“我总是在相爱之前说分手。”
去世前一年,在给密友的道歉信草稿里,他还提到西蒙妮:“我所热爱和忠实的第一个人逃离了我,缘于空虚,缘于对更深刻痛苦的恐惧,从那之后,反过来,我逃离了所有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想要所有人都逃离我。”
02.“妹妹”
和西蒙妮分手后,加缪认识了弗朗西娜·弗尔,她是个钢琴家和数学家。
加缪欣赏她的优雅、理性和严肃,但弗朗西娜家人反对他们在一起,加缪贫穷,没固定职业,离过婚,不打算再婚,患有肺结核,实非良配。
弗朗西娜执意和他在一起,后来,她怀孕了。
加缪作了让步,和她结了婚。
婚后,弗朗西娜会为了一张桌子,一套被单,一件大衣来征求加缪的意见,这让他没办法顺利完成小说,很不自在。
不久,弗朗西娜生下了龙凤胎,有趣的是,加缪只顾扶妻子回家,把孩子竟给忘在了诊所。
后来,弗朗西娜被抑郁症困扰,企图跳楼自杀,幸好被加缪阻止,为了照顾她,她的母亲和两个姐姐搬到了巴黎。
姐姐对加缪不放心,觉得艳遇不断的他随时会抛弃妹妹,把他看得很严。
一向对妻子彬彬有礼的加缪抱怨说:“我娶了四个女人,有三个丈母娘。”
他对“丈夫”这个角色浑身不自在:“在还没有写过的婚姻哲学中,“关于妻子的章节应该题为《绊脚石》,而关于孩子的则应该是《小绊脚石》。”
跟妻子说:“你就像我的妹妹,很像我,可一个人不该娶自己的姐妹。”
03.红颜知己
1.伊冯娜
她喜欢他与生俱来的亲切、玩世不恭的反讽,以轻浮语调表达深刻思想的方式,专注的眼神:“仿佛灵魂浮现其中”。
加缪喜欢她清新的朝气:“我对生命中有你的存在感到幸福。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既踏实又放松。给我写信,伊冯娜——如果可能的话稍微写长点。”
妻子的抑郁让他很内疚,决定和伊冯娜分手:“再见了,我的小姑娘。你离我那么远,许多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心慌意乱,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希望,真的希望能够告别一切、忘掉一切。”
2.帕特里西亚·布雷克
她是加缪在美国文化交流期间认识的,20岁,蓝眼睛,栗色秀发,讲一口流利的法语。熟悉让·瓦尔,痴迷于杜兰斯,会谈论克尔凯郭尔,曾是《纽约时报》、《时尚》的撰稿人。
她陪加缪去布林茅尔学院发表演讲,在第八街上漫步,加缪给了她很多文学上的指导和帮助。
3.英国女郎马梅纳
加缪说她有“敏锐的思想”和“弱不禁风的优雅”。
她深信加缪不爱妻子,和他在卢森堡公园散步,咖啡馆约会。
她回伦敦前,加缪把《鼠疫》的片段给她看说:“这个星期,你给了我一个男人所能得到的全部幸福与不幸。”
他们一直保持通信,直到马梅纳去世。
4.丹麦画师密
他们在花神咖啡馆相识,密来自丹麦,在巴黎学习素描和油画。
加缪陪她走过圣奥梅尔、纳博讷、佩皮尼昂、贝齐埃等地,和她在啤酒馆,餐厅,夜总会约会。
他们一起看足球比赛,谈论梅尔维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采。
加缪喜欢她的热情和青春活力,密把他当同龄人看待,这让他感到轻松和惬意,就像在“一个无穷无尽的时间泡”里。
5.卡特琳娜·塞莱斯
她清秀忧郁带悲剧气质,对加缪想要改编的《马尔菲公爵夫人》很有研究,性格严肃古怪,是加缪遇到过最有文化修养的女演员。
为了塑造角色,她可以接连几个小时思考她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方式和饮茶的姿态。
她跟加缪另一个情人玛丽亚,一个是西班牙人,热情似火,一个矜持含蓄,像伊丽莎白时代的人,代表了加缪的梦想。
04.情人
二战期间,加缪困守巴黎,和妻子失去了联系。
在此期间,他遇到了一生的牵挂——玛丽亚·卡萨雷斯。
她是是法国影史上最出色的女演员之一,出身高贵,充满活力,外表有女人味,骨子里坚强、独立,要求和男人们平起平坐,座右铭是:一切皆无所谓。
和她在一起,加缪不再故作冷漠,不再是局外人。
他们一起跳舞,一起唱夏尔·特莱内或艾迪特·皮亚芙的歌。
他向她抱怨自己所写的东西,她给予耐心和安慰。
巴黎解放后,加缪妻子来和他团聚,他告诉玛丽亚:“弗朗西娜是我妹妹。”
可不久“妹妹”怀孕了,玛丽亚一气之下离开了他。
四年后,两人重逢,玛丽亚成了出名的戏剧演员和电影演员,身边有了别的男人。
可看到加缪,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旧情复燃后,加缪像回到少年时代,写信给她:“今晚如果你抬头望向夜空,希望像雨水一样滴落的流星让你想起我对你的爱。”
玛丽亚回信说:“遇见你的时候,我太年轻了,也不懂我们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或许我必须得不顾一切地拿我的额头去碰生活这面墙,才能弄清为什么会对你有这样贪得无厌的渴望,以及其中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加缪爱得自私,要求玛丽亚给他自由,却不肯给她同样的自由。
他嫉妒她身边的男人,嫉妒她的工作:“你应该去工作,可是要想着我。”
跟玛利亚在一起,他特别自在,放松,特别爱笑。
“什么事让你发笑?”她问。
“快乐。”
从1944年夏天到1960年冬天,16年,他们通了865封信。
新年时他写:“新年快乐,我的爱人,希望我们一年都在一起,我不会在远离你的地方死去。”
日常表白写:
“就像是一个奇迹,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期望呢?因为连我自己也常常无法看清自己,也无法认清这些心情。你给我的,是我不配拥有的,而我怀着尊重和感激之情接受了,这份美好的爱情,让我重生。”
“这是沉默的一天,赤裸裸,屋里时而有阴影,无所事事。我的思考全是你的头发的颜色。到了周一,又变成了你眼睛的颜色。我在夜里写你的名字,亲爱的玛丽亚。”
他在不忠中忠实,花心中专情。
1959年圣诞节,他去乡间度假,1960年回巴黎前,写信给玛丽亚:“一想到可以再见到你,就很高兴,现在一边写也一边在笑,给你送去我的吻和拥抱,周二见,那时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但悲剧的是,他们未能再见,加缪途中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很多人说玛丽亚加剧了加缪妻子的抑郁症,但其实弗朗西娜和玛丽亚相处得十分融洽。
玛丽亚为了弗朗西娜,特意疏远加缪,拒绝再次出演他戏中的角色,直到她去世,才肯发表自传。
而弗朗西娜很清楚她的存在,以自己的方式默许了她和丈夫在一起。
对加缪来说,弗朗西娜和玛丽亚他都爱,他外出时,会在同一天给她们写信。
她们一个给了他亲情,一个给了他激情,这两份爱共存了将近16年。
05.朋友和儿女
罗纳德·阿隆森在《加缪和萨特——一段传奇友谊及其崩解》透露:波伏娃曾向加缪表白,但加缪拒绝了她,他说:“想想吧,以后她躺在枕头上会说什么,多恐怖:一个唠叨鬼、彻头彻尾的女才子——无法忍受。”
话虽如此,但他却跟波伏娃交流很重要的问题,向她倾吐自己爱情的痛苦。
波伏娃对他和萨特的亲密十分在意,说他们会为了争夺萨特“争风吃醋”,像两条狗围着一根骨头打转。
尽管萨特是她认识的最坚定的异性恋,她还是会为了萨特对加缪的欣赏而忧心忡忡。
他们三个亦友亦敌,互相欣赏也暗自较劲,十分有趣。
在家庭里,加缪是儿女眼里理想的父亲。
女儿卡特琳娜崇拜父亲,逐字逐句还原他的遗作,亲手整理他的书信。
她理解父亲:“父亲对我们爱护有加,年幼的我们从不知道他是个名人,甚至没见过他写作,因为当他和我们在一起,就真的是全心陪伴……父亲常说‘没有责任就没有自由。’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他垂首独坐,我问‘怎么啦?爸爸’,他抬起头望着我说:寂寞如我。”
加缪儿子生活低调,反对任何人利用和消费父亲,拒绝了法国总统萨科齐移动加缪遗体的建议。
06.情圣
作家桑塔格提出过一个有趣的分类:“伟大的作家,要么是丈夫,要么是情人,可靠、讲理、大方、正派是丈夫的品格,情人虽然喜怒无常、自私、不可靠、残忍,却能换取刺激以及强烈情感的充盈。”
她说加缪是文学界理想的丈夫。
可在我看来,天才都不适合做丈夫。
他们适合改变世界,做朋友、情人、或远远观望。
他们的激情和创造力,让他们无法专情,注定会伤害身边人。
加缪对每个女人都温情脉脉,很像《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喜欢她们,也辜负了她们。
他说:“男人和女人,要么在所谓的纵欲狂欢中相互餍足,要么在婚约中长相厮守,这两种极端之间,往往找不到折中。”
他的“骨灰级粉丝”伊丽莎白·豪斯曾在《加缪,一个浪漫传奇》中写:“这个低调的“情圣”将女人视为他的知己和倾诉对象,对她们比对男人更坦率,更乐于相助,反过来,她们也给予他最迫切需要的理解和忠诚。”
这也许就是他极有女人缘,却鲜少遭人嫉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