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红楼梦》批注式精读Vol.059：第五回精读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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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精读④

原文节选

批注精读

【批注】贾宝玉在秦可卿屋内睡着，睡梦中遇到类似秦可卿的女子便不足为怪了。女子把宝玉带到了一处美好的仙境，宝玉感慨到“我就在这里过一生，纵然失了家也愿意”，可见此处之美好还要胜过那繁华的贾府，以至于让出生成长于那最富贵家族的子弟贾宝玉都有了“乐不思蜀”之感。“春梦随云散”这首诗歌一般读红楼的人们称为《春梦歌》。“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用春梦、飞花象征那些美好的人事物，但是好景不长，正如春梦迟早要醒来，飞花也迟早要被水冲走，也就暗示了大观园中女儿们的好景不长以及贾府的荣华富贵终归幻灭。“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则是针对上面两句进一步引发的人生感慨，在人生幻灭美好终将逝去的前提下，人生就不要去寻找那些愁苦的事情，而是要及时行乐。整首诗歌与《红楼梦》的主题暗合，一方面流露着人生虚无主义的消极，但另一方面又指出了人生终归幻灭的永恒真理。

【翻译】（这个美丽的女子）就像那鸟儿刚刚飞出了树林，就像那蝴蝶刚刚飞出了花朵。美丽的女子走到那园中，树上的小鸟见了你也惊讶；美丽的女子刚刚一移动，你美好的身影就在那长廊上摇曳。你宽阔的衣袖突然飘起来，就闻到了那麝兰的芳香；你荷花一样的衣服刚动起来，就听到那环佩的声音。你脸上的笑容能和春桃相媲美，你漂亮的发髻，像流淌的小溪一样垂在耳边。你微笑的玉口就如樱桃一般大小，还有那石榴般的牙齿暗含着香气。你那纤细的身段，颤微微的就像雪花飞舞；而和你身上漂亮的珠玉钗环交相辉映的，是你那带着光晕的额头。你在万花丛中时隐时现，一会生气，一会高兴；你在池边留恋玩赏，风吹衣带，一会像飞，一会像落。你蚕丝般的眉毛皱起来，似乎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你莲花般的脚步轻轻抬起，似乎想要迈步却又停下踌躇，始终没有离开。我爱慕你那优良的品质，那品质像冰那样晶莹像玉那样纯洁；我爱慕你那美丽的衣服，那衣服似闪烁着光辉映衬出灿烂的花纹。我爱慕你那漂亮的容貌，那容貌如香料做成的玉石雕成的美人；我爱慕你那优雅的神态，那神态就像飞舞的凤凰和起舞的神龙。你的洁白像什么，就像早春的带雪白梅。你的清纯像什么，就像晚秋的披霜菊花。你的宁静像什么，就像幽谷青松自成独林。你的艳丽像什么，就像朝霞映红的池塘；你的文雅像什么，就像长龙在曲池中缓缓悠游的波纹；你的神采像什么，就像晶莹的江水照着皎洁的月儿。你这样这样沉鱼落雁的容貌，哪个美人能比得上啊？就是那西施和王昭君见了你，都觉得自愧不如。太神奇了，你生在什么地方啊，又来自哪里啊？我相信，就是在天上的瑶池和在神仙的洞府也找不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子。你究竟是谁啊？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批注】贾宝玉遇到的这个女子正是警幻仙子（警幻仙姑），而这首赋也被称作《警幻仙姑赋》。赋文从贾宝玉视角出发，为我们刻画了一个风神独特、容貌美丽的警幻仙子的形象。而这首赋在很多地方其实化用了曹植的《洛神赋》，作者如此写作，也让人联想到曹植梦中遇见洛神的典故，与这里贾宝玉梦中遇见警幻仙子异曲同工。正个赋文用词华美，大量使用比喻等修辞手法，但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说警幻仙子“美”，表现出警幻仙子不同于凡人的特点。

End

注：

1.《红楼梦》批注式精读系列的原文主要参考人民文学出版社版本。

2.《红楼梦》是统编版高中语文必修下册教材推荐必读书目，是高中语文教材整本书阅读教学的推荐书目。