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裤子的老太婆(八)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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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品谈》每周六、周日刊发老杨的小说作品,算给大家讲故事,愿大家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

先推出老杨的中篇小说《穿红裤子的老太婆》,小说创作于二〇〇二年,在《中国读吧》连载。小说讲了温州一个老太太的创业故事,愿大家喜欢。

播音:盛唐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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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红裤子的老太婆(一)郁闷

穿红裤子的老太婆(二)行动

穿红裤子的老太婆(三)偶遇

穿红裤子的老太婆(四)初试

穿红裤子的老太婆(五)相交

穿红裤子的老太婆(六)前行


供应商把货大车小辆地运来了,叶明镜像指挥一场战斗一样指挥着那二十多个穿红裤子的服务员。一时间陈锦桃兴奋得在卖场里跑来跑去,看看这面,瞧瞧那面。早就听父亲说过,有货不愁客。家里的日丰行能在当时兴盛,就是因为父亲能走南闯北地把大江南北的货物用船运到小镇上来。今天她陈锦桃不用走,不用动,货就自动送上门了。又都是先到货,一个月之后才付款。这真是时代不同,世事也不同了。一天的功夫下来,卖场内的货物已摆得整整齐齐。看到了这些货陈锦桃这些天来一直提上掉下的心总算落了地。

傍晚时分,陈锦桃摆好了一桌子酒菜,她要犒劳一下她的两位功臣叶明镜和马勇,自然也有她的侄女阿珍。饭是自己家里备的,陈锦桃不喜欢到饭店去吃饭,她觉得那太不划算,菜市场一元钱买的菜就那么炒一下就变成了十块。这一点她对她的小叔子恨之入骨,小叔子请客经常到灯都要掉到桌子上的地方吃饭,吃一块不生不熟的牛排骨要几十块,更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一砂锅底的米饭也要三十八元。陈锦桃一边往桌子上摆自己做的菜,一边想小叔子可气的行为。这个厂早晚要让他败了。

饭都是当地最传统的食品,那些新花样的东西她也不会做。一盘清明糕,一盘炒粉干,一盆黄鱼老酒烧长寿面,这三样主食都是本地特有的食品,不要说走太远,就是在他们这个市里也没有。一盘哈蜜瓜,一盘桂园,一盘鲜草莓,这三个水果自然不用她动手做,从市场上买来就行了。一盘炒马蹄笋,一盘菜花炒鱿鱼,一盘排骨烧芋头,一盘炒蒿菜,一盘梅菜扣肉,这些都是本地百姓的家常菜。在这个沿海的小镇海鲜自然不能少,一盘蜇皮丝配红烧肉,这是当地特有的吃法,蜇皮丝蘸红烧肉的汤;一盘血贝,是只用开水烫一下,拨出带血的贝肉沾醋吃。汤是蛏子(也是一种贝类)野菜汤。陈锦桃看着这桌子菜知道还少螃蟹和大黄鱼,有了这两样就是过年的菜了。可过了早上螃蟹和大黄鱼就买不到了,再有这两样的价格也太贵了,对于叶明镜和马勇她还不想投那么大的血本。

叶明镜和马勇看到这一桌子菜的确傻了,不要说吃,有一些他们见也没见过。阿珍一一给他们介绍,并不时地演示着吃法,陈锦桃自豪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在一片风卷残云般地狂吃中陈锦桃心里有了一种征服的快乐,这些年轻人是比她见多识广,但他们没钱,给他钱,无论有多大能耐的人都能为我所用。

叶明镜吃得肠饱肚圆之后,又摆出了一副高傲的派头。一本正经地和陈锦桃谈事。主要是开业的准备工作,印海报,雇宣传车,他要让小镇的大街小巷都响起日丰超市的声音,飘着日丰超市的海报,要把小镇搅得和过年一样热闹。这一点陈锦桃自然会同意,她开超市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赚钱,她要向家人证明,她陈锦桃自己也能做事,不是赖到厂里做所谓他们说的指指点点的事;她要证明给全镇的人看,她陈锦桃并没有到叫婆婆的时候,她是日丰行的后人,就是到了这个年纪她也要重振日丰行的雄风;她要证明给那五个女人看,这个镇上真正的女强人是她陈锦桃,而不是你们五个烂婆娘。

叶明镜的想法让她感到满意,但她今天把叶明镜和马勇请过来吃饭,一则是对他们的奖赏,二则也有她自己的安排。

货进来了就要有人管理,货有了数,卖出去的钱也就不算自明了,货没了数,那开业后卖的钱也自然是一本糊涂帐。别看叶明镜他们那些圈圈套套她不懂,可这货钱相对的管理她早就懂。那么仓库管理员就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用叶明镜他们雇来的人,这些天她早就看出了,叶明镜手里攥着那些姑娘的去留权,那些姑娘早就对叶明镜言听计从了,如果用这些人等于是叶明镜一个人说了算,到时候她陈锦桃真是目盲耳聋了。所以她要把这个重要的职务再次交给侄女阿珍。陈锦桃把自己的想法和阿珍谈了,阿珍虽对马勇一片痴情,但对姑姑的安排她觉得还是重要的,再有就是这也不影响她和马勇的交往。陈锦桃把自己的想法和叶明镜说了,叶明镜没说什么,知道在这一点上他轻敌了,这个重要的环节他自然知道,但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早安排此事,这让他措手不及。

本来叶明镜已物色到了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是对这个人的底细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才没同老太太讲,现在老太太提出来了,他也觉得以后自己想在这方面做手脚有些麻烦,但还算有马勇和阿珍的那一层关系,这方面也就算没有完全落空,这就要看马勇的能力了。

“阿姨,阿珍现在协助我工作,做得很好,不知她能不能适应得了仓库管理员的工作,这方面的工作要很细心,并且最好有一定的会计功底,你看阿珍能……”

叶明镜还不甘心,做了最后试探性的努力。

“这一点你放心,这方面我可以帮助她,我小时候就给我爷记过帐,这些年在厂里也没离开过钱、物进进出出这一摊,我们两个会做好的,叶经理,你放心吧!”

陈锦桃给了叶明镜一个很合适的答复,叶明镜只能频频点头说:“有你亲自管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是最好。”

午夜,叶明镜躺在床上睡不着,一个没有准备让他后面的很多计划没法实施。马勇在房间的另一张床上睡得和死猪一样,叶明镜气得踹了他一脚,马勇只是翻了一下身,吧嗒了两下嘴又睡了,叶明镜骂了一句:猪!也拉过被子一头把自己蒙在了里面。

(未完,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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