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老屋,回不去的旧时光
老屋,回不去的旧时光
叶羽||安徽
自小便爱看一些废旧的老屋,破败的墙面,铺着青苔的院落,角落里的散落的砖瓦,皆是吸引我的所在。
这样的房子总有它的历史,让人忍不住幻想它的故事。
它的主人是谁?在这里有怎样的故事?他们去哪了?
近日路过一处老屋,遇见它的瞬间,便忍不住靠近,去探寻它的故事。前院后屋,院门紧闭。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未赶得上这早春,仍是冬日里的枯枝落叶;然枝干遒劲,枝丫茂密,透着一股旺盛的生命迹象。我想,这该是一户很舒服的人家,可以拥有这么美的一棵大树,度过春春夏夏、秋秋冬冬。
我欣喜地透过门缝朝里瞧了瞧,但结果让我有些失望,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棵大树和一地落叶。另外,墙角还堆了一些上了锈的钢筋铁架。院后是居住的二层小楼,院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在农村,这样的平房是被当作厨房用的。
还记得小时候去舅妈家吃饭,她家房子也是这样。大家一起在她家厨房忙活,你蹲在地下择菜,我靠着灶台炒菜,他拿着菜在水池边洗着,边忙活边聊着家长里短,热热闹闹的。
炒完了菜,大家开开心心端着,穿过院子端到楼下大厅吃饭。我跟在大人身后,个头矮,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后面,闻着饭菜飘在院子里的香气,久久愣神。那香气飘在院子里,一会儿就散了,但是那种带着人情味的饭菜香,却久久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这座院子也曾飘着饭菜香吧!只是留存在光阴里了。在这个城市化很严重的时代,农村经常会有这样的房子,空置在那儿。那布满裂缝的墙壁,似乎在诉说着它的过去。
我知道,幼时在乡村见到的旧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这院子里的水泥地面裂了缝儿,一些青草嗅到了春天的香气,露了出来;显着磅礴的生命力,在这寂静的院落里硬是“哗啦啦”地占了一块地儿。
让人不知是感慨这一院寂寥,时光飞逝好;还是赞美这青草的生命力好!
或许,人生总是如此无常和复杂吧!说不出悲喜,叹一口气,也随这春风飘得无影无踪。但是,总有一些东西会给你希望,比如这一地从夹缝里钻出的青草。
我从小生活在乡村,在奶奶身边长大,但我的整个童年是快乐的。小时候,我常屁颠屁颠地跟在奶奶后面,挨家挨户地串门儿,听着各家各户的八卦听得不亦乐乎。
尤其在夏日午后,太阳热辣辣地挂在天空。在凉席上眯了一会午觉的人们,仍觉不尽兴,觉醒之后还会拿着一把蒲扇聚堆聊天。
村口树下的阴凉地,井边的青苔处,某户人家屋后的院子,都是人们经常聚堆聊天的地方。
一堆人是一堆人的小世界,年轻的媳妇会聚在一起聊婆婆的苛责,聊带孩子的辛苦。婆婆们会聊媳妇的勤快与否,聊自家今天吃了什么饭菜......
我家那边是个小村庄,邻里就那么几户人家,各家各户相处得亲人似的。我和奶奶经常去一个老奶奶家的后院聊天,大家围坐在一起,非常热闹、亲密。老奶奶家后院种了好多树,绿幽幽的,大树的影子覆在后院的水泥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甚是凉快。
老奶奶好客,所以她家的院子自然成了村子里奶奶辈们经常聚会的地方。小时候我听到的故事,大多是歪在奶奶怀里在她家后院听来的。
那时我知道她家窗户上的红砖是怎么来的,我还知道她家院子里一棵盆栽的故事,我还知道某某人家的婚丧嫁娶......
我在她家听来一个又一个故事,也在奶奶怀里晃晃悠悠地长大。
时光缥缈,后来,随着我渐渐长大,原先给我讲故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去世,最后我的奶奶也去世了。
去年夏末,我回到老家,再次见到了那个老奶奶。她身边很多朋友都走了,但是她还在这里。她的房子也老了,掉了些许砖块的墙面像一个掉了牙齿的老人。
她在这里,与她的老房子一起等候外出打工的儿孙回家。她眯着眼,躺在院子里的一把旧竹椅上,白色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
她还像以前一样整洁、干净,头梳得光滑,白色的丝袜穿得整整齐齐。只是她连多说几句话,多走几步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躺在那,像一棵静静的老树,与老屋一起守候在光阴里。
时光一去不复返,但那些动人的午后,那些在老屋里听来的故事却深深扎根在我的记忆里,陪伴我长大,陪伴我面对未知的明天。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走散在时光的波涛里;但是,老屋给我的记忆却真真实实的。在老屋里发生的人间故事,也是真真实实的。
老屋会永远站在这里,褐色的墙面抒写着它斑驳的历史。它有它的悲欢离合,它有它的故事,即使我们只是人间的过客,它也是收藏我们珍贵记忆的宝库。
老屋,风里雨里,自有它的故事。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叶羽 ,笔名叶海飞羽,安徽人,喜马拉雅主播,自由撰稿人。热爱自然、热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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