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保平安?为什么有些医生很信“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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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情歌”,心脏外科医生

按道理说,医生这个职业,应该是最信科学、最无神论的一帮人。毕竟一个个都是本科、硕士、博士;大学一节节课都是生理、生化、病理;解剖尸体标本,研究科学前沿......
可真到了临床,你会发现,有一些医生,既信科学,也信玄学,成为了奇妙的“科学玄学混合物”。
这些医生吧,主要有以下几个表现:
一、对于值班平安的玄学追捧
值班,是医生不可逃脱的命运。除了某些辅助科室,绝大多数科室都要值班,一值班就是24小时。
值班对于医生,尤其是年轻医生,在精神和心理上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他们每次值班都渴望一个平安的夜晚,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不择手段:喜欢在值班时带上一个苹果,寓意平平安安;没有苹果,就自己画一个。

情歌/摄

我一直都相信苹果能带来平安,直到那一晚,信了他们邪的我,吃了一个苹果,急诊被叫起来7次,一夜无眠。
第二天,护士长告诉我,在上海的医院值班千万不能吃苹果,因为上海话“苹果”≈“病故”,是不吉利的象征(别当真)。
除了“苹果学派”,值班医生还发现了很多规律:比如,千万不要嘴欠,不要说“最近好久没看到夹层病人”这类话,不然很容易“打脸”,很快就会遇到这类病人。
他们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小心谨慎地遵循着这些规则。
二、对于特殊节日的玄学避讳
刚上临床时,临近清明节,护士姐姐和上级医生都据理力争,纷纷要求主任不要再排心脏手术。奈何主任不听话,还是安排了一个主动脉瓣置换。
我也是没见过世面,心想这有什么搞不定的。到了手术那天,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要心脏复跳,才发现心脏复跳不起来了。
从早上8点折腾到半夜12点,插了体外膜肺氧合(ECMO)和主动脉球囊反搏(IABP)才下了手术台。病人坚持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没回来。
当然有人说这跟很多因素有关,但经历了这种诡异事情的外科医生,以后在清明节排手术,似乎也会注意一些,如果没有必要,不再排一些复杂、难度较大的手术了。
三、对于床位病人的玄学忌惮
去酒店住宿房间号前面都要加个8,买个房子4楼变成3A楼,18楼变成17A。有些习俗,不管你信不信,都在影响人们的行为习惯。
医院也不例外。虽然医院不会把4床变成3A床,把18床变成17A床,但在一些科室里,似乎对一些特定的床位有一些怨念。这些床位上总会发生一些意外情况,术后感染、术后大出血,甚至病人死亡。
我曾经一度想统计这些床位的并发症,去看看这些邪乎的床位上并发症的发生率是否高于其他床位。
除了床位,还有一些人“自带霉运”,经常遇到奇怪的事情。有的人,值个班遇到食管瘘穿破主动脉,上个手术碰到主动脉破裂,搞个麻醉遇到过敏性休克......
玄乎的事可太多了,没人知道下一个病人会遇到什么事。当然,大部分意外都能找到原因,但总归有一些奇怪的病例,怎么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些情况。
话说回来,为什么一个个高学历、搞科学的人会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想,可能主要原因还是当了医生,随着年龄变大、经历增多,你会发现医学真的是有限的,人的能力更是有限的,很多事情不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
这些超脱力量之外的因素,你没有办法解释,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借助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以期获得更多支撑和慰藉,获得更加圆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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